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阵地互相残杀之际,石墙上杨明语趁着看守官兵看热闹之时,又带人猛打给夺了回来。
砰砰!
石墙上,杨明语目光平静,两枪打出,一个负隅顽抗的官兵当即中弹倒下。
一阵枪响过后,石墙上的官兵被全部清除,王老五等人也跑了过来,瞅着远处,震喜问道:
“这官兵跟谁打的这么热闹,难道咱们还有援兵不成“
只见远方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数个兽皮帐篷点燃,火光照耀下,无数官兵中弹倒下。
人大喊,马惊嘶,嘈杂声,枪响声,哀嚎惨叫声,持续不断,宛如一场天降灾难。
打!
“砰砰砰……”
邹子远背着宝剑,举着盒子炮,招呼众村民,从另一侧杀了过去。
村民们拿着缴获的汉阳造,一副恨不得吃人模样,不断拉拴乱打,
一阵枪林弹雨过后,赵巴惊恐发现,土匪不知啥时候跑出来了,现在竟然发起了进攻。
钱扁躲在一个土炮后边,粗壮的炮筒成为了他的掩体,瞧着远处火光旁那道熟悉的身影,
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面容扭曲,举起盒子炮,稍稍瞄准一下,连打五六下黑枪。
砰砰砰!!!
嗖~嗖~嗖~
火光处,刘德紧咬钢牙,强忍着疼痛,跟着关彤一起招呼着手下士兵,奋力杀敌,
他来当百将只想混份军响,可这一顿鞭子下来,打的他半死不活,生不如死。
今天挨完打,明天要是再冲不上去呢,是不是还得挨打,玛德,老子是来混军饷的,不是过来挨鞭子的。
“给我打……”
身旁关彤还在指挥手下,只听一道道破风声传来,身体顿时遭到重击,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老关!
刘德见状大吃一惊,伸手推了两下,惊恐叫着他的名字。
奈何推了两下关彤毫无反应,只是胸口鲜血淋漓,染红了棉衣,显然是已经死透了。
老关!!!
这老关跟他可谓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本来等报了仇,自己等几人也去找个山头挂个柱(入绺子)。
没成想,老关一个不留神,就这么血淋淋的倒下了。
玛德!
刘德脸色难看,嘴里大骂出声,抄起一杆汉阳造,朝着远方人影打了一枪。
人影应声而倒,赵巴苍老的脸上带着一阵痛苦,一个踉跄,强支撑着身体,捂着肚子跑到钱扁身边,叫喊道:
“钱将军,战场形式,呼哧呼哧……对咱们非常不利,还是赶紧撤退吧”
赵巴趴在旁边连说带喘,可把钱扁急的要死,盒子炮不断响起,撂倒两个乱跑的倒霉蛋。
现在战场上全是敌人,前方和左边枪声大作,他完全不知道该咋整。
一会的功夫,好几百的官兵,身旁就只剩下几十个人跟着了,而且大部分还是赵巴手底下的乡兵。
“这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真恨不得白天打死他两……”
砰砰砰!!!
”哒哒哒……”
钱扁还没骂完,突然又一阵枪声从右侧传来,道道破风声打进人群中,瞬间扫翻一片官兵。
张进半跪在雪地上,手持个汉阳造,瞄准目标刚刚打完黑枪,放倒了一个敌人。
转眼间就一阵子弹扫了过来,瞬间将他扫翻在地,连声惨叫都没发出,便一命呜呼。
石墙方向,杨明语带着三十几个兄弟杀出,手拿机关枪一马当先,对着人堆疯狂扫射。
不管黑暗中有多少人,凡是没有掩体遮挡的,尽皆倒在了他的枪口下,化作一抹亡魂。
两下夹攻,刘德也扛不住了,眼瞅着手下一个个倒下,当机立断大喝道:“撤退,往山里撤!”
白狼山那么大,只要进山,即使是土匪想找人,他也得好几天功夫。
只要躲过今晚,明天天亮赶紧撤出去,到时天空海阔任他走。
那边钱扁见对方枪声小了许多,立马发现这是一个好机会,悄悄带着人同样跑路。
一个乡兵眼角含泪,背着不算重的赵巴,脚步稳健,跟着牢牢的跟在队伍后面。
钱扁一跑起来,那是啥都不管,跟个野鸡似的,闷头就往林子里钻。
”砰砰砰………”
稀稀拉拉的枪声逐渐消失,杨明语正满脸疑惑之时,突然发现还有对面敌人。
靠!
卧倒!
惊呼一声,杨明语连忙招呼后方兄弟趴下,脑袋刚刚低下去一点,头顶狗皮帽子就掀飞了出去。
可把杨明语给吓的坏了,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的冷汗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玛德,就差一点点!”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杨明语扔下没子弹的机关枪,拔出盒子炮就要打,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叫喊。
“是并肩子(自己人),还是水跳子(官兵)?”
雪地里,杨明语微微一愣,眼珠子一瞪,挥手示意身后兄弟等会,开口喊道:
“是并肩子,别摔旗子(别打枪)”
两句黑话对完,双方人马缓缓起身,帐篷的火光下,杨明语成功跟老二汇合,心中满是感动。
“大哥!”
“我可算见到你了,你还活着,太好了,啊嗷呜呜呜……就是这帽子咋没了”
刘根基眼中闪烁着泪花,上前抱着杨明语就大声说起话来,言语中满满的全是担心。
杨明语抱着他一阵无奈,安慰道:“没事,刚才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扔,一枪给帽子掀飞了……”
刘根基哭泣的表情瞬间一顿,额头浮现点点冷汗,继续埋头痛哭。
刚才那两枪就是他放的,只是黑暗中,他也没瞅清,按照直觉打的枪,
没想到这么凑巧,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进山寨内说吧“杨明语望着周围,看着兄弟们,开口说道:
两放人马汇聚,虽然相互之间都有点陌生,但还开开心心的进入了山寨。
这一晚上可真是刺激了,不光解了山寨之围,还大败无数官兵,趁机还把石墙给抢了回来。
石墙上,几个兄弟背着枪,警惕的戒备着,聚义厅内,一群人欢欢喜喜的叙着旧。
“大哥,这山寨咋就剩这么点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