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出现了新电台
高桥圭夫走进办公室，推开案情分析室的门，朝竹下健太郎招了招手。
竹下健太郎连忙走了出来。
“有一个情况告诉你，注意保密。”高桥圭夫说。
“什么情况？”竹下健太郎问。
“苏俄远东地区克格勃的头子留西科夫大将，叛逃到了满洲。”高桥圭夫说。
“有这事？”竹下惊讶地问。
“苏俄在远东地区的情报网，连带中国的情报网，都会被破获。你说，苏俄和中共在日本的情报人员，会有什么反应？”高桥圭夫问。
“至少应该暂避风头。”竹下说。
“留希科夫叛逃的事情，苏俄和中共方面，也许还不知道！参谋本部情报部门，正计划把留西科夫带到日本……”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进来！”高桥圭夫大声道。
鸠山武司走了进来。
“高桥中佐，又发现一部可疑电台！”鸠山报告说。
“又发现一部电台？此前没有出现过吗？”高桥圭夫问。
“似乎没有。”鸠山少尉说。
“依你的经验。这会是哪家的电台？苏俄的，还是中国的？”高桥圭夫问。
“不好说。”鸠山说。
“侦测车有没有出动？”高桥问。
“没有。”鸠山说。“发报地点，在东京西郊。”
“这也太巧了吧？留西科夫刚刚叛逃，东京就出现了新电台。”竹下健太郎说。
“电文抄下来了吗？”高桥圭夫问鸠山武司。
“抄下来了。”鸠山武司把抄下的电文，递给高桥圭夫。
“就这么几个字？”高桥圭夫发现电文很短。
“是的。”鸠山武司说。“收到电文以后，我们跟定这部电台，发现它再无动静！”
高桥圭夫把电文收起来。
“无线电普查，进行到哪一步了？”高桥圭夫问。
“日本军政机构的无线电台已经登记完毕。”鸠山说，“商业机构的无线电台登记，正在进行。”
“外国在东京的机构呢？”高桥圭夫问。
“也在进行！”鸠山武司说。
“你们的动作太慢了。”竹下健太郎说。
“我们的人手……太少了！”鸠山武司说。
高桥圭夫知道鸠山武司说的是事实，没有指责鸠山武司什么。
“有一个情况，必须引起重视。”鸠山少尉说。
“什么情况？”高桥睁大眼睛，透过眼镜片，看着鸠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东京兴起了在汽车里安装收音机的风潮，并在车顶上安装无线电接收天线。如果有人在车里安装无线电发报机，在移动过程中发报，我们的两台无线电侦测车，恐怕也无能为力。”鸠山少尉说。
“走，竹下中尉，我们上街看看去。”高桥站起身来。
“现在吗？”竹下健太郎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了，您该回去休息了！”
“还不晚！”高桥圭夫说。
高桥圭夫和竹下健太郎开车出了院子，朝着东京最热闹的银座驶去。
此时街头车辆已经变得稀少，高桥圭夫很快就发现，有一辆车顶上架着无线电接收天线的汽车，正从前方不远处同向行驶。
“追上它！”高桥圭夫说。
竹下健太郎加快了车速。
车里的收音机播放着夜间音乐，听得车里的一对年轻男女如痴如醉。
年轻女子说：“桥田君，你好聪明啊！”
叫桥田的年轻男子说：“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主意。我看见有辆车在车里装了收音机，也去买了台收音机装在车里。就是车顶上的天线，做的太丑了！”
年轻女子说：“丑点就丑点，时髦！有收音机，在车里坐一天都不会觉得闷。”
竹下健太郎突然把车停在这对年轻男女的汽车前面。
“你会不会开车呀？”叫桥田的年轻男子紧急刹住汽车，破口大骂。
高桥圭夫和竹下健太郎慢吞吞地推开车门，从车里走下来。
竹下健太郎掏出手枪，对着桥田的头。
“下车！”竹下健太郎说。
桥田举起双手，和年轻女子推门走下车。
“高桥叔叔！”年轻女子突然大声喊道。
高桥一惊，诧异地问道：“你是？”
年轻女子道：“高桥叔叔，桥田将军公子的汽车，你也敢拦？”
“你是恭子小姐？”高桥圭夫问。
年轻女子道：“您想起来了？我以为高桥叔叔您不认得我了呢。”
竹下健太郎把枪收起。
高桥圭夫问：“你车顶上装个无线电发报天线干什么？”
恭子小姐说：“高桥叔叔，你想要笑死我吗？这是收音机天线，你没听见车里收音机在响？”
恭子小姐走进车里，把收音机声音放大。
……东京广播电台，现在播报午夜新闻。首先请听本台记者铃木美由纪和佐藤彦二对日军参谋本部长泽将军的采访录音……
恭子小姐道：“听见了吗，高桥叔叔？”
高桥圭夫打开车门，朝车里观望。
高桥问桥田：“这是谁的发明？”
桥田说：“有什么不好吗？”
高桥圭夫厉声问：“我问你，这是谁的发明？”
恭子小姐道：“高桥叔叔，你管谁发明的干什么？你看那边，又来一辆。”
高桥圭夫朝恭子小姐所指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又有一辆车顶架着天线的汽车开了过来，鸣着喇叭从高桥圭夫身边开了过去。
“高桥叔叔，你怎么不拦住那辆车？”恭子小姐问。
桥田对恭子小姐说，“你没看见啊，那辆车挂的是陆军省的牌子。”
恭子小姐说：“高桥叔叔，我们不奉陪了。”
恭子小姐和桥田不等高桥圭夫回话，钻进汽车，鸣了声喇叭，把车开走。汽车里收音机的声音，比刚才更响了，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很刺耳，也像是对高桥圭夫示威。
竹下健太郎说，“鸠山少尉的担心并不多余，车里如果装的不是收音机，而是发报机，我们怎么控制？应该禁止在车上安装这种天线！”
高桥圭夫说：“竹下中尉，你觉得参谋本部的那些高官们会支持我们吗？”
“不好说。”竹下健太郎说。
凌晨一点，高桥开车回到富乐町，把车停在家门口。熄灭了引擎，关掉汽车大灯，下了车，习惯地朝街道对面望了一眼，只见路灯之下，刘简之的车上也安装着无线电接收天线。
“时髦赶得够快！”高桥喃喃自语了一声，转身走进屋子。
高桥圭夫不知道，车顶上安装无线电接收天线的始作俑者，正是刘简之。
“高桥进屋去了。”一直站在窗前，等候高桥圭夫回来的刘简之，有些失望地说。
“你着急让高桥圭夫看你的车？”孟诗鹤问。
“不是看我的车，是检查我的车。”刘简之说。“只有我的车被他仔细地检查过后，才能把无线电发报机装进车里。”
“今天太晚了，睡觉吧。”孟诗鹤说。“说不定明天，他就会把你的车查个底朝天。”
孟诗鹤上了床。
刘简之在孟诗鹤身边躺下来，很快就呼呼入睡。
孟诗鹤却难以入眠。整夜的胡思乱想，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