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乎!”
“我也想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有多少个女人。”
黎夏说这两句话的时候,很平静,很坚定,林雪有些意外。
她看着她,笑了笑说:“好啊,你看着吧。”
其实能不能让杨舒怀过来,她心里也没有把握,不过,在黎夏说话的瞬间,一个朋友的电话打了过来。
看着这个电话,她瞬间想到了一个办法。
包间有一个暗房,门上有个玻璃窗户可以看见包间,也可以听见声音。林雪把黎夏安排进了里面,就给杨舒怀打了电话。
电话一连打了三个才接通。
“有什么事?”杨舒怀的语气很冷很严肃。
林雪语气软绵绵,略带委屈,“杨舒怀你一定要救我!”
“别闹,我没空。”
“他们逼我,逼我……咳咳。”林雪忽然加大声音,委屈极了,“杨舒怀,再还不上钱,他们就逼我吸毒,逼我……啊!”
林雪惊叫一声,挂掉电话。
黎夏透过窗户听不清什么,大概听见她喊杨舒怀的名字,随即看见她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杨舒怀还没来,她就叫来一群人,在包间打起了麻将。
黎夏在等的期间无聊,打开手机,却发现一条陌生的短信。
【你想知道你是谁吗?】
这条信息刚点开,下一条又来:【明天下午五点,名智一中档案室见。】
黎夏正疑惑时,就听见嘭嘭两声敲门声,她偏了头,透过玻璃看见杨舒怀带着几个人闯了进来。
他穿着黑色外套,袖子挽起,冲进来的时候冲着林雪的朋友就是一顿暴揍,一拳一个,随即扔给身后几个壮汉。
林雪的朋友吓得大惊失色,恐慌地求饶,喊道:“是林雪叫我们来的,是林雪叫我们来的。”
杨舒怀皱眉,看向林雪:“玩的开心吗?”
林雪委屈巴巴,低下头,“我也不想骗你,可你……”
话未说完,杨舒怀一声爆吼,“这个月是第几次了,先是被人绑架,又是赌场,又是吸毒,玩?cosplay玩上瘾。还是我太闲了,这么喜欢陪你玩?”
“杨舒怀!”林雪爆吼一声,忽然地哭了,“我只不过想你关心关心一下我。”
杨舒怀偏过头,侧脸沉溺在暗色中,忽然平静了,说:“是钱不够,还是工作不开心?”
“阿怀,是我不够开心。”她突然挽住他的胳膊,“我知道,当初是我的错,是我贪玩,可我也是被人暗算的,身不由己。”
黎夏透过玻璃,看见杨舒怀缓慢转过身,把胳膊从她手中抽离。
身后的那些人,已经退了出去。
整个包间,只剩下两人,杨舒怀越是冷漠,她就越热烈,在他抽出手的瞬间,她又立刻抱住了他腰身。
杨舒怀没拒绝,静静地听着她忏悔。
黎夏看见这一幕,不知为何,心里猛地酸涩,她转过头,忽然就明白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藕断也会丝连。
他与林雪之间,不管怎样在一起的,都不重要,总之他娶了林雪,众所周知,而现在,她才是他养的那个不见天日的金丝雀。
谁出轨,谁又背叛了爱情,如果已经忘记,压根就没爱过,难道不是吗?
黎夏尽力地安慰自己,平复当初对他一点点悸动的心。
而此刻,杨舒怀略带愧疚,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其实,当初那件事,是我设计的。我逼着你离婚的目地,只是为一人。”
林雪瞳孔慢慢地睁大,看着他慢慢转身面对自己,那副俊朗的容颜绝了,可那话冷到让她如坠冰窟。
她一时没站住脚,差点摔倒,杨舒怀扶了一下她,她支起身体,一把推开了他,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掉了下来,绝望到了极点:“你凭什么?凭什么敢这么对我!”
“我们本就不合适,离婚只是时间问题。”杨舒怀很认真地说:“人这一辈子为自己总要做一次坏人。你明明知道,我那么在意她,却还要处处为难她,你用自身所拥有的权势把她逼走。我都答应跟你结婚,却还不放过她,又让你父亲与我父亲把她往死里逼。难道你们就不过分吗?”
“你知不知道,她父亲是什么样的身份,她跟那些人有交际,跟她结婚会有什么后果,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前途都不要,你贱不贱!”林雪爆吼,上手就是一巴掌,杨舒怀没躲,巴掌声响彻包间。
黎夏闻声,转头又看向外面,却不料在这时听见他说:“所以我才拼命地往上爬,爬到无人能及的地位,为得就是一天,没人敢欺负她。”
“哈哈。”林雪苦笑,“恭喜你啊,杨舒怀,喜得情妇一枚。不过你想娶她,还是很难,她永远只能做情妇。记得把她藏好一点,否则有的是人,想杀她。”
杨舒怀微微低头,嘴唇靠在她耳边,轻柔地威胁:“你放心好了,她要是死了,我会让林建国陪葬。要是被杨征铭杀了,我还是让林建国陪葬。你父亲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作为唯一的女儿,你要记得低调生活,不要惹是生非。”
说完,杨舒怀就潇洒地离开了。
外面的朋友也进来了,直夸杨舒怀好帅好威风,可林雪心里气的牙痒痒,拽起桌面上的烟灰缸往地上一摔,冲着众人爆吼一声:“全给我滚出去。”
众人皆是一怔,随即灰溜溜地往外面走了,等到人全部走光,她抓起桌面上的酒瓶子就灌自己。
就在这时,手中忽然一空,她抬眸看去,黎夏已经站在她面前,手中还拿着她的酒瓶子。
“我没听见多少,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你少得意。”林雪靠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他之所以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不过是那时候,你年轻而已,嫩,睡起来舒服有感觉一点而已。过几年,等你人老珠黄,他又会找年轻的。”
其实黎夏想,她又何必为难自己,故意在自己面前保持威风,她那么爱杨舒怀,得不到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得到又失去。
看着林雪,想起杨舒怀那番话,她的眼神里不免流露出怜悯之情。
就算林雪说准了,过几年他又找一个新的女人,那又怎样,至少年华过尽,十里春风也拥有过一人深情。
——这辈子,也算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