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聚义厅里,大寨主王伦坐在那张残破的虎皮大椅上,正低头沉思着!
自打穿越来了梁山,这些日子里,王伦经常会做同一个梦!
梦里,他披盔挂甲,骑着一匹千里乌花豹,手持虎头墨杆皂缨枪!
或与对手斗将厮杀,或是冲撞敌人军阵,纵横无敌!
甚至,他还梦到过自己力托千斤闸,梦到过一脚踢飞了一头硕大的老虎!
总之,在梦里,他是要多神勇就有多神勇!
可是每每醒来后,他就不得不接受现实!
他再也不是那个横勇无敌的沙场猛将,只是这梁山泊的窝囊大寨主——白衣秀士王伦!
一想到自己不通半点武艺,手无缚鸡之力,日后说不得哪天就被人一刀捅死了,王伦心里就开始犯愁!
心里烦躁之下,这厮当即朝着外面朗声叫唤道:
“来人!速速唤杜迁、宋万两位头领前来聚义厅,本寨主这里有要事相商!”
随着聚义厅外值守喽啰一声应诺,不多时,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就双双联袂走了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这水泊梁山的二头领摸着天杜迁,三头领云里金刚宋万!
二人行过礼数后,杜迁有些疑惑道:
“不知王伦哥哥突然唤我等前来,有什么要事相商?”
王伦看了他一眼,暗道:“如此魁梧雄壮的一个好汉,怎地就只会些微末武艺?
但凡你能身俱万夫不当之勇,我也就不用每日焦头烂额、胆战心惊啦!”
面上却笑问道:“这几日,我让兄弟去修缮那黑虎关,不知进度如何了?”
杜迁一听,当下面显得意道:
“嘿嘿!哥哥即便不问此事,俺也正要与你报禀!
那黑虎关比原来砌高了三丈,原本的土木处,已经全部换上了大青石!
非是小弟夸口!
就现在的黑虎关的防御力,绝对不差那济州府的城墙!
只要哥哥再将派数百人往那关上一守,若无数十倍的对手一起来攻打,断无攻破关卡的可能!”
王伦听了后,不由笑道:“兄弟办事,我十分放心!
但你也不可大意!
待黑虎关修缮好后,第二关青龙关,第三关飞凤关,皆须仔细修缮!
此事关乎我梁山泊的未来百年大计,万万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哥哥放心!小弟定不教哥哥失望!”杜迁抱拳一礼后,随即又有些疑惑道:
“只是小弟这里,尚有一事不明白!
如今我水泊梁山,既有喽啰七八百人,更有八百里水泊天险屏障护佑!
哥哥为何还要恁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王伦自是不能与他明说自己怕死,只摆手道:
“这八百里水泊梁山,乃是天下少有的宝地!
虽然咱们兄弟得天之幸,先来占据在此,但谁又敢保证没有他人偷偷觊觎?
我让你修缮三关,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以免来日遇着急事时,再措手不及!”
听得此言后,杜迁不禁笑道:
“嘿嘿!哥哥不愧是个饱读诗书的,想法就是比俺和宋万多,想的也比俺们长远!”
话音刚落,旁边那云里金刚宋万却面露忧愁道:
“两位哥哥切莫要急着高兴!
小弟这里有事一说,包管两位哥哥都要跟俺一样愁闷!”
“怎地?宋万兄弟到底出了甚事?莫非你那屁股上的痔疮病又犯了?”杜迁问道。
宋万摇头苦笑道:“俺要说正事,杜迁哥哥休要打趣说笑!
我山寨底子薄弱,本来银钱就不多!
这些日子,王伦哥哥又让全寨喽啰跟着杜迁哥哥修缮关卡,整饬山寨,一时无人出去做买卖!
那人吃马嚼之下,咱们山寨的库房都要空了!
再这般下去,日后山寨众人就唯有吃水军从泊里捞上来的鱼虾啦!”
听得此言后,杜迁不由松了一口气,随即笑道:
“俺还当出了什么事呢,不就是没了银钱吗!
今夜俺便带着孩儿们下山,往那李家道口旁边的陈家沟走一遭!
这些日子没去,料那庄子里的王首富,又该替咱们备齐吃的喝的啦!……”
正说着时,就听王伦突然问道:
“二位兄弟,现在是什么年月?”
此言一出,宋万忍不住说道:
“哥哥,你莫不是糊涂了?
昔日道君皇帝登基,大赦天下!
哥哥当时还与俺商议着,想回老家看看来着!这怎地转眼就忘了?”
王伦横他一眼,心说:“我要还是原来的王伦,还要问你做甚?”
面上却点头道:“我这几日尽想着如何经营山寨,倒是忙的晕头转向了!
两位兄弟快说说,现在到底是甚么时候!”
听得此言,宋万笑道:“依着时间来算,道君皇帝大概已经登基一年多了!”
王伦听了后,稍作思索,遂说道:
“如此最好!
我打算明日便下山一趟,宋万兄弟同我一起!
杜迁兄弟留守山寨,修缮关卡,整饬山寨的同时,也莫要忘了带着孩儿们下山做些买卖,以免坐吃山空!
对啦!那山下酒店新来的旱地忽律朱贵,是个人才!
杜迁兄弟下山做买卖时,可唤着他一起!”
听得此言后,杜迁先是抱拳应诺了一声,随即问道:
“哥哥要下山做甚?难不成真要回老家探望亲人?”
“我自幼就是个孤儿,哪里还有甚么亲人?”
王伦摇头笑道:“咱们兄弟占据这水泊梁山,却无一个武艺高强的好汉坐镇!
我这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因此,我打算下山请几筹厉害好汉来山寨入伙儿!”
听得此言后,杜迁点点头便不再说甚么!
王伦又叮嘱道:“兄弟日后下山做买卖时,可杀贪官污吏,可杀富豪乡绅!
唯独不可惊扰那些穷苦百姓,更不可与那些强横势力结怨!
若是手上有余钱时,不妨就撒些银钱接济一下百姓,争取换得个好名声!”
杜迁听了后,点头笑道:“哥哥放心吧,小弟省得此事!”
三人又商议了半天,王伦便打发二人去各行其是,他自己则回了卧室!
从床头上拿起一个黑黝黝的葫芦,喃喃自语道:
“别人穿越,或是觉醒各种系统,或是带着各种宝贝!
我穿越来时,却只有这么一个不起眼的黑葫芦!
这到底是金手指呢,还是宝贝?
已经过了这许多日子,总该有个说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