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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它们抽搐的样子!” 佩内洛普欢呼道,她努力憋着气,免得从我们俩正坐着的巨大不死甲虫身上滚落下去,连话都说得不太连贯,“这是初期症状!一开始是肌肉痉挛,所以很快它们就会 ——”

她的话被一阵欢快的笑声打断,我们面前那群小信徒怪虫陷入了严重的抽搐。这些多肢生物,除了所有触手附着的近乎球形的核心外没有骨头,它们像被闪电击中的蛇一样疯狂扭动。和我预想的偶尔的急促动作不同,这些怪物用尽全力猛烈地将身体砸向地面,抽搐着、扭动着。它们的皮肤擦过坚硬的泥土,刮过岩石,随着肌肉以非自然的狂怒反抗,内外伤不断累积。有几只发出短暂的痛苦和恐惧的尖叫,随后它们的肺部也不受控制地剧烈运动,最终,心脏也停止了跳动。这场恐怖又滑稽的闹剧持续了将近五分钟,直到它们全部死去。在整个测试过程中,佩内洛普一直笑个不停,我则静静地等着。

回家后我得向杰梅因道歉,尽管小信徒怪虫很可爱,但我还是忍不住觉得佩内洛普的快乐很有感染力。无意双关。

“全都成功了!” 佩内洛普叫道,笑得太厉害,眼角都聚起了小水珠,“一切都和我预想的一模一样!不,甚至更好!它们在地上滑来滑去,就像 ——”

她又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失控” 这个词,我从没想过会用来形容佩内洛普,除非事情变得非常非常糟糕。但现在她就在这儿,测试她所谓的 “不太专业的病原体概念”。显然,她收集了一大堆疾病,要不是因为这些疾病在达成最终效果方面不切实际或效率低下,她也没机会用。在几分钟内杀死这些小信徒怪虫,还让它们发出可怕的噪音,这绝对不是我们团队传统工作方式中的好办法。在这片森林还很危险的时候,隐身可是重要得多。

“我很佩服。” 我由衷地说,盘腿坐在她旁边,“我记得我们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你根本没法感染这些小信徒怪虫。”

“我一直为此耿耿于怀。” 她表示认同,“从那天起,我就想出了二十种可行的疾病来攻击它们独特的免疫系统。我觉得我最喜欢这个。”

我笑着跳下甲虫。这只甲虫并不特别出众,我只是把它变成了一只 “残渣” 级别的不死生物,但它是我们找到的第一个足够大,能同时载动我们俩,又蠢到在我杀了它之前都没逃跑的家伙。我得承认,骑着它感觉还挺不错。我走近那大约三十只小信徒怪虫,迅速抓住它们的灵魂,塞进我的灵魂碎片,再把灵魂塞回它们的身体。等它们都醒来并围在我身边时,我指向佩内洛普。

“你们不许伤害她。” 我命令道,“你们要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

我新创造的不死生物发出不满的叽叽声,虽然它们实际上听不懂语言,但它们足够聪明,对事物有自己的看法,而我的命令似乎传达了足够的意思,能作为一种基本的交流方式。它们记得被感染的事,大多数都明白佩内洛普是感染源,所以它们不太喜欢她…… 至少在最初的几分钟是这样,直到我的灵魂碎片更彻底地控制它们,强化了我的命令。等我回到甲虫身边时,那些没在我身上爬来爬去的,也开心地想去她身上爬,而她也任由它们这样。

“你就叫小杰梅因吧。” 我对第一只爬到我头上休息的怪虫说。

“它们还是温的。” 佩内洛普评论道,“我知道这并不奇怪,毕竟我们俩最近都没少和刚死的生物打交道,但还是觉得挺奇妙。就像又有宠物了一样。”

“你还拿这些做过实验呢。” 我想起她曾说过杀死了以前家里的宠物,便说道。

“没错!” 佩内洛普笑道,“只不过现在情况有点颠倒,我得先做实验,才能留下宠物。我得说,这样我更喜欢。”

我轻笑一声,挠了挠小杰梅因触手根部,它发出一声愉悦的咕咕声。我们在森林里待了大概五个小时,军队规模大幅扩大,不过种类却相当单一。很大一部分怪物似乎都有某种危险感知能力,我想这完全可以理解,就像猎人不带能提前感知危险的人,就不会进入森林一样。不幸的是,我今天的食物仅限于那些察觉不到死亡临近的生物,大多是些没什么吸引力的食腐动物。佩内洛普推测,对主要以死物为食的生物来说,活着时感知危险的能力没那么有用,但谁知道呢?不管怎样,小信徒怪虫是我唯一选择变成 “复苏者” 而非 “残渣” 的生物。

当然,在某个时候,这支军队单个成员质量不高的问题,被我们拥有大约两百只成员的事实所掩盖。佩内洛普乐在其中。

“你怎么不一直待在这儿呢?” 她问道,笑声终于平息,换成了满足的微笑,“我知道为了团队你得有所保留,但这…… 这根本就不像是在当猎人。以观察者的眼睛起誓,凭借你这样的力量,我们可以向森林扩张。我们能获得足够的肥沃土地,解决粮食危机。”

“也许吧?” 我不置可否地回答,“像加尔德拉这样的人为什么做不到同样的事呢?她威胁要摧毁整个利蒂亚,我很确定她有这个能力。她肯定能从森林里夺得更多土地。”

“她肯定能做到,毫无疑问。” 佩内洛普表示赞同,“问题是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守住这些土地。森林和我们的种植区之间的边界需要持续维护。必须设置并更新毒药,巡逻队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所需的人力极其庞大,虽然这远不像当猎人那么糟糕,但这项工作的死亡率却很高。如果我们向森林深处扩张,就需要更强的守卫来应对更严重的威胁,但我们目前的劳动力大多是相对弱小的奴隶。否则我们负担不起。”

“而不死生物基本上是免费且可随意消耗的奴隶劳动力。” 我接过话,“它们能提供加尔德拉做不到的那种防御,就因为她只是一个人,还得睡觉。没错,这说得通。但你问我为什么不一直待在这儿,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她叹了口气,目光飘向树冠。我用三只眼睛看着她,努力留意任何我认为可能是社交暗示的细节。她肌肉异常松弛,双腿弯曲并向一侧伸展坐着,铠甲的带子也松松垮垮。这一切都表明她很放松,她的灵魂也清晰地传达出这种感觉。几乎过于清晰了,以至于我觉得她在刻意让自己的行为与情绪尽可能匹配。这有点好笑;她费了那么大劲让自己做感觉自然的事,却在某种程度上破坏了这种自然…… 但她似乎还是乐在其中。就像在拉伸一块睡麻了的肌肉,每一个动作都同时带来痛苦与解脱。

“这里没有圣殿骑士。” 她终于回答我,“没有其他贵族,没有实验室,没有责任,也没有目击者。我们在这儿可以为所欲为,而且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你是唯一会知道的人,而你能理解。我喜欢这样。”

我点点头,一边听她说话,一边用手施展处理肉体的法术。我对一只小信徒怪虫施展法术,轻轻抚摸着它,把它举到嘴边,咬下它的一条触手,像吸一根超粗的面条一样把它连同里面被困住的灵魂丝一起吸了进去。我复活的这只怪虫疼得轻轻呜咽了一声,但我继续挠它的时候,它很快就不叫了。天呐,这味道太棒了。难怪沃西佐只以有灵魂的肉体为食。

“这里确实很棒。” 我表示赞同,“不过可别小看森林,我们还是有可能死在这儿。你知道,我能感觉到一些疯狂的东西。但是被数百只不死生物包围…… 我不知道,这让我感觉非常安全和舒适。我只要放开感知,就能知道每个方向都有一堵忠诚之墙。这太棒了。”

“我感觉你要说 ‘但是’ 了。” 佩内洛普若有所思地说。

“但我想我不再真的那么需要这种感觉了。” 我确认道,耸了耸肩,“我第一次来这儿大快朵颐的时候,只是…… 想逃离一切。因为安吉琳的事,你懂的。我喜欢在这儿吞噬东西,而且我们俩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安全多了,但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完全是不顾死活。”

她点点头。

“我理解。我很高兴你开始着眼于自己的生存,因为我得说,这从来都不是你像我期望的那样突出的特质。”

我听了笑了起来。

“我认罪,快叫守卫吧。” 我开玩笑道,“我觉得住在新家帮了大忙。我有时间思考,有时间稍微关注一下自己。和琳还有罗文在一起特别好,因为他们什么都知道,但他们俩更…… 我不知道,更正常?和我们不一样,但却是好的那种不一样。能和大家拥有一个安全的家,简直像梦想成真。”

我感觉到她本就相当强烈的自豪感又膨胀了起来,所以我决定满足一下她。

“我知道,我知道。” 我告诉她,“这都多亏了你。房子很完美。你做得太棒了。你知道吗,你真的很了不起。”

我依次感觉到,她注意到自己的脸要变红了,本能地想要压制,但最终决定顺其自然。她的脸微微泛起红晕,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知道。” 她傲慢地确认,“但从你嘴里听到这话意义重大。”

我也回以微笑,但很快我们就被打断了,因为我的感知察觉到有几只 “残渣” 级别的不死生物被一个似乎没那么强大、不该有能力做到此事的灵魂杀死了。

“发现有趣的东西了。” 我宣布,跳下甲虫。

我一把抱起佩内洛普,这让她惊讶得发出一声滑稽的尖叫,然后我朝着那个灵魂的方向跑去。只用了大概二十秒我们就到了,我的尸群在有可能拖我后腿之前就远远地给我让开了路。我们赶到时,我立刻看到了罪魁祸首:一大团透明的黏液,正缓缓地覆盖在我一只 “残渣” 级不死生物挣扎的身体上,那只生物瞬间就开始溶解,一直溶到骨头。另一只 “残渣” 试图攻击,不过它直接冲进了黏液里,因为它真的蠢得要命。

“撤退。” 我下令,我的军队停止了这种自杀式行为。

“这是一只食肉奥佐伊德。” 我把佩内洛普放下时,她评论道,“你能不能在杀掉主体之前,帮我切下一小部分?我想留一些做测试。”

我挑起眉毛看着她,看到她拿出一个相当大的玻璃罐子时,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通常来说,你可不太支持留着黏液类生物。”

“真有意思。” 她面无表情地说,把容器递给我,“奥佐伊德与魔法有着有趣且紧密的联系,可能值得研究,如果不行的话,食肉奥佐伊德至少是由人类已知的最强大的肉体溶解酸构成…… 不过严格来说,它可能不是酸,因为它死后就会失去这种特性。也许这甚至是一种天然的生物魔法。”

我点点头。和往常一样,佩内洛普总有充分的理由。考虑到我的长矛是由几丁质制成的,这东西可能一下子就能把它烧穿,所以我命令几只僵尸去拍打奥佐伊德,用力到能让它的碎片飞溅出来。其中一块相当大的黏液团还真扯下了奥佐伊德的一小部分灵魂,所以我用触手轻轻戳了戳,把它赶进了罐子里,然后又用另一只僵尸杀死了那只大的。

“给你。” 我说着,把罐子递回给她。希望它不会突然破裂,以某种方式把她害死。“你知道,说到黏液生物…… 我还留着彭塔的灵魂。你知道她会是我最先复活的人之一,对吧?”

“我知道。” 佩内洛普叹了口气,在附近一棵树的树干旁坐下,一边晃着罐子里捕获的小奥佐伊德。“我希望你别这么做,但我理解。如果我们不把她复活成诺拉人,我大部分的反对意见就没了。但说实话,维塔,你为什么这么看重她?我很确定她甚至都不喜欢你。”

听到这话,我微微皱了下眉。

“是啊,我也不确定她喜不喜欢我,至少在利蒂亚之前不确定。直到她告诉我,我才意识到。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是想和她做朋友,我想,在最后,我觉得我们真的开始成为朋友了。感觉我让她失望了。而且…… 我不想让我的朋友们失望,你懂吗?”

佩内洛普缓缓点头,她的灵魂开始犹豫不决地波动。我给她一些时间,在她旁边坐下,深吸了一口气。该死,我讨厌呼吸。

“我…… 我想我作为朋友,一直都让你失望了。” 佩内洛普终于说道。

我惊讶地眨眨眼,特意转过身,直直地盯着她,好让她看到我满心的难以置信。

“我们不是刚说完你基本上是发生在我身上最棒的事吗?” 我问。

“嗯!没…… 没说得这么直白,但我指的是更具体的事。” 她解释道,脸又微微红了,“我们从利蒂亚回家后,你让我答应试着对你坦诚。要相信我可以把对所有人隐瞒的事都告诉你。但我一直没做到,因为我的很多秘密都和你有关。”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就没说话。她很快意识到这是让她继续说下去的信号。

“所以…… 我想改变这一点。我有几件事想一吐为快。”

“别看着我。” 我告诉她,“你的胸部大小是你自己造成的。”

她听了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嗯,那就从这个说起吧。我知道你讨厌自己的胸部,但我还是一直在让它变大。虽然我确实认为这能给你带来一些优势,但至少有一部分动机是自私的。实际上,它带来的好处可能不值得你对它厌恶的程度,但我还是坚持做这些改变。”

“哈。” 我说,“那别再这么做了。”

她又被我的回答逗笑了。

“我会的。”

“那我们就扯平了。” 我耸耸肩回答,“谢谢你告诉我。”

“几个月前我就开始对你们家人的生物学特征进行实验性改造了,而不是像我让你以为的那样是最近才开始的。” 佩内洛普承认,“我在开始很久之后才征求他们、你,还有你监护人的同意。”

“但你觉得这些改造会让他们更有可能活下来?” 我问。

“…… 我是这么认为的,是的。并非所有改造都能提高生存几率,但它们都是为了有益的目的而设计的。不过,他们也是我第一批人类实验对象,所以风险很大。但我还是选择这么做了。”

“嗯,如果你的所作所为把他们弄出问题,而你又不解决,我会杀了你。” 我坦率地告诉她,“但如果你解决了,他们没事,而且这对他们有帮助,那么…… 谢谢你。”

她咽了口唾沫。

“我真的觉得这些改造有帮助。” 她告诉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负面并发症。”

“那再次谢谢你!” 我说,“我相信你不会伤害他们。一直都相信。”

她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一股强烈的情感涌上心头,但她又把它压了下去,把听到我这番话后的喜悦和宽慰咽了回去,继续说下一件她一直不敢告诉我的事。我猜她要讲的比我想象的多得多,但我知道这对她来说很难。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她努力说道,“是我谋杀了彭塔。”

这句话让我吃了一惊。其他的事我有所怀疑,但这句话就像给了我一记耳光。谋杀彭塔?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确实杀了她,这是事实,但那是因为我自己的失败而被迫为之。如果我没有被雷穆斯的黏液感染并被困住,她就永远不需要在我体内植入抗诺拉人的感染物。

“在晚宴开始很久以前,我就预料到你很可能不会喝下毒药然后被感染。” 她解释道,“晚宴开始后,我找了个借口离开,去了桥边。我知道如果我让你相信迷雾已经消散,你就无法过桥。从一开始,我就打算以你被附身为由杀了彭塔。”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喝毒药?” 我目瞪口呆地问,“我们准备了一只老鼠让彭塔藏进去,我本来应该这么做,而不是让她发表那番演讲。”

“我不知道。” 佩内洛普耸耸肩回答,“我准备了很多借口。无论出现什么结果,都能让我看起来是被迫感染你的理由。在最坏的情况下,我准备利用我作为你对抗圣殿骑士唯一防线的地位,直接杀了她,而不试图隐瞒。我知道晚宴计划很有可能达成我想要的结果,所以我任由你去做,没有提醒你关于毒药的事,也没有和你交谈或一起制定策略。这完全是有意的。我本可以轻易阻止你一开始就被附身,但我留下了这个可能性,因为这对我个人的报复计划来说是最方便的。”

该死。这是事实。我知道这是事实,但还是有点难以相信。一直以来我都在为彭塔的死自责,最终导致这一切的错误确实是我犯的。但她承认无论如何都会杀了彭塔……

“为什么?” 我问她,“我以为你喜欢那种诗意的正义,就像她把你困在她身体里一样,把她困在我身体里。”

她叹了口气。

“原因有很多。但大多都无关紧要了。我恨她,维塔。我现在依然恨她,一想到她会回来就恨得牙痒痒,但从那以后这种恨意已经淡了一些。我不会…… 我保证不会干涉她的复活。最根本的问题是,虽然我确实因为她对我的折磨而恨她,但说实话,这只是我反感她的一小部分原因。”

“你是什么意思?” 我问道。我几乎能理解彭塔对佩内洛普的所作所为,似乎能为佩内洛普的行为找到理由,但这一切还是显得那么…… 不对劲。

“维塔,我……” 她有点结结巴巴,这和她平时太不一样了,以至于我都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专注于她。“我打从心底里,极其渴望成为一个好人。”

“我不明白。” 我说,“我觉得你就很棒啊?”

“现在还这么觉得?” 她讽刺地问道,“你对我太好了,我受之有愧。关键就在这儿。我希望自己是个好人,但我不是。真的不是。在个人层面上,我觉得除了你,这该死的岛上的其他人我一个都不在乎。这也不是我没努力过。我相信这个世界应该变得更好,而且我相信当人们为彼此付出努力、相互关心、相互扶持时,这个世界就会变得更好。但不管我怎么做,我的思维方式似乎就是不对劲。看到街上有孩子挨饿,我心里想的是 ‘这是贵族不可原谅的失职’,而不是 ‘哦不,这个孩子正在受苦’。我感受不到那种对他人苦难的共情。相反,我会给自己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理性的做法是把这个孩子用作实验品,告诉自己这样做有好处,告诉自己这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才会做的事,然后我就真的这么做了。尽管我很清楚,显然,世上几乎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人都会对此感到无比厌恶。”

“你是说我不是心智正常的人?” 我皱着鼻子问。

“我是说,你是吗?你和我一起在森林里,像吃糖果一样吃着僵尸,还准备背叛一个人,不是因为他保护一个认知魔法师,也不是因为他要去刺杀国王,哦不,那些都没关系。你只是单纯不喜欢他这个人。”

“嘿,他打了我妈妈。” 我抗议道。

“嗯,要是有机会能毫无后果地 ‘揍’ 我自己的妈妈一顿,我可能也会杀了那个人,所以这恰恰证明了我的观点,不是吗?我和他半斤八两。甚至还不如他!我一直非常努力地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我相信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但我就是他妈的不喜欢人类。然后来了个怪物,一个从森林里来的货真价实的怪物,掌控了我的生活,短短几天内,她交到的朋友比我这辈子试图结交的都多。她拿走了我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经历,变成了一个真正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我这样一个情感缺失的躯壳。她剥夺了我假装自己是环境受害者的能力。她证明了我所有的失败都是我自己造成的。而且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不断地被提醒,你有多喜欢她,比对我喜欢得多。”

我缓缓点头,仔细琢磨着她的话。我知道这件事以后会让我很生气。但此刻我只是看着她,心想…… 这真的会改变我对我所认识、所关心的佩内洛普的看法吗?

“如果这么说能让你感觉好点的话,我现在喜欢你的程度,可比当初喜欢她的程度深多了。” 我告诉她。

她把膝盖抱在胸前,说完这些话后,眼睛一直盯着膝盖,眼里满是泪水。她不再盯着膝盖,转过头看着我,眼中交织着希望与难以置信。

“即便现在?即便在我说了这些之后?” 她问,“我杀了你的朋友。”

我耸耸肩。

“我们会让她变好的,对吧?诺拉曾是我们的朋友,而我杀了她。你能原谅我吗?”

“当然。”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说道,“那是形势所迫。”

“我搞砸了。你在我身体里植入那种疾病,也是形势所迫。”

“我无论如何都会杀了她。” 佩内洛普坚持道。

我耸耸肩。

“你会尝试。然后我想我们的关系可能会变得截然不同。我不知道。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即便这对彭塔不公平,但很难不对事情的发展感到满意。就像我说的,你很棒。”

她呆呆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开怀大笑,笑得全身都在颤抖。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笑得前仰后合,灵魂中那丝怀疑的和声,被纯粹解脱的旋律所淹没。

“你疯了!” 佩内洛普坚持道,“你根本不是人。没人会对这种事无动于衷!我还怕你会杀了我呢!”

“我想几个月前我可能会。” 我表示认同,“但我原谅你了。你值得我这么做。”

“你根本就不是人。” 她又重复了一遍,摇着头。

“人性本来就被高估了。” 我耸耸肩回答。

这让她又笑了起来,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是啊,不是吗?” 她轻声附和,“真的是这样。”

有一会儿我没说话,我们肩并肩坐在树下,任由她最后的抽泣声渐渐消失。

“那么…… 你今天还有什么能颠覆整个岛的黑暗秘密要告诉我,好让我来攻击你吗?” 等她平静下来,我问道。

她笑了,声音还有些颤抖。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但是…… 管他呢。再告诉你一个吧。”

“再一个?” 我犹豫地问。

她回以一个俏皮的微笑,尽管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花,这笑容的效果还是打了点折扣。她的手指开始做出复杂的动作,施展一个我不认识的法术。法术完成后,我看到她的灵魂发生了变化。力量从她的灵魂中涌出,她明显变虚弱了,但却获得了另一种力量。这股精神能量充盈着她的身体,流入她的四肢,在她的皮肤下形成一个晶格。

“这是什么?” 我挠挠脸颊问,“是战士用灵魂强化身体的法术版本吗?”

“不太一样。” 佩内洛普回答,然后她缓缓伸出手,握住我刚才用来挠脸的触手。

她握住了它。

我屏住呼吸。身体僵住了。她握着我,真正的我,把我那部分拉近。我用触手缠住她的手臂,轻轻捏了捏,感受着阻力,感受着接触。

“这是……”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就知道这肯定可行。” 佩内洛普轻声解释,“通过研究你的身体和你带回来的沃西佐牙齿,我弄清楚了其中的原理。这是我设计的第一个原创灵魂操控法术。”

“这怎么…… 有助于你的研究?” 我小声问。

“其实并没有。” 她耸耸肩回答,“可以说,我在这上面浪费了一个月时间。但我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

“那你为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不,我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她要说什么。

“嗯,这就和我最后一个坦白有关了,不是吗?” 佩内洛普说,“我确定你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无数条触手从我的核心涌出,想要戳她、感受她、触碰她,但我只是用它们遮住眼睛和脸,被情感和尴尬淹没。

“我爱你,维塔。” 佩内洛普说,“你的全部,真实的和虚假的,物质的和非物质的。我知道这让你不舒服,但我必须问。你愿意和我发展一段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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