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捂着脸,满脸的不可置信。
沈夫人也吓了一跳,辛夫人更是目瞪口呆,这沈先生看着斯斯文文的,竟然会动手打人。
“你这是干什么。”沈夫人把沈雅拉到身边,怒视着他。
沈先生指着沈雅,道:“现在女婿在床上躺着,人事不知,如果不是她做了错事,亲家怎么会让他们离婚?”
沈雅委屈的哭道:“我没有做错什么。”
“你没有做错,难道这婚是你要离的?那就更该打。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是亲家家里最难的时候,你不愿跟他们同甘共苦,如此无情无义,我沈家也容不下你。如果你真敢离婚,你就再也不是沈家的女儿。”
沈夫人把沈雅抱在怀里,道:“你真是失心疯了,亲家母还在这呢,如果真是女儿的错,亲家自然会跟我们说个清楚。你现在什么都不问,就打女儿,哪有你这么当爹的?”
辛夫人这才说道:“是啊,亲家,你是有些鲁莽了,不是小雅的错。”
沈先生窘迫的笑了笑,道:“我方才一时心急,以为她没有做到为人子媳的本分,才打了她,现在亲家母说不是她的错,我自然是信的。”
又对沈雅喝道:“虽然不是你的错,但亲家心疼你,你也该体恤他们才是。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再怎么样,也要等女婿醒了,该怎么样,再做打算。”
沈雅只是捂着脸哭,一句没再分辩。
“小雅,你爹糊涂,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别哭了啊,当心眼睛哭坏了。”
沈先生又笑问道:“亲家母,现在小雅和女婿的事,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是我让他们离婚的。”大门处,一个低沉的嗓音说道。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辛广茂站在那里,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
“亲家,这到底怎么回事?”
辛广茂走进来,在沈家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重复道:“是我让他们离婚的。”
“不是,两个孩子好好的,为什么让他们离婚啊?”沈夫人也急忙问道。
佣人送上茶来,辛广茂喝了一口,才道:“小愉的情况,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小雅还年轻,作为父母的,那里忍心让她守活寡?还是趁着她年轻,再找个好人嫁了才是。”
他这么说,沈家倒是不好接话。
若是答应离婚吧,又太亏了。
再说,沈雅难生育,再嫁恐怕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
京中家世好点的人家,哪家能接受儿媳生不了孩子的?
也就只能嫁去给人当后妈,既然都要当后妈,又何必要离婚?
如果不答应,恐怕旁人就会说,沈家为了攀附辛家,不顾女儿死活了。
沈先生略顿了顿,笑道:“亲家,按理说,现在的情形,离婚确实对小雅好。只是现在小愉还昏迷着,如果我们贸然替他离了婚,哪天他醒来,恐怕不好交代。再者,如果小雅离了婚,外头的人怕是会坏她名声。我们知道内情的,是亲家你们为她着想,让她不用虚度光阴,有个好前程。可不知内情的人,就会说她薄情寡义,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她一个女孩子,怕是没脸出门见人了。”
沈先生之前不愧是做文房四宝生意的,说起来头头是道。
辛广茂笑道:“现在什么年代了,好手好脚身体健全的夫妻离婚都多的是,更何况是小愉这种情况,离了更是天经地义,谁还会嚼舌根?”
沈先生笑道:“话是这么说,但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没有女婿出意外,小雅就丢下他的道理。”
这是无论如何,都不离婚了。
辛广茂活了半世的老狐狸,哪里不知沈家在想什么。
只是辛氏之前交给沈家的两个项目都没完工,就想伸手捞他锅里的,未免有些太贪心。
别说沈雅没给辛家生个一儿半女,就是生了,也轮不到沈家予取予求。
“老头子,亲家说的也有道理,小愉还没醒,你不能就这么让他离婚。”辛夫人也帮腔道。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怎么把跟毕秋有关的人和事赶出家门。
至于沈雅,不管她有多大的本事,也是翻不出五指山的孙悟空。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如果我一意孤行,倒成了迫害儿媳的恶公公,只不过,小雅,往后余生,你可不要埋怨我辛家耽误了你大好前途。”
“不会,不会。”
沈雅还未说话,沈先生就抢先说道:“她嫁到辛家,就是辛家人,什么前程都在辛家。”
辛广茂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佣人进来客厅传话,道:“先生,太太,外头来人了,说是疗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