之后,两人又一起找到了赵子凌。
赵子凌看到顾瑶安全无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三人也没有了再逛碧落山庄的兴致,直接回了住处。
半夜,顾瑶身上的毒药开始发作,本应该已经熟睡的人,却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黑暗中,窗户悄无声息的被人打开,慕容羽一步一步站到了顾瑶床前,借着朦胧的月光打量着躺在床上,因为七日散皱着眉脸色痛苦,时不时乱动呻吟的顾瑶。
慕容羽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他醒来的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他身边的云间。
“教主,您醒了?属下已经帮您处理过伤口了,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属下去给您请大夫过来。”
慕容羽神情冷峻,回想起昏过去的最后一眼看到的女人,问,“我是怎么回来的?”
云间没有任何犹豫,回答,“是一个女子将您扶回来的,当时,属下也没想到,差点将您的这是身份叫出口。
刚开始,属下还没认出来那个女子是什么人,只是觉得熟悉。
直到那个女子说出自己的名字,属下再仔细听她的声音,才认出来居然是那日我们在客栈遇到的女子。”
不知为何,听到属下说是哪个女子亲自送他回来的,慕容羽心里舒坦了不少。
看来,那个女人没有欺骗他,更没有耍任何花招。
名字?
慕容羽脑中闪过那张让人见一面就不会忘记的脸,问道,“名字是什么。”
“顾瑶。”
顾瑶?
慕容羽声音冰寒,“找到她,动用庄内所有的暗线,我要最快时间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消息。”
“是,教主。”
他一受到东厂的人袭击,这个女人就这么巧出现,很难不让他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针对他的人派来的。
目的就是接近他。
一次偶遇便罢了,还有第二次……
那就不得不让他怀疑了。
他从来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善意。
所以,在得到关于顾瑶的所有消息之后,在夜深人静之时,慕容羽悄无声息的潜进了顾瑶的房间。
慕容羽站在床边,静静地审视着眼前的女人。
越审视,就越觉得这个女人有能够接近自己的资本、潜质,让人无法忽视的容貌,对自己这样一个陌生人都要救治到底的慈悲心肠,独特的气质。
慕容羽坐到床边,伸手抚摸上那张苍白微凉的小脸,触手滑腻冰凉,宛如一块绝世美玉在手。
他不禁笑了一声,还有这让一身让人爱不释手皮肉。
微微蹙起的眉头,让人忍不住去想她此刻是多么的痛苦,惹人怜爱。
更不要说一颦一笑间,牵动人的心神。
很好,作为被诱惑的一方,他很满意。
“你是来接近我的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更重更痛苦的呻吟,甚至嘴角都渗出了血丝,七日散的药力,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慕容羽一手把玩着装着解药的瓶子,一手放在顾瑶的脖子上。
只要一用力,这个女人就会立刻死去。
不,或许不用他亲自出手,不给她解药,七日散的药力持续下去,这个虚弱的女人自己就会死。
果然,就在慕容羽思索的片刻时间里,顾瑶嘴角的流出的血丝更明显了几分。
慕容羽眯了眯眼,把玩着解药瓷瓶的手,力道明显重了几分,放在顾瑶脖子上的手缓缓收了回来。
漆黑深沉的眼眸望向那张苍白到极致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神色,但又迅速消失。
啧!
这个女人。
他还真的下不了手了呢。
慕容羽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想起了不愉快的人,早已平静冷硬的心湖被拨乱,满是烦躁。
他有些粗鲁的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将瓷瓶中的解药灌进了顾瑶的嘴里。
来不及咽下的液体顺着唇边溢出,慕容羽没再管。
反正解药已经喂了,再痛也不会死掉。
他利落站起身来,没有再看床上的人一眼,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房间里。
慕容羽彻底消失后,顾瑶睁开眼坐了起来,眼神幽幽望向大开的窗外,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擦着嘴边的血迹和药渍。
“宿主刚才演的太好了,简直跟真的一样,慕容羽那个老狐狸完全没发现。”
就是那个狗崽子,刚才居然真的想杀了宿主,哼,真是太气人了,等着吧,等宿主玩儿够了,一刀宰了他。
小八狗腿的递上湿帕子,给宿主擦脸。
顾瑶优雅接过,轻轻擦拭着嘴角。
“是吗?”
小八连连点头:“嗯嗯,当然了,宿主最厉害了。”
演什么像什么,简直神了。
顾瑶有些好笑。
哪有什么最像,只有最真实的反应,才能骗过那些心眼比筛子都多的狐狸。
所以,顾瑶确实是让七日散的药力完全在身上发挥了出来。
不过,小八的称赞,她就坦然的接下了。
换上干净舒适的新衣后,顾瑶懒懒的躺在窗边的榻上,手支撑着头,望着窗外的明月。
小八飞在她身边飞来飞去,就像是一只大号的萤火虫。
不过要比萤火虫更圆润,胖乎乎毛茸茸的,暂时达到了能够赏心悦目的地步,顾瑶瞥了一眼之后,暂时原谅了它在眼前乱飞。
小八周身一凉,看着望着窗外明月的顾瑶,嘿嘿问道,“宿主,你在看什么呢?”
顾瑶勾唇,声音懒懒回答,“在想这样美好的夜晚,应该会做一个美梦吧。”
小八恍然,“哦!这样吗。”
它狗腿道:“嘿嘿,那宿主今天这么劳累这么辛苦,那就更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这样,就不止梦里能够做一个很美很美的美梦,还对皮肤好呢。
明天醒来后,宿主一定会比今天漂亮的自己,更加漂亮的!”
顾瑶好笑的戳了戳小八毛茸茸的小脸,“我发现,你越来越狗腿了呢。”
小八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嘿嘿,宿主,我说的可全都是实话。”
顾瑶不再管它,是不是实话,不重要,她也不在意。
她顺势站起来,赤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朝着床边走去,“那就借你吉言,今晚做一个好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