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黎夏苦喊一声,试图哀求他放过杨舒怀,可是偏偏是她这么一喊,黎冬的情绪直接上来,暴躁地说:“都愣着干嘛,我说的是现在。”
杨舒怀一怔,恶狠狠地盯着他。
这时两个大汉直接将他反手擒住,他并不害怕,反而笑了,说:“黎冬,就算你杀了我又怎么样,无论你现在去哪里,总会有人抓你。”
黎冬听后,上前直接薅住他的头发将人提了起来,两人四目相对,生出浓浓的敌对意识,他说:“那又怎样,总之你死了,我心里才能舒服。”
说完之后用力将人一甩,杨舒怀直接被扔进壮汉怀里,两人架着他就要离开。黎夏知道黎冬这次是认真的,也见识过他残暴的手段。
所以看见这种局面,也是想尽力保护杨舒怀。
至少她认为,只要现在保住了他,也就算还清了欠他的人情。
可现在该怎么保住他呢?
这是一个难题,思考之间,黎夏瞥见了任宗道口袋里的短枪,在他走神的时候,她迅速从他口袋里摸出短枪,顶在自己的头上,面对黎冬说:“今天必须放了杨舒怀,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杨舒怀一怔,内心惊慌,喊她:“黎夏。”
“臭丫头!”任宗道吓得暴怒一声,“你疯了,为了一个男人威胁你爸?”
“我就是疯了。”
黎冬内心紧张,表面上却不为所动,一步一步走近黎夏,说:“乖,这个东西不好玩,给我,快给我。”
“不!”她重复,“你放了他。”
她也看出黎冬的想法,他在诱哄她,如果让他靠近自己,那么他一定会夺取她手中的短枪。
就在这种紧张的时刻,僵局被一道响亮的女声打破,“黎老板想要动新星会的人,怎么样也得跟我打声招呼吧?”
来者是一位披着白纱头巾的女人,他们都认识的新会长,林慕。
林慕的到来打破这份尴尬,黎冬看到林慕的到来很是惊讶,他说:“哟,新会长。可是新星会不允许有过这样身份的人存在,有时候我都在想,他怎么就成了新星会的成员?”
他所说的那种身份,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林慕身上,黎夏也放下短枪,至少她知道。
如果杨舒怀真的是新星会的人,那么按照规定,林慕一定会护着他。
可就是在她思考的时候,看见杨舒怀与林慕对望一眼,那种眼神总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不是很熟,却很有感情的错觉。
黎夏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苏钰说的话,她很像白青青。
追过杨舒怀的那个女人。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在别人的口中她听说过,对于他们的关系,或许是亲人,是青梅竹马,又或许是白月光。
林慕为什么会这么合适地来救人,难道真的是凑巧吗?
她不敢继续往下猜想,心里油然生出一股好奇感。
然而此刻,林慕的眼神又往她这边看,黎夏抬眸的瞬间正好与她对视,她扫视过黎夏手中的短枪说:“你女儿为了他都要自杀,你怎么好意思杀他,说不定他可是你未来的女婿。”
“女婿?”黎冬笑笑:“林慕小姐,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吧。”
林慕似乎没太多耐心,直言道:“是有点为时过早,不过现在他是不是你的敌人,只要是新星会的人,我就不会让他在我的面前死。黎冬,我知道你很有实力,但是在新星会里,有能力的人太多了。”
后一句充满了浓烈的威胁气息。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林慕本来不想在这里招惹黎冬,谁知道在派人跟踪黎夏的时候知道了这个情况,所以才能在合适的时间出现。
射杀黎夏不成,反而遇见了有麻烦的杨舒怀,林慕知道这个消息讽刺地一笑,总觉得这是他提前计划好的。
比如寸步不离黎夏。
黎冬知道林慕是新会长,多少也给点面子,再加上她刚上位,不好直接与人对着干,毕竟现在很多成员没走,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干掉林慕,保不齐那些商会里的人会敌对他。
毕竟明面上的功夫大家做的都是挺到位的。
“我怎么可能杀了他。”黎冬变了脸色,好声好气地说:“他拐跑我的女儿,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他,再说在这里,法律也保护每个公民,我怎么可能不知天高地厚犯罪,是吧?
既然林小姐为他说话,那这件事就算了。”
林慕轻微点头,微笑道:“那就谢谢黎先生了。”
壮汉放开了杨舒怀。
“我们走。”
黎冬撂下这句话,带着一伙人就要离开。
黎夏瞥了一眼林慕,又看了一眼杨舒怀,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直接被任宗道拉着走:“小侄女,还看什么,会长想要保住的人,一定不会有事。”
一群人正在陆陆续续出门,眼见黎夏就要被带走,杨舒怀喊:“黎夏,你不能走。”
林慕一把拽住他的手,小声提醒:“她首先是黎冬的女儿,与你没关系。”
杨舒怀一怔,愣愣地看着附在手腕上纤细白玉的手背。
门口的黎夏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回了头,可是看见的却是这么一幕,林慕抓住了他的手腕,而他没拒绝。
她面无表情地回了头,恰好任宗道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故意笑说:“新星会这几年死的新会长那么多,这个林慕刚上任就敢在众目睽睽下跟我们对着干,冒这么大的风险救一个新星会小不见名而又身份威胁的人物,莫不是看上了人家吧?”
说完还特地看了一眼黎夏,说:“小侄女,你觉得呢?”
黎夏没说话,直接与他拉开距离,往前走。
黎冬不知道那一幕,也不知道任宗道故意说这番话的意思,只是直言直说地接下他的话:“兄弟,她是新会长,你多少得尊重一点,否则他们会说我们不懂规矩。”
“是,是。”任宗道无奈,“你说的真有道理。”
抵达别墅的时候,黎冬又把黎夏独自叫到办公室,随之而来的是一顿皮鞭,白色衬衫出现一道一道裂痕,白玉般的手臂上随处可见的血痕。
她跪在地上,咬着牙始终一声不吭,可越是这样,黎冬越生气,生气时无法控制的脾气让皮鞭随处乱挥,一时之间没注意抽到她的脸庞。
黎夏皱了皱眉。
脸上出现一道红色的划痕,这时黎冬吓了一跳,这才停手,将皮鞭扔在地上,跪在地上捧着她的脸:“对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的。”
她偏过头,听着虚伪的关心,心里只觉得麻木。
“你真的那么想回国吗?”
黎冬就这么问了关键的一句。
而她也毫不掩饰地说:“不是想回国,是想离开你,这些年,我做够了黎家继承人。”
看着她那麻木的眼神,黎冬深刻地知道,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今天她用死亡来逼他,或许下一次,她直接就自杀了。
人总是需要健康的身心,合适的醒悟,他也觉得是该让她自己明白自己在为她好。
“你走吧。”黎冬站了起来,点了一支烟,沉默一会儿说:“你去过自由的生活吧,等你哪天需要回来,再回来。”
黎夏诧异地抬头,目光看向这个威严的男人。
好半晌才缓缓吐露:“谢谢,爸。”
木质门被缓缓拉开,折射出一道明亮的光芒在地面上,听见黎夏的脚步声正一步一步往外面走。
“丫头!”
黎冬忍不住叫住她。
“要是你真的过得好,就不用再回来了,要是过得不好,记住,这里还有你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