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背后那位也派了人来宁台。此人不是旁人,而是江玉安!(原来的二十五)
陆沉原本的神色很郑重,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先是一惊,然后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江玉安的脸上并没有处于上位时的得意与嘲讽,而是将人扶起来说道:“我当初受训之时陆先生是总管,哪里能朝我行礼。”
江玉安虽如此说话,但落在陆沉心里却比嘲笑还要难受,曾经的江玉安不过是他手底下的一个毛小子罢了,去年还因为任务失败被他处罚过,如今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处在自己上面,心中更是觉得侮辱。
江玉安自然把陆沉的神情变化收在眼底,“造成如今的局面是陆先生太着急了些。”
陆沉正要辩解,却看到江玉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这才意识到上次江玉安行动失败后他说的话,如今落到自己身上竟然是下意识的辩解,于是闭口不言。
“这里不是训练庄子,宁台的官员也不是你手底下的死士任你拿捏。从一开始,你不该杀死李大人一家四口的,不仅没震慑到人,反而让宁台的官员因此惊恐,人心不齐,从而求助青州,之后更是带兵叛逃。”陆沉此人自卑而又自负,以前不过是因为处在江玉安之上罢了。
陆沉咽下心底的不快,“主公批评的是。”
江玉安脸上依旧挂着笑,“这些话并不是主公说的,而是我说的。”看到陆沉有些忍不住的神色,继续道:“不过主公不仅很认同,还说陆先生你太过自负,不了解人性,于你而言,面对此局何解?”
陆沉目观阴狠,“自然是将赵凛一伙人等击溃,保住宁台。”
“哦?你凭什么?难不成是凭借城外苏中南军中的探子吗?恕我直言,那些探子大部分已经被赵凛拔掉了,城中的这些兵马未必是赵凛的对手,即使打败了也会损失惨重。”
“难道就白白让出去不成?”陆沉不甘心道。
“你不用如此,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不是我!你想过没有,即使守住宁台,那又拿什么实力应对青州,青州兵可不是吃素的,难不成让你长驱直入攻下,他们只会打着平叛的名号收了宁台。”
江玉安心中冷笑,一介阉人而已,之前不过是当了训练总管罢了,就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猖狂至极,主公不过是看中他因为阉人的身份能够渗透宫中的黄门罢了。
“与赵凛在宁台一战必有损伤,而青州如今有了青梗作为防御,拿下也不易。主公再三思索决定放弃宁台,拿下川西!”
江玉安其实很理解主公的决定,目前的川西虽然是赵家一派的人,但其在川西胡作非为,导致民怨沸腾。
川西位于苍圩西南方向,而且多山地。他们在此地多年渗透,与其里应外合,可以很容易拿下。主公也正好可以打着正义的旗号,和当地百姓同仇敌忾。
“是,我知道了。”陆沉还是决定临走之前在宁台地界狠狠搜刮一番,以解心中之气,更重要的是可以减轻些处罚。
于此同时,赵凛收到了父亲的来信,让他拿下宁台,顺带处死宁台官员,并换上他们的人。其实赵忠想的很好,他准备拿下宁台,然后与川西前后夹击,彻底粉碎苍圩叛贼。同时还给川西的镇守将军去信,让当地官员配合其彻查细作之事。
赵凛看了信后眉头紧皱,他深觉宁台之战必定惨烈,便叫来了一些副将商议攻城对策。
另一边,江玉安通知完了之后就离开了。而陆沉却带着手下开始在宁台挨家挨户的搜刮财物,不仅仅是平民百姓之家,还有富户和官员,搞得城中鸡飞狗跳。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对其恨之入骨。一共搜刮了满满一百多辆马车。不过半日时间,陆沉已带着搜刮来的大批物资离开了宁台。
当江玉安得知陆沉所为,暗自摇头,心想此人短视,果然无可救药。虽然主公筹谋多年,但里面的勾心斗角也很严重,所以此人轮不到他收拾,苍圩那边不会让其好过!也正因如此,主公才会大量提拔一些年轻人,好打破底下人的争斗,而他也加快速度准备按照主公计划前往川西。
一日。
守在宁台城外监视探子回禀赵凛,有人拉着一长串车辆离开了宁台,并且告知宁台城内一片乱象。
赵凛心生疑惑,难不成这些叛贼想溜走?既想着正好不用硬碰硬,又担心其中有诈。
还是派了手下副将带兵前往。然而,副将刚走到城门处,就看到门大开着,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乱糟糟的。
副将小心翼翼进了城,只见城中一片萧条,人们四处奔走。
副将派人四处查看,发现城中钱财皆被搜刮殆尽,就连被监禁的官员们也全部被杀。见此情形赶忙回去向赵凛禀报。
赵凛听闻后,脸色阴沉,他现在很懊悔失去良机。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给父亲去信,并肃清勾结和倒向反贼之人。
与青州不同的是,在肃清反贼之后,这些人名下的田产一律充公,不久之后,这些田产被卖出,官府也得了一些钱财。他们的到来并没有让百姓感觉到任何变化,日子依旧苦难。
反而不久之后,在宁台新的一波富豪产生,这些人依旧奴役着底层百姓。
而陆沉回去不久之后,就受到了苍圩的责罚。他将此归结于江玉安,觉得定是此人告了他的黑状。
而负责苍圩的人,在处罚陆沉之后,身心甚是愉悦,因为他明白陆沉的性格,以此人的性格去了之后必定手段狠辣,而处理宁台方面的事情不能太过狠戾急躁。
而此举不过是想打压陆沉,必要觉得死士和探子都是自己训练安插的,便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