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只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但他此时也没办法,只好压下心中的不痛苦,狠狠瞪了眼凌昭凤与项羽菊,还有季墨玉与百里皓,无奈的喊道:
“既然众位卿家都请求本宫,本宫岂有不答应之理?”
稍作停顿片刻,君后清了清嗓子接着说:
“传本宫懿旨,今项家之女项羽菊与北疆小王子百里皓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本宫特赐婚于两人,望两人婚后恩爱如初,早日诞下麟儿。”
“谢君后,君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急忙谢恩,起身后,都抱拳恭喜项羽菊与百里皓。
项羽菊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对别人敬的酒自然也是来者不拒。
赏花宴后,众人纷纷离开。
凌昭凤拉着季墨玉的手早已经走了,走的晚的几名官家男子聚在一起,一边走一边说着今日百花宴的所见所闻。
但说着说着,几人的话题就偏到凌昭凤与季墨玉身上,他们或羡慕或嫉妒的说着凌昭凤对季墨玉的宠爱。
“太女殿下可真是宠爱季侧君啊,你们今日看到没,刚才太女殿下亲自来接季侧君不说,刚才离开时,还一直牵着季侧君的手呢。”
“可我听说季侧君为了太女殿下带兵攻打自己国家,还逼死了东萧的皇帝,这样不忠不孝之人,说不定哪一日也会对太女殿下下手。”
“是啊是啊,听说季墨玉之前就背叛过太女殿下,你们说殿下怎么还愿意相信他?还那般宠他?”
“肯定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呗,我可是听说东萧有一种蛊虫,名曰情蛊,能让不喜欢自己之人喜欢上自己,你们说季墨玉会不会对太女殿下使用了情蛊?”
“不能吧,太女殿下英明神武,怎会那般轻易中招啊?”
“这谁知道啊,反正我觉得季墨玉一定给太女殿下下了迷魂汤,不然太女殿下也不会独独宠他一人……”
“咳咳。”
就在众人说的兴起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轻咳声。
本就在说人坏话,又是在宫中,众人瞬间吓的不敢再说一句话,纷纷闭嘴,加快脚步准备离开。
然而,事与愿违。
就在众人仓皇失措地想要离去之际,那个刚刚发出轻咳之声的人竟然缓缓地从拐角处踱步而出。
待看清来人之后,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们面如死灰,嘴唇哆哆嗦嗦,嘴里不断念叨着求饶的话语:
“太女殿下恕罪,奴等都是胡言乱语的,还请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凌昭凤站在那里,她那冰冷而锐利的目光如同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跪在地上的众人。
看着他们一个个吓得浑身战栗、抖如筛糠的模样,凌昭凤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怜悯之色。她冷哼一声,语气阴森地回道:
“孤倒是听到你们刚才说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呢。你们说孤的侧君给孤下了迷魂汤?甚至还有人说他给孤下了情蛊?”
“没,没,奴等胡言乱语的,请殿下千万不要......”
其中一名男子惶恐至极,磕磕巴巴地想要解释,但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另一个胆子稍大些的男子硬生生地打断了。
只见那名男子抬起头,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凌昭凤,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道:
“太女殿下,奴斗胆想说一句,或许......或许季侧君真的对您下了情蛊也说不定呢?”
他叫淮瑞阳,是文轩侯府的二公子。
文轩侯府的大公子淮瑞风已被女皇赐婚,不日就要嫁入东宫为太女君。
淮瑞阳是次子,也同样倾慕凌昭凤。
他满心盘算着,待兄长淮瑞风顺利嫁入东宫之后,定能凭借兄弟之情求得帮助,届时自己也有望踏入那令人向往的东宫之门。
凌昭凤可不认识什么淮瑞阳、淮瑞风,他只知道,面前这个男子在找死。
“哦?你是谁家的公子?”
只见凌昭凤面沉似水,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径直走到淮瑞阳跟前,低下头,以一种冰冷刺骨的目光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
淮瑞阳乍一听到凌昭凤开口询问,心中顿时狂喜万分,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他忙不迭地磕头行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回太女殿下的话,奴名淮瑞阳,是文轩侯家的次子,奴的哥哥淮瑞风正是陛下为殿下您选的太女君。”
“太女君?”
当听闻眼前之人是文轩侯府的公子时,凌昭凤那原本就冷若冰霜的面容瞬间又增添了几分寒意。
她正愁找不到机会与那什么淮瑞风解除婚约呢,没想到淮瑞阳就送上门来了。
身上的气息越发阴寒,凌昭凤美眸圆睁,突然怒斥道:
“宫廷重地,你竟敢胡言乱语,妖言惑众,败坏孤的名声与侧君名声,来人,拉下去,割了他的舌头。”
“诺。”一旁的侍卫急忙上前,架起淮瑞阳就向一旁走去。
此时的淮瑞阳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大事不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惊慌失措,大声呼喊着:“太女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错了……”
“太女殿下您不能这样对奴,我们是一家人啊,奴是文轩侯府的次子,等哥哥嫁给您了,奴也是您弟……”
“啊!不要不要,你们放开……唔……”
声音戛然而止,不用想众人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果然,片刻后,侍卫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将托盘举到凌昭凤面前,恭声道:
“回禀殿下,行刑完毕,这是淮二公子的舌头,请殿下过目。”
看着托盘上血淋淋的舌头,凌昭凤满是厌恶的挥了挥手。
还跪在原地的公子们全都害怕的瑟瑟发抖,有胆小的甚至已经吓晕了过去。
还有两个公子已经用力磕起了头: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错了,奴错了,殿下饶命……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