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她关在一个阴暗潮湿的柴房里。
微弱的光线从屋顶的缝隙中透进来,照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光影。
却无法驱散这无尽的黑暗。
原身害怕极了。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兽般蜷缩在角落里,小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她的眼睛哭得红红的,那是一种绝望的红。
哭了许久之后,原身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
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
她只能在这小小的柴房里找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在黑暗中努力地寻找着。
没想到,在一个角落里,柴房有一个很小的洞口。
那洞口小得可怜,周围还布满了尖锐的石块和木刺。
洞口像是在黑暗中撕开的一道裂缝,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
原身看到洞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她咬了咬牙,忍着心中的恐惧,朝着洞口爬去。
洞口的边缘粗糙无比,像锯齿一般,划破了她的衣服。
细嫩的皮肤也被擦伤,渗出丝丝血迹。
可她顾不上这些,一心只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她的小手紧紧地抠着地面,奋力向前爬着,每前进一点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爬出来后,她慌不择路地跑着。
那小小的身影在崎岖的道路上狂奔。
然后在路上又遇上了流民。
那些流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透着疲惫和饥饿。
他们排成一列长长的队伍,缓慢地走着。
每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原身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着流民走,希望能找到一丝安全。
她紧紧地跟在流民队伍的末尾,眼神中透着警惕和不安。
然而,流民中的孩子却欺负她。
他们朝她扔石子,石子打在她的身上,生疼生疼的。
他们还骂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那恶毒的语言像一把把刀子,刺向原身幼小的心灵。
原身委屈极了,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掉下来。
她不想再受这样的欺负,干脆自己一个人走。
转过身,背对着流民。
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那小小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孤独而又坚强。
只是夜晚很快降临,四周一片漆黑,如同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
原身害怕得浑身发抖,她的牙齿不停地打颤。
她缩在路边的草丛里。
草丛里的露水浸湿了她的衣服,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她抱紧自己的双臂,试图给自己一些温暖.
可那寒冷仿佛来自心底,怎么也驱赶不走。
这时,正好路上一辆马车路过.
那马车的车轮在地面上发出辘辘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车夫尿急,他匆忙地停下马车,跳下车后就跑到一旁去了。
原身看到这难得的机会,眼睛一亮,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她小心翼翼地从草丛里爬出来,朝着马车爬了过去。
她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小身子在马车边努力地攀爬着。
那小小的手紧紧地抓住马车的边缘,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爬进马车里。
刚进去的时候,她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紧张地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不过等车夫回来时,只是赶着马车继续赶路,并没有去观察里面的情况.
原身这才松了口气。
她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后来,她在马车里又有了新的发现,车里居然有夹层。
那夹层隐藏在马车的角落里,不太容易被发现。
夹层的入口很小,周围有一些装饰掩盖着。
原身看到夹层,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就爬了进去。
她小小的身形正好能藏在里面,仿佛这夹层就是上天为她准备的避难所。
夹层里有一些干粮和水,干粮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水在皮囊里晃荡着。
这对原身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的宝贝。
因为害怕出去被发现,所以上厕所都是在夹层里面完成的。
那狭小的空间里,很快就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那气味刺鼻得让人作呕。
原身用衣服捂住鼻子,尽量减少那气味对自己的影响。
她蜷缩在角落里,尽量减少自己的活动空间,只为了不被发现。
好在干粮不多,她尽量少吃少喝,以此来减少上厕所的次数。
就这样,她在夹层里度过了不知多久,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煎熬。
一路上马车磕磕碰碰,她在夹层里也跟着摇晃,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
她的身体不停地撞击着夹层的内壁,每一次撞击都让她疼痛不已.
可她只能咬着牙忍受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到了一个镇上。
趁着车夫进店跟人商量什么事儿的时候?
原身瞅准机会,悄悄地从夹层里爬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从马车里探出头。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人注意后,才轻轻地跳下车。
她站在热闹的街道上,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各种各样的店铺。
虽然没有她以前生活的地方繁华。
但人们的欢声笑语、叫卖声在她耳边回荡。
可她却觉得这些声音是那么陌生。
她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中透着迷茫,就像一只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
没想到,正好遇见了钱老婆子。
钱老婆子那一双眼睛轱辘一转,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脏兮兮的原身。
她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原身的胳膊,那力气大得惊人,原身根本挣脱不开。
原身试图反抗,她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嘴里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可钱老婆子却不为所动,她紧紧地拽着原身,嘴里嘟囔着。
“跟我走,囡囡,我带你去找你爹娘。”
此时的原身,身上的衣服早就经过多日的摧残和路上的磕磕碰碰,变得破破烂烂。
就像一堆破布条挂在身上。
她就这样被钱老婆子拐回了村子。
回到村后,钱老婆子逢人就说是在外面捡到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