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快救元帅大人!”
夏初刚到这个身体就对吉祥的话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从马上飞出接住那个从二楼摔下来的男人。
男子一身青色的衣衫,外面罩着轻薄的白色纱衣,有着被刮坏的痕迹,身上也有些许的狼狈,黑发本来高高束于头顶,此时也散落不少,面上带着半边银色面具遮挡住了右眼到耳边的位置,那露出来的眉眼间全是委屈与惊恐。
夏初搂着他的腰,只有一个反应,好细的腰!
“呜呜呜~”季淮序开始大哭起来,“序序好怕!呜呜呜~姐姐,他们欺负序序!”
夏初一瞬间呆滞,‘吉祥,元帅大人这是怎么了?’
吉祥也很慌,‘主人,你先看看记忆吧!看了你就知道了!不过检测到元帅大人幸福指数百分之十八。’
夏初点开精神海里的小光球。
这是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现在所在的是凤炎国,原主是夏渊护国将军唯一的孙女,原主十三岁时母亲战死,父亲随之而去,原主便随着夏渊一起上了战场,原主十六岁夏渊也战死沙场,原主独自一人挑起边疆大梁,十七岁便因战功赫赫被封了唯一一个外姓侯位!
而季淮序他是女帝的七儿子,由萧后所生,可出生时萧后难产去世,恰巧那年北方瘟疫,南方大水,众朝臣竟把这些全都赖在了还是个婴儿的季淮序身上。
皇上本就不喜萧后,直接下圣旨将季淮序关在了墨雨阁,还好他的乳父是萧后得力的属下,一心护着季淮序,可在季淮序四岁的时候,乳父因为多日没有领到正常饭菜,都是些馊菜剩菜而想去御膳房偷些饭菜,却被活活打死。
季淮序一夜之间失去了最亲的人,在冰冷无情的皇宫寸步难行,天天都只能躲在御膳房处理垃圾的地方捡一点吃的,直到八岁那年被二皇子在大冬天推下了荷花池。
捞上来已经神志不清,发烧三天三夜醒过来已经痴傻,女帝并没有惩治二皇子,而是给季淮序封了个智王的称号,还给他赐了一座王府,让他搬离了皇宫。
夏初没忍住捏了捏手下的腰,不知道是怀里的人还是她自己,心跳声此起彼伏在耳边回响。
季淮序身体微僵,瞬间恢复正常,心跳声被更为激烈的哭声掩盖,“呜呜呜,序序好痛!姐姐呼呼,呼呼痛痛飞走!”
夏初低头看季淮序,那双眸子尽是泪水,还有着浓浓的委屈,心疼的擦去了看得见的左脸上的眼泪,“不哭不哭,姐姐呼呼!”
季淮序抬头看了眼夏初,随即把脏兮兮带着油的手握住了夏初白皙的衣衫,那衣衫上瞬间留下了模糊不清的一团油渍。
夏初有些无奈的松开季淮序,季淮序又想往夏初身上扑,嘴里还委屈巴巴的喊着,“姐姐!”
“乖,姐姐给你擦擦手。”夏初从腰间掏出手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仔仔细细的给季淮序擦干净了,还温柔的问,“身上有哪里痛?”
“这里!这里痛!”季淮序指着胸口,那里还有一个大大的脚印!夏初一股无名火起,压了压才开口,“谁欺负的你?”
季淮序没有想到夏初会这样问,微微垂眸划过一丝深意,抬眼就更是委屈,眼泪大颗大颗滴落,指着从楼梯走下来的两人,“他们!是他们欺负序序!”
从楼梯走下来的是四位男子,为首的那位手拿折扇,见到夏初微微点头,“夏侯!”
“三皇子,兄友弟恭在你这理解的还真是和寻常人不同!”夏初直接开骂,她管什么三皇子还是四皇子!“本侯倒要去问问女帝陛下,这堂堂皇子,尖酸刻薄,欺辱幼弟,恶毒刁钻,不守男德!是哪位老师如此无能,教育如此失败!”
三皇子的脸随着夏初的话越来越红,是气得!
“夏侯未免太过分了!三皇子再怎么说也是女帝陛下的儿子,夏侯这是一点不给女帝陛下面子!”
“智王就不是女帝陛下的儿子了!你一个户部尚书的庶子在这和本侯叫嚣什么,你娘来了都不够资格!”夏初简直要被气死,将一把无色无味的药粉撒出,精准的落在两人身上。
说完就公主抱起季淮序轻点脚尖上了大马,还不忘回头跟站着的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说,“你俩要想去女帝陛下那恶人先告状就得快点了!”
看热闹的人看见夏初走了才敢小声议论起来。
“这就是镇守边疆的夏侯,长的也太好看了吧!”
“不过我看那什么智王才是不守男德,大街上怎么主动去牵女子的袖子!”
“智王懂什么啊!”
“我倒是觉得那三皇子更不守男德!这要是娶回家,这般恶毒不得鸡犬不宁啊!”
“你要娶,人家也不可能嫁啊!”
“哈哈哈,我才不娶!”
“……”
三皇子气得浑身发抖,想大骂这些刁民,又都是些女子,气得他站不稳昏了过去!
吓得白雾轻一把接住三皇子,可力气实在不够,还是身边两位小侍,眼疾手快搀住了三皇子,避免了倒地的尴尬局面。
夏初已经带着季淮序入了宫,女帝在夏初进京就派人密切关注着,这刚刚在风月茶楼发生的事情,都已经绘声绘色传到了女帝这里。
女帝差点当场叫好!
她正愁夏初这次平定边疆功劳过大,百姓声望更是要高过她这个女帝了!
可夏初要是娶了皇子,那就是驸马,手里那是断不可能留有兵权的!
这顺理成章还成人之美!女帝越想越美,恨不得立刻赐婚!
夏初已经带着季淮序来到了殿外。
“夏侯,请!”贵公公禀告完女帝小跑着迎过来。
夏初拉着季淮序进了大殿,女帝已经年过半百,热情的笑着使得那有些老态的脸上堆起了皱纹。
“爱卿这是怎么了?没和回京队伍一起进宫来封赏?”女帝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询问,好像刚看到季淮序一样,“这不是朕的七儿子吗?爱卿这拉着朕的爱子的手,怕是不妥!”
爱子?
呵,季淮序心中冷哼,可面上却更是惊恐的往夏初身后藏了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