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试试看这些菜品吧,我一直看着她做的”
遇月率先打破安静的氛围,祁辞言还在盯着梁云卿离开的楼梯口,沉默了一下还是拿起筷子
这些肉食他早就吃腻了,又瞧见那水煮肉片上还有一层红油,瞬间感觉没什么胃口,但想着这些菜做法新奇,倒也能吃几口
他夹起一块肉片轻轻放入嘴中,夏时安也拿起筷子,不过她夹的是八宝鸭,那水煮肉片一看就是加了许多辣椒
肯定是梁云卿想整整这两人,夏时安轻轻摇头,眼眸下垂也在期待身旁祁辞言的反应
入口先是辛辣而后很快有股难以言喻的麻感,感觉舌头都失去了知觉,可这两种味道却混合的极好
祁辞言咽下后感受着嘴里的辣味,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他再次夹了一筷子里面的配菜,送入嘴后就有些控制不住
辣,带着麻感,这是他从没有体会过的,不得不说很符合他的胃口,在和府里的厨子对比之下,显然是梁云卿的手艺更胜一筹
王府每日的饭菜就是各种珍馐叠加,但又并不是很好吃,吃多只觉得平平无奇
不像这些菜,每一口都是不一样的感受,祁辞言顾不上说话,他又挑了几筷子孜然羊肉
炸的酥脆的外壳配上花椒和孜然的香味,里面一层的羊肉被激发出无限风味
他竟然有一种想要喝酒的感觉
夏时安在此时也适当问了问
“王爷,您需不需要喝点清酒,云卿酿的米酒风味独特,想必王爷会喜欢”
“她还会酿酒?”
祁辞言放下筷子有些好奇的问道,不过此时他的嘴巴已经开始泛红,旁边的遇月也没好到哪去
两人顶着有些红肿的嘴看向夏时安,一时间给夏时安都看的有点想笑
“咳咳是,云卿会的很多”
“嗯”
祁辞言表情淡淡,他继续扭过头吃着饭菜,夏时安则拍拍手叫来了侍女,让她去取些米酒
侍女点头离开,很快就抱着坛褐色的罐子,她用长勺舀出一壶放在了桌子上
壶里散发着淡淡的酒香,还有一丝丝甘甜的味道
祁辞言垂下睫毛,他手拂过杯口,一丝银光微微闪过,片刻后他才端起杯子放到嘴边
夏时安权当没看见,这些有权势的都非常谨慎,刚刚一晃而过的银针试探了酒水有没有下料
入口满嘴的酒香,舌尖也尝到了丝丝甜味,祁辞言有些暗暗感叹这个酒的口感,虽然没有老酒醇厚,但也足够顺口
“不错”
这已经算是他比较高的评价了
几道菜搭配着米酒,祁辞言一次觉得吃尽兴了,米酒的甜润很好的中和了菜品的辛辣感
一辣一顺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舍的放下筷子,嘴巴也更红了些,就连脸上也带着微微的红意
吃完他就起身下了楼准备离开,后厨里的梁云卿已经坐在了楼下,那些厨师也给一楼的黑衣侍卫们做了饭菜
冷月的目光冷冽,从始至终都停在梁云卿的身上,他对于这个再次碰面的人有着十足十的警惕
生怕她的兜里或者袖口里掉出什么毒药
梁云卿也怕,她下意识的摸摸头顶又摸摸袖口,看见下楼的祁辞言,她立马转身准备躲开
突然,挺在头发上的手顿了顿
她的白玉簪子呢!?
那日在望乡驿站只想着快些逃离,都把白玉簪子给忘了,那东西可是夏时安送的,价格不菲
梁云卿着急的回忆当时的场景,脑海里闪过一张脸
冷月!那个拿剑砍自己的人!
“喂!你等等”
她扭头对着那些起身准备离开的侍卫喊道,冷月听到声音缓缓回头
他皱着眉,手紧紧的攥着剑柄,祁辞言也好奇转头看向她
梁云卿可管不了这么多,她的白玉簪子肯定在这人手上,当时自己被扯进屋里,动手的就是他
“冷月是吧,我的白玉簪子是不是在你那里”
见她提起玉簪,冷月握剑的手松了松,他一脸平静的摇头道
“你的簪子不在我这里”
“那我簪子去哪里了?”
梁云卿有些崩溃,不会被搞丢了吧!都怪自己光想着跑路,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想着找
冷月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安静的收拾东西准备跟着祁辞言离开
倒是祁辞言嘴唇微张想说什么但又没说,藏在锦丝袖口下的手轻轻攥起
本是姑娘家的东西,按礼数肯定是要归还的,祁辞言不是不讲礼数的人,可他现在有些犹豫
内心也很纠结,他不懂自己犹豫什么,只是有点不想交出去
还是等之后再还给她吧,反正这几日都要来喜客楼吃饭,就当是帮她保管几天
“本…我会派人去帮你寻找,找到了就送还给你”
刚刚光顾着想事情,差点顺嘴说出本王两个字,还好祁辞言反应快改了口
梁云卿懊恼的不行,但听他这么说也不好一直追问,不过倒是没想靠他去找
梁云卿打算忙完这里的事就去驿站好好寻一下,如果还是找不到就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了
祁辞言不再多说什么,他转身走出喜客楼,身上的香囊和佩环叮叮作响,身后的侍卫全部都跟了上去
喜客楼的一楼瞬间没人了,夏时安看着他们走远才暗暗吐了口气
想起梁云卿刚刚要找簪子,好奇问道
“云卿你的簪子是丢在半路了吗?”
“是啊,那是你送我的白玉簪”
梁云卿痛心疾首的拍着胸脯,早知道自己就不戴出来了,不但惹了事还搞丢了
夏时安听到是自己送的那套面首,轻笑出声
“一个簪子而已,丢了我再给你便是”
真是壕无人性,梁云卿只好不再去想簪子的事
她跟着夏时安往楼上走,开口追问
“对了夏东家,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为什么看你对他态度很奇怪”
从祁辞言来到喜客楼后,夏时安的表情就非常凝重,梁云卿也察觉到了
夏时安本想和盘托出不想隐瞒,但出于为梁云卿的安全考虑,她还是半遮半掩的说道
“我看那男子穿着打扮不似寻常人,想着他应该是京市的富贵人家,所以态度谨慎了些”
“哦,怪不得呢”
梁云卿手扶在栏杆上轻轻划过,真的只是态度谨慎吗?她怎么感觉不像
从刚刚送菜和讲话中,她总觉得夏时安对那个男人更多的是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