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然对上盛经纶的视线,眼底有嫉妒,也有愤怒。
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秦意:“小意,该聊的都聊完了,我先走了。”
她点头:“嗯。”
陈司然最后看了盛经纶一眼,转身离开。
他走后,秦意把盛经纶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掉,平淡的嗓音里没什么温度:“该上班了。”
话落,抬脚朝电梯处走去。
男人跟上,嗓音里带着几分自嘲:“这么冷淡?”
她余光往后瞥了眼,没接话。
电梯口,盛经纶一把将人拉进专用电梯。
门很快关上,她被按在了电梯一侧。
他是冲动的,是暴怒的,额前青筋暴出,看得出情绪已经处于极端之下,似乎即将爆发。
秦意有些后怕。
却又发现他看着她的眼神仍有温柔色彩,发出声音时也只是平铺直叙的一句:“和你前男友在聊什么?”
秦意淡淡道:“没什么。”
下巴被抬起,她撞进他漆黑的眸子里。
那眼神有些阴郁,眸子的染着她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秦意还在想他准备怎么发疯,吻压了上来。
她脑海里冒出他和白露接吻的画面来,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伸手推他。
男人握住她的手按在电梯壁上,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吻。
动作越来越凶,呼吸越来越重。
这是在电梯里,头顶角落里还有监控!
秦意心惊极了。
她抬脚踢他的腿,脸挣扎着往一边扭动,可不管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叮——
电梯到达66楼。
女人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就差急哭了。
盛经纶适时撤开。
看着她潋滟的嘴唇,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薄唇,那模样又欲又变态。
秦意呆呆地看着,连话都忘了说。
他扣着她的手腕把人拉下电梯,一路途经总裁办,进入办公室。
总裁办的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副目瞪口呆脸。
“什么情况?”
“秦秘书和盛总牵着手?”
“是盛总拉着秦秘书的手!”
“潜规则?强制爱?”
“这算不算爆炸性新闻?”
“必须的必啊!”
秦意被按在门板上,铺天盖地的亲吻再次袭来。
她被动承受着,终于在有机会说话的时候问了出来:“你昨晚去哪了?”
他没说话,继续亲她。
吻移到锁骨,酥麻的痒感遍布全身。
女人双手紧握,努力不让自己发出暧昧喘息:“我给你打电话,白露接了,那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
“你到底有没有和她睡过?”
他动作微顿,下一秒,重新捉住她的唇,肆意搅弄一番后稍稍退开,抵着她的额头轻笑:“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可信,嗯?”
“我已经信你一次了。”
“一次,我就得一辈子感恩戴德?”
秦意被亲得浑身燥热。
可听见他讽刺意味浓厚的话,心又凉了下来。
她推开他的脑袋,人往一旁挪:“你阴阳怪气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名声在外?我们才认识多久?结婚多久?凭什么你一句解释我就要毫无保留地相信你?你怎么不自己做到独善其身,你为什么要给别人钻空子的机会?你真的清白吗?”
一连串的提问浇灭了盛经纶因为怒意而被勾起的欲火。
他挺拔的身影站直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呢?跟你前男友说你心里还有他,置我于何地?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不配有感受不配有情绪,不配被你在意?我对你而言就只是一个联姻对象,是你解决秦家危机的救命稻草,除了帮你父母救秦氏于危机之中,再没有别的作用了?你要跟你前男友联系我只能看着,你说你心里还有他我也不能有任何不高兴?我就那么贱?”
他越说,那双眼睛里受伤的神情就越浓烈。
秦意愣在原地。
她的确一直都这么想,只是被他挑明后,一种罪恶感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
男人抬手捏了眉心。
其实她看不太清,他到底是在捏眉心,还是借着捏眉心的动作,去掩饰什么。
他……不会是在擦眼泪吧?
这个认知让秦意有些慌。
她吞吞吐吐起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盛经纶微微仰头,又闭了闭眼。
再看向她时,他眸子泛着红,蹙着眉心一字一句地开口:“别再联系陈司然,算我求你了,行么?”
心脏被烫了下。
秦意搞不懂,他到底怎么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盛家长孙,是恒盛的总裁,是不可一世的豪门贵公子,为什么要这样跟她说话?!
见她呆在原地也不接话,男人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起先失控发狠,后意识到又松了力道,语气也从刚才的卑微深情小狗变成霸道狼狗:“你是我老婆,我不准你再联系他!”
秦意呼吸微滞。
他凑过来咬她的耳朵,女人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紧跟着便听到他威胁意味浓厚的话:“别逼我下狠手。”
她抿着唇,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说了句:“我不会背叛你。”
盛经纶轻嗤:“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那你和白露呢?”
秦意想到张心怡的话,反问道:“她一路走来你帮了那么多,难不成全是做慈善?”
吃醋么?
男人微微勾唇,情绪终于平复了三分,声音却还是沙哑的:“我又不是救世主,并不热衷做慈善。”
“那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朋友?你喝醉了她可以扶你回酒店跟你共处一室的朋友?”
“我没这么说。”
她好笑:“那你倒是说,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盛经纶直勾勾地盯着她,忽然笑了:“秦意,你这人真的很过分。”
她一头雾水。
下一秒,人被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感觉到自己被抱得好紧好紧。
盛经纶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我没睡过别的女人,结婚之前那些传闻都是二叔找人放出的消息,他想让恒盛高层觉得我是个撑不起大梁的废物,想让我一辈子浸染在女人和欲望的池子里玩乐到死。他想毁了我。”
“当年我父母死于车祸,车祸肇事人因为酒驾被以过失致人死亡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白露是那个人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这些年我帮她,只是为了她能在关键时候说服她父亲,让他成为法庭上指认盛继东的重要人证。”
“我要报仇,白露于我而言不过是个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