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休走!”
一声厉喝在深夜的临疆城上空响起,不知将多少人在睡梦中惊醒?
普通老百姓醒来后,并没有因为心中的好奇而出门。
毕竟如今是宵禁时段,随意出门的话,怕是要被当成贼子的同伙给抓起来。
而城中的江湖人,一部分翻了个身继续睡,还有一部分只是抱怨了几句,同样是门窗紧闭。
倒是有一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打开了门窗,好奇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周捕头!”
“被周捕头追杀的那人是谁?”
“他的手是银色的,这是什么武功!?”
“入夜前我好像看见向远山去了衙门一趟,莫非是那个伤了向大郎的那个贼子来了!?”
“我看应该就是他了!”
“....”
“这周捕头武功不错,就是轻功差点。”
听着楼下传来的谈论声,躺在床上休息的谢荀睁开了双眼,不由得说道。
那两人都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他不用施展波澜水域,也能够感知得到他们的移动变化。
“周捕头好生热情,竟然一路相送出城,老夫还真是感激不尽!”
银手老者侧过头来用眼角余光看着身后穷追不舍,却始终没能追得上自己的周捕头,顿时冷笑出声讥讽。
“贼子休要猖狂!”
周捕头闻言气急,登时脚尖一踢,几块瓦片飞起。
双掌重重拍击之下,瓦片爆碎开来,化作无数碎片在劲风的裹挟下,将银手老者笼罩在内,封锁其所有退路!
然而银手老者却是面露冷笑,忽的爆发速度朝前冲去,随后钻入下方一条巷子中。
眼前人影骤然消失,而那爆碎的瓦片却是人就朝着前方飞射而去。
“不好!”
看着瓦片射向不远处的客栈,周捕头大变。
他轻功本来就弱,刚刚又是气急出手,如今已经止不住这些碎瓦片了!
“趴下!”
客栈客房之中,几名原本好奇观战的江湖人士,在看到那飞射而来的碎片时,登时急切的大吼道。
“心性也是差了点!”
感受着朝着这边飞射而来的大量碎片,谢荀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从床上坐起,抬手一挥以内力打开窗户,随后一记掌风朝着窗外拍出。
在劲风的吹拂下,所有瓦片尽数失去了威力,随后纷纷朝着地面落去。
“八千两都拿了,总得替人办事吧!”
波澜水域扩散开来,瞬间便寻到了在巷子间穿梭逃遁的银手老者。
随后谢荀用以气驭剑的技巧,控制着桌上竹筒内的一只筷子飞出,朝着窗外飞射而去。
“啊!!!”
下一秒,漆黑的巷子中便传来了一声惨叫!
周捕头几个腾挪之间落地,赫然看见了那银手老者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从容。
他一瘸一拐的向前逃去,留下了一路的血迹,大腿处赫然插着一根普普通通的筷子!
“贼子,你还能往哪逃?”
周捕头第一时间追了上去,双方交手十数招。
还没等银手老者暗器用尽,便已经被他近身,一掌拍成重伤。
“该死,要不是....”
银手老者话还没说完,一只手掌便在眼前迅速放大,随后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掏出绳索将其绑上,周捕头提着银手老者来到了客栈门口,对着楼上抱拳道: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分不清说话之人的方向。
周捕头看着那些或是打开、或是关上的窗户,随后收回了目光。
他明白,那位前辈是不想暴露身份,于是他也不再开口,而是提着手中的功绩朝着衙门而去。
隔天一早,谢荀简单吃过之后离开了客栈,朝着向家走去。
“我亲眼所见,那贼人武功之高,就连周捕头都对付不了。
要知道周捕头可是一流高手,那贼人的实力,莫说是一流顶尖,至少也是寻常一流高手无法匹敌的存在。”
“可结果呢?”
“就一根筷子,不知道从哪里飞射而出,直接重创了那贼人!”
“嘶~如此实力,岂不至少是个一流顶尖高手!”
“出手之人暗器造诣竟然如此之高,莫非是百里拘魂谱,是欧阳家的人?”
一路上,他也是听到了不少人在谈论昨晚周捕头擒拿贼人的事情。
随后便有一个个现场怪蹦了出来,有模有样的讲述着昨晚的各种细节。
而那《百里拘魂谱》,据说是当年公认大侠以下第一人的欧阳节令所着的暗器秘籍,里面记载了极为高深的暗器功法!
“依我看,十有八九就是欧阳家的人来到了临疆城。”
周遭谈论之人纷纷表示认同。
“呜汪~”
在这些人身旁路过的哮天抬头看了一眼谢荀。
有人替我们扛下这件事了耶~
谢荀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面带微笑,一脸不关自己事的模样!
不久后,他再度来到了向家门口。
而向远山带着小儿子向知行早已经在门口等候,屋内白家小娘子正在照顾刚刚醒来又睡过去的向知礼。
看着向知行身上背着的行囊,谢荀便知道对方的意思了。
“去吧,路上要听恩公的话!”
向远山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低声嘱咐道。
昨天夜里他其实还有些犹豫,不过直到仇家找上门来后,便彻底下定了决心。
自己的位置已然暴露,与其将孩子留下跟着自己一同面对追杀,还不如将其送至一名疑似一流顶尖高手的身边。
至少这样比跟着自己安全!
“我知道了爹。”
向知行重重点头,强压着心中的不舍,随后背着行囊来到了谢荀身旁。
“先不急,此去南疆路途遥远,出发前万事要准备妥当。
你先回去,三日后我再来接你!”
谢荀看出了向远山这位父亲心中的慈爱与不舍,于是开口说道。
“多谢恩公!”
听闻这话,向知行脸上满是喜色,连忙跑回了自己父亲身边。
向远山抬手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看向谢荀的眼中也满是感激。
“昨晚那贼人,就是你仇家?”
谢荀看着向远山拐杖上的三处针眼,随后问道。
“是,恩公里面请!”
向远山知道自己瞒不过谢荀,于是将他请入了家中,开始说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