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隐蔽的宫墙外,顾越一身黑衣,身边是同样一身黑衣的顾梨。
顾梨抬头看着触不可及的宫墙。
问:“你难不成想翻墙进去?”
“就是翻墙。”
顾梨有些欲言又止。
翻别的墙也就算了,这可是皇宫!
宫墙的高度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墙可以比的。
顾越只是笑笑,没有过多解释。
直接给顾梨展示了什么叫做高效翻墙。
双脚原地一蹬,再踩上宫墙借力,转眼间就上去了。
并且低头看向墙角下目瞪口呆的顾梨。
顾梨此刻心中想要速成轻功的想法,达到了顶峰。
她小声喊:“我呢?我怎么上去?”
顾越小声回:“要不还是我自己去,你回去吧。”
顾梨摇头。
来都来了,半路折返可不行。
顾越无奈,只能踩着轻功下来,将顾梨带了上去。
蹭蹭两下就上了墙,顾梨满眼羡慕。
“二哥,你回头教我轻功吧。”
顾越转头看她一眼,笑着说:“好啊,你要是能吃苦,我也不是不能教。”
“吃苦?”
“轻功从小练起效果最佳,你现在——大约是要吃点苦头的。”
顾梨嘴硬道:“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能吃苦!”
此刻顾梨还不知道,学轻功,是真的苦。
……
两人小心翼翼潜伏在墙上。
顾越会武功,洞察能力也好,顾梨毫无顾虑的跟在他身后。
哥哥开路,啥也不怵!
忽然前面的顾越停住了,顾梨好奇抬头,被顾越一把按下去。
“别动。”
顾梨整个人隐藏在夜色的阴影中,什么也看不见。
只听见不远处传来守卫换防的声音。
“今儿这是怎么了?换防来的这么迟?”
“嗐,上面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做,别抱怨了。”
守卫换防结束,顾越才继续往前走。
顾越将顾梨安全送到了怀宁公主的殿中,才转身去找顾耀。
顾梨借着夜色隐藏身形,悄无声息进了怀宁的内殿。
一转身,就跟守夜的盼儿撞上了。
“你——来人——”
盼儿见一身黑衣的顾梨,当即要大喊,顾梨眼疾手快,一把捂住。
“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盼儿才不挣扎。
瞪着眼睛看向顾梨。
“顾小姐?你怎么——”
“说来话长,公主呢?”
“公主歇下了。”
顾梨问:“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盼儿面露难色,道:“是发生了一些事,公主被禁足了。”
“为什么?”
“今天公主在御花园撞上了景宁公主,两人拌了几句嘴,皇后带着陛下正好撞见,景宁公主恶人先告状,公主就被陛下责罚了。”
顾梨不解:“就因为拌嘴公主就被禁足?”
盼儿愁眉苦脸道:“不全是,因为景宁公主煽风点火,陛下觉得公主不仅让皇家失了颜面,还对皇姐无礼,陛下这才发了火。”
听完,顾梨朝屏风后看了眼。
“公主都知道了?”
盼儿点头。
“公主都知道了,外头的传言,景宁公主一字不落的说给公主听了。”
顾梨沉思。
但又觉得事情不对,她为什么不能进宫了呢?
就连太后的令牌都没用了。
这些她没有问盼儿,而是走向屏风后,看向床上睡得不安稳的怀宁。
怀宁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皱,嘴里还喃喃着什么。
盼儿走过来,小声道:“公主知道真相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也不让我近身伺候。”
“我知道了,你去外面守着吧。”
顾梨坐在床边,伸手抚平怀宁紧皱的眉头。
怀宁猛地睁开眼,看见床边的黑影,吓得脸都白了。
“别怕,是我。”
顾梨背着烛光,怀宁仔细看,才看清是顾梨。
“顾梨!”
怀宁直接扑进顾梨怀里,委屈极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都瞒着我。”
顾梨顿了顿,拍拍怀宁的背。
“公主就应该无忧无虑,不被世俗流言惊扰。”
怀宁从顾梨怀中抬头。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皇姐要说那种话?”
“她说了什么?”
怀宁抽泣道:“皇姐说,我让皇室蒙羞,就应该用三尺白绫吊死。”
顾梨眼神微冷,安慰道:“不用在意别人的话,你什么都没做错。”
“我真的没错吗?我是不是就不该去找陆羽?”
“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背后算计你的人。”
顾梨的安慰并没有让怀宁觉得好受,只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两人在床上对坐说话。
怀宁问:“你怎么这身打扮?你的令牌不是被太后收回了吗?怎么进宫的?”
顾梨笑笑,“有办法进宫。”
又问:“太后为什么忽然收回令牌权限?”
“太后也是被逼无奈,你被罚出宫后,皇后找到了太后,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太后就收回了令牌。”
顾梨喃喃道:“皇后吗?”
“嗯,皇后最近在后宫,可以说是横行霸道,像变了个人似的。”
顾梨微微皱眉,一想到变了个人,她下意识想到了尤清霜。
之前尤清霜给太后下蛊,导致太后被病痛折磨,变得喜怒无常。
难道皇后也被尤清霜下蛊了?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顾梨就去了一趟皇后的承乾宫。
……
承乾宫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可顾梨有自己的办法。
她打晕了一个宫女,换上宫女的衣裳,悄无声息混了进去。
承乾宫内,皇后还未就寝。
似乎在和谁说话。
顾梨手上捧着茶水,推门走了进去。
低头换掉了桌上冷掉的茶,转身要走。
“等等,把太子妃送的大氅拿下去熏一熏,明日本宫要穿。”
“是。”
顾梨转身,拿起桌上白狐皮毛织成的大氅就朝外走。
临走的时候偷偷瞥了眼跟皇后说话的人。
竟然是一向和皇后不对付的丽皇贵妃。
顾梨出门后,将熏衣裳的事交给了其他宫女,自己在门口偷听里面人说话。
丽皇贵妃声音微微带笑,说道:“不愧是皇后娘娘,一招小小的算计,就报了当初太后护怀宁的仇。”
皇后:“别说的本宫像是什么睚眦必报的人,你不也参与其中?为了太子。”
“皇后说的是,你我只需继续在后宫做戏,让旁人都相信,我们两个水火不容,等到太子登基,皇后就是太后了。”
皇后轻哼道:“将来无论谁登基,本宫都是太后。”
丽皇贵妃笑着说:“那是将来的事,可我们要的眼下,皇上若是不在了,那只能是太子登基。”
“你想对陛下动手?”
“皇后娘娘现在与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是我,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