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把目光瞥向旁边的泉眼,只要能把水引出来,就能浇出一条冰道。
短暂的思索,陈东决定把位置选到北峰。
北峰陡峭,沿途没有障碍物,一旦把这条路打通,这个冬天就不犯愁了!
说干就干!
泉眼呈月牙形,这可谓是得天独厚的条件。
陈东捡来一些石头,又就地取材挖了点土,以拦水坝的方式把泉眼挡住。
在水压的作用下,平静的泉水渐渐翻涌,短短几分钟竟喷出半米之高。
水花落在雪上,瞬间结成冰面。
陈东先往下滑了一根,冰道虽然不够长,也不够平整,但向山下输送木材已是足够。
周晴也不过二十岁出头,是个玩心正重的年纪。
此刻突然有些兴奋,也想坐在冰道上滑下去。
周晴这副可爱模样,陈东又怎么会拒绝,便把所有木头捆在一起,做成一个又大又稳的木筏。
冰道上,陈东靠着两根麻绳,不断在冰道上调整方向。
周晴忍不住惊呼,本能地搂住陈东的腰。
直到到了山脚,周晴才猛然察觉。
一瞬间,周晴的脸又红了。
陈东拍拍屁股上的雪,带着木排往家走,顺便又在路上捡了不少松树枝。
左邻右舍都在用木桩子搭防护棚,一看陈东带回来这么多原木,所有人都傻了。
吴德贵也满脸震惊,那把破斧子不可能伐木!
陈东瞥向吴德贵:“啥时候叫爹啊?”
吴德贵脸一红:“你、你把房子盖起来再说!”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陈东把木排扔在一旁,又闷头挖起土。
短暂的错愕下,人群渐渐冒出嘲讽。
就算木头好能咋样?他自己能夯地基?
到头来还是白费!
……
天黑了,所有人都躲进草窝棚里。
孩子的哭声,大人的抱怨,牙齿的撞击交织在一起。
夜晚气温骤降,气温已到了零下三十度,四面漏风的草棚子根本挡不住风。
反倒是陈东的棚子,整体呈三角形,四周用塌房的碎砖残瓦挡风,再用松树枝和枯草遮蔽,最大程度地保证取暖。
而他白天挖出一条沟,才是真正的点睛之笔。
整条沟呈蝌蚪状,大头长尾,在沟头的位置点火,热气会顺着长沟传到棚子里。
这是典型的火龙沟,故宫的暖阁用的就是这种原理。
火不能浪费,陈东把原木剥皮,底端放在火里烤。
想让房梁经久耐用,必须经过碳化处理。
陈东坐在棚子外,借着火堆烤起兔子。
肉香味一出来,草棚子里纷纷伸出头,各个看着兔子猛咽口水,又咬牙叹气,悻悻缩回帐篷里。
……
半夜来了一阵狂风,吹翻无数棚子,给人冻得嗷嗷鬼叫。
陈东的棚子本来就热,大半夜外面又鬼哭狼嚎,家人都睡不好。
陈东直接从帐篷里冲出来,怒吼一声。
“不睡觉叫唤个屁啊!”
一嗓子让所有人都发愣,不是因为陈东气势足,而是因为他居然穿着单衣!
这棚子里是有多暖和!
平日里狰狞的邻居突然变得和蔼,甚至开始变得谄媚。
谁都想到陈东的棚子里暖和一会儿,在外面冻一宿,肯定要死人的。
陈东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做啥美梦呢?”
“你们死不死跟我有啥关系?”
“都是邻居嘛,你别这么绝情啊!”
“呸!”陈东狠啐一口:“你们也配说这话?”
“滚滚滚!赶紧滚!”
……
陈东转身进了棚子,这群人硬是在外面冻了一夜。
灾后重建刚结束,生活队长和知青队长带人赶来,而吴德贵满脸坏笑地跟在最后。
队伍的最后,周晴已经被麻绳捆起来,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涸,
陈东和周晴搞破鞋,俩人必须都带走!
陈东突然有些心疼,这么好的姑娘为啥要蒙受这种冤屈?
“她只是在我家借宿一宿,你就给扣这么大帽子,不公平吧?”陈东凝眉厉声道。
“公不公平,不是你说了算!”
陈东凝视着周晴,久久未言,这种事很难自证清白,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周晴的名声就毁了!
就在这时,身负麻绳的周晴突然抬高嗓门。
“我俩是正经男女关系,我俩已经订婚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