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路望将自己从去化学实验室到无尽世界再到神之世界的经过简单讲给了沈宁。
“原来是这样……”沈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你正在『神陨者』，而那个什么慕容衍说『有件最重要的事』，再然后你就来到这里了？”
“是的。”
“『神陨者』……？”沈宁念着这个名字。
刚才从路望的话中让她感觉最奇怪的点不是慕容衍为什么有让他们来到这里的能力。而是『神陨者』为什么能够逃脱『神明』的控制，即使说出真实姓名也没事。
听路望的叙述里，苏樱说是因为他们元首可以与『百级神明』打到势均力敌，但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个理由。
毕竟，『百级神明』以上还有『十以内的神明』，以及那个神主——零始的存在。祂们不可能都对此毫无察觉。即使慕容衍的本事再大，依照现有的局势来看，暂时没有人是零始的对手。
所以排除所有可能，剩下的那个，就是……慕容衍应该和『神明』达成了某种合作，亦或者他其实自己就是『神明』，只不过行事风格比较另类，喜欢愚弄『人类』的方式也不太一样。
“你别太相信『神陨者』和慕容衍”，沈宁说道，“他们有可能是……”
“我也想到了，他们有可能是『神明』伪装出来的。”路望点了点头，“看样子他们从始至终应该也是不知道我的真实姓名的。只是不知道……”
他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周围，无尽的蔚蓝没有丝毫改变。
“……他们能不能看到我们，听到我们现在说的话。”
沈宁看了他一眼。
“应该是不行的。”
“为什么？”
沈宁说道：“我也是在『神之世界』待了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我调查了一些有关于『无尽蔚蓝』的事情。以及纸条和系统……我发现这些东西似乎是『破局者』之间概率性存在的事物，不是每个『破局者』都收到了同样的东西，每个人都略有偏差，但总体来说也就这三样东西。而『神明』是完全不知道『无尽蔚蓝』和『收到物』的事情的。”
说到这里，她微微顿了顿，“大部分『破局者』都是收到了纸条，并在第一场游戏之后有了系统，但是目前知晓并且进入『无尽蔚蓝』世界的，只有我们几个。而且，你应该也知道『无尽蔚蓝』是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的，是完全独立出来的一个空间，我推测是有人建造的，建造者的本意可能是保护我们这些来自『旭日中学』的同伴的，而这个建造者的力量可能强大到能凌驾于我们现在所认识的任何一个『神明』之上，所以祂们不会发现这里。但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没什么实际证据。”
“啊……你在这里也没有待多久吧，居然已经知道这么多了吗？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路望愣了愣，在他的印象中，沈宁是和他同步的，但显然沈宁已经获取到了更多的信息，而且看起来已经在这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
听到路望的询问，沈宁明显神色也是一怔，“你不知道咱们每个人都是有时间差的吗？”
“什……”
“这也是我的疑点。”沈宁皱了皱眉，“进入『神之世界』后，我发现每个『破局者』经历时间都不一样，但是起点却都是相同的——”
她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神情淡淡。
“二零二四年五月三号，也就是今天。”
路望看着她，心里也在想着，但还是没明白这个日期的含义。
“对了。”路望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赶紧对沈宁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带所有人离开。你是我第一个遇到的，我到时候怎么找到你？”
“啊。”沈宁思索了一下，“这样吧，你去『永恒帝宫』，然后和他们说找『季果柠』。至于其他人……其实我基本上已经联系上了，我回去之后可以帮你尽量把所有人聚齐。但是，这仅限于刚刚到达『旭日中学』的一批……”
“什么意思？”
“我刚刚和你说了有时间差。”沈宁说道，“所以，『旭日中学』里有到得比我们更早的同学。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五个人。而其他『破局者』是分别来自各地的，我们的『初始地点』都不相同。”
“哪五个人？”还有到的更早的……五个人吗？路望咬牙，那他们，是不是经历了更多东西？他们在这里，会不会遭受了更多苦难？
“不知道。”沈宁摇头，“我也仅仅知道这些而已，还需要再进一步探索。”
路望还没有说话，两个人的身上却是在这时冒出白色光芒。
“啊……”沈宁一愣，看向同样冒出白光的路望，“看起来是要离开这里了。”
“出去之后，别相信他们，然后想办法来找我。”
下一瞬，两人同时消失于蔚蓝中。
路望再次睁开眼，已经不再身处无尽蔚蓝世界了，周围是一片黑暗，沈宁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抬眸，正好撞上慕容衍那双宛如能蛊惑人心般的桃花眸。
路望看愣了一瞬，随即意识到不对，连退了好几步，左右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噗嗤。”
慕容衍笑出了声，他忍不住走近，揉了揉路望的脑袋，“啊啊啊你真的好可爱~我都不忍心对你用这个了。”
“什么？呃——！”
路望还没反应过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就袭击他的全身，即使是之前『神明』的压迫之下，路望也没有感受过这种剧痛。
痛，太痛了。
那感觉怎么形容？仿佛已经被千刀万剐，最后承受着烈火的灼烧。
那一瞬间，路望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死！
快死吧！
他倒在地上，身体蜷缩，额头上渗出冷汗，甚至有了生理性的泪水。
“现在我问，你答，好不好？”
慕容衍蹲了下来，轻拍路望的后背，眼中满是温柔。
“我问完之后，你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