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罗恩哀嚎出声。
这声惊叫,直把打瞌睡的莉丽丝,震得一脑门撞上赫敏的肩膀。
“凭什么!”
他刚刚听见这个比赛内容时,还极沉浸式地想象着成为勇士,在赛场上披荆斩棘、所向披靡的模样。
很明显,小罗尼并没有意识到罗尔夫嘴里所说的“危险”......
到底是有多危险。
“我们到17岁时总会有机会的,是不是?”
哈利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他们总不能永远17岁,是不是?”
好一个清奇的思路。
莉丽丝揉了揉发红的脑门,又打了个未完的哈欠:“那可不一定,这个比赛看上去不像是要规律举办的样子。”
说起来,魔法部每次办比赛,总要捅出个大篓子来。
也算是一种天赋异禀了。
哈利嘴巴抿得更紧了些。
是失望极了——尤其这个残忍的消息还是从莉丝嘴里说出来的。
他也很想参加!
和罗恩倒是产生了种没什么用的默契。
就刚才的几分钟里,哈利眼前就闪过了几幕闪着金光的画面:
是他击败了那些其他学校的学生——不知道长什么样呢?
是不是很强壮?
但无论如何,他狠狠将对手击倒在地。
然后他捧起了一个巨大的金杯——比世界杯那个还要大。
顿时四周人群狂热欢呼地叫着他的名字。
嗯?
哦对了!
好像人群最前面还能看见莉丝,那张随着年龄增长容颜越盛的,无论放在哪里都只能成为焦点的脸。
用夸张的嘴形朝他喊:“你是最棒的,最棒的——哈利!”
不对。
她可能会跟他成为对手!
那也很好。
哈利笑眯眯地想着。
然后画面立马就被一句话打碎了。
从没看过莎士比亚的哈利,看向窗外还在噼啪吵闹的倾盆大雨,顿时竟然很有诗意地,品出了“雨是天空的泪水”这样的句子来。
中途纳威来串门,他奶奶不肯让他去看世界杯。
罗恩早就重新恢复了兴奋。
忙不迭从包里掏出一个克鲁姆的小模型给他看。
而一向不会错过这个话题的哈利竟然罕见地没说上话。
这种郁闷直接延续到,大家踏上霍格沃茨那道长楼梯的时候。
所有人都被浇了个落汤鸡。
队伍完全散成一团。
四个学院的学生完全没有规矩排队的想法。
散漫地挤在各个位置。
把干燥的厅堂全都霎时染上了这一坨、那一坨的小水滩。
众人都在拧着泡满了水的衣服,要么嘟囔着抱怨讨人厌的天气。
雨下得太密了——别说掏出魔杖打伞或者施防水咒,连堪堪稳住来时小船的平衡都很困难。
哈利正左右甩着自己的脑袋,像只下过水的猎犬。
“嘿!”
莉丽丝用双手掌心的软肉按住了哈利的脸颊。
强行将他的脑袋固定在原有的位置。
“如果你不想我刚刚停止滴水的头发,重新变成瀑布的话。”
哈利只觉得脸颊以一种极可怕的速度发起烫来。
他感觉眼前有些晕眩——尤其是看到女孩的卷发湿漉漉地搭在脸侧,却丝毫没看出一份狼狈。
只觉得沾了水的莉丝,皮肤白得更透明了,连笑容都更澄澈些。
他奇妙地觉得脸颊上的湿意开始发干。
却此时一个装满水的红气球“咻”地砸在二人脚边,又一个紧接着就要飞来。
哈利飞快将莉丽丝拉到身后,一眼认出那张坏笑着的阔脸:“皮皮鬼”
本来天气、不能参赛就够让人郁闷了——
发怒的小雄狮冷声呵斥:“你最好现在就住手。”
“不然怎么样呀——噢!波特,英雄救美的勇士——”
皮皮鬼挤眉弄眼又想甩出一个水炸弹。
“给我下来,皮皮鬼!我再说一遍!”
麦格教授怒气冲冲地大声喊道,边快步走来。
一步一滑。
差点摔倒。
皮皮鬼笑得更大声,伸出舌头就要跑了。
莉丽丝眯了眯眼睛。
“惹谁不好呀皮皮鬼,惹我呢。”
她可是可以控制灵体鬼魂了呀!
她偷偷将手背在身后,指尖轻动。
皮皮鬼的动作在空中忽然停滞,开始进行疯狂的前滚翻。
又变成了托马斯大回旋!
从这里转到另一头,又滴溜溜地转了回来。
最后一脑袋砸到礼堂的巨大木门上。
莉丽丝悄咪咪“嘶”了一声。
鬼魂是不会痛的,对吧?
她还是很讲人道主义的。
鬼魂是另一个赛道,不算。
“谢谢你造出来的风,皮皮鬼,希望你可以在一个小时内把这里烘干。”哈利气闷地说。
哈利不知道皮皮鬼为什么突然发疯。
但是嘴皮子是不会停的。
莉丽丝憋着气在他身后笑得肚子发疼——哈利的嘴一如既往的能打。
麦格教授也被皮皮鬼莫名其妙的举动惊得一愣,很快将学生们组织好排成队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年的礼堂尤其亮堂。
罗尔夫猜测是小精灵们,重新给那些雕刻精美的梁柱,重新擦拭打磨了一遍。
“看来确实是要有大活动了呢。”罗尔夫激动地和妹妹低声讨论。
还是每年一样的分院仪式。
但是好在这次教师长桌上,卢平教授仍然好端端坐在那——甚至就坐在斯内普教授旁边。
莉丽丝深切怀疑温柔的莱姆斯,有些不为人知的恶趣味。
噢,他们可怜的斯内普教授。
她边想着,边在为每一个赫奇帕奇新生鼓掌——他们学院总是不缺新同学,这很好。
礼堂的另一端,哈利正越过人群,紧紧盯着莉丽丝笑眯眯地在欢迎一个腼腆的小男孩。
怎么整个礼堂看上去只有他在不高兴。
一时间竟觉得,为了自己最近总是容易不高兴,而更加觉得不高兴了。
“我要非常遗憾地告诉大家......今年我们无法如常举办魁地奇学院杯了。”
胡思乱想间,邓布利多的嗓音传遍了整个礼堂。
“什么?”哈利此时已经不只是郁闷,甚至觉得是生气!
他既不能参加那个什么比赛——连魁地奇也不能打了?
他瞪圆了眼睛,尝试念叨着让远处的邓布利多教授,收回这句话去。
完全蒙在鼓里的韦斯莱双胞胎,已经拍桌子叫起来了。
此时礼堂门却发出了一道极重的声响。
门被猛地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