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钊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机差点再次滑落。
怎么可能!
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如纸一般煞白,毫无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打湿了他的衣领。
他明明设了密码的,就连顾念安都没发现这些照片的存在。
顾元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可能!
这是段明钊自己拍的,很早之前就拍了,里面有多少张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可是......他只是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而已!
这有什么错?!
就算是以后顾念安变心了,他和顾元池的交易终止了,也有拿捏对方的把柄,可以继续享受顾元池带来的便利。
他什么都没有,只能抓住自己能得到的东西。
这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现在成了他的死路。
顾元池终于将目光投向段明钊,那眼神冰冷得如同寒潭之水,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用我来提醒你吗?”
段明钊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大脑一片混乱,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本能地脱口而出。
“这些照片......我还有很多备份,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就等着顾念安身败名裂吧!”
对,顾元池这么在乎自己的妹妹,肯定不敢对他怎么样的。
不要慌,不要慌。
段明钊在心里这么劝着自己。
可他的指尖都在发抖。
(大宝,能处理吗?)
大宝气的小熊耳朵都要飞起来了,恶狠狠的回应【宿主大大放心,我会清理掉所有照片的。】
“段明钊,这些不用你操心了,等着踩缝纫机吧。”
段明钊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仿佛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未来的命运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改写,曾经的憧憬与希望如泡沫般破碎消散在这冰冷的空气中。
一切,都完了。
顾元池本来不知道这些照片的事。
他就只是觉得原剧情里段明钊那些羞辱顾念安的方式都很恶臭。
什么狗东西。
所以就叫大宝试着查一下段明钊的手机,结果这小子还真是不叫人失望呢。
顾元池站起身,身姿笔挺如松,一袭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衬出他宽阔的肩膀与劲瘦的腰身。
他微微垂眸,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那目光犹如冰冷的利箭直直地射向地上呆坐的段明钊,仿佛在审视着世间最为卑贱、不堪的存在。
短暂的注视之后,顾元池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离开了这间屋子。
只留下一句仿佛从牙缝中挤出的“渣滓”。
两个字在这寂静的空间中久久回荡。
侮辱妇女罪加上敲诈勒索罪,金额巨大,再额外的发挥一下,够段明钊在里面待上二十年了。
至于段明钊的母亲怎么办,那是段明钊该考虑的事情。
顾元池不会插手,但也不会烂好心的继续当冤大头。
没劲了,烂人一个。
顾元池不否认段明钊确实有些能力,他能有今天,确实不容易,但是这不能掩盖他是个烂人的事实。
没人欠他。
与其和这种人掰扯,还不如早点回家看看郁梓老不老实。
......
顾元池推开门,才刚走进去一步,就看到一个人影扑过来。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下意识地张开手臂,将来人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郁梓像个调皮的树袋熊一般,扑进顾元池怀里后,两条纤长有力的腿顺势环在顾元池的腰间,并且紧紧地勾着,仿佛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脸深深埋在顾元池的脖颈处,那温热的呼吸间吐出来的一点热气,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使顾元池原本有些清冷的身体渐渐升温,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郁梓带着些许撒娇意味埋怨的小声说:“你回来的好晚啊......”
“那我下次早点回来。”
“好。”
顾元池一只手扶在郁梓的后背上,隔着那件柔软顺滑的真丝睡衣。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郁梓温热的体温。
另一只手用了些力气托住郁梓的臀,防止他掉下去。
他就这么稳稳的带着郁梓往屋里走,轻轻用脚带上了门。
屋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光影在墙壁上摇曳,家具的轮廓在半明半暗中若隐若现,角落里的绿植在黯淡的光线下像是有些羞涩。
一直不紧不慢地走到沙发那里。
那是一组简约风格的深灰色沙发,沙发上随意扔着几个纯色的抱枕,单一的色调与屋内略显空旷的布局相互映衬,使得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冷清而寂寥的氛围。
和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格外的不同。
顾元池弯下腰,松开手,把郁梓放到沙发上。
郁梓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碎发搭在白皙的额头,那双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之下依然明亮有神。
郁梓躺在沙发上,环着顾元池脖子的双手却没有放下,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顾元池。
顾元池微微弯着腰,身姿挺拔而优雅。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轻轻滑动了一下。
在这寂静得几乎能听见彼此心跳声的氛围中,那轻微的动作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在吞咽了一口无形的、被压抑着的欲望。
欲望像是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暗流,在不经意间悄然涌动。
却又被强束缚着,只是通过这细微的生理反应泄露了一丝端倪。
顾元池紧紧盯着郁梓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缓缓低声问他:“你想不想和我玩一个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