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温荞吐的实在难受,却什么都吐不出的模样,温世宏眉头紧皱,“是这鱼做的有问题?”
凑近那盘鱼闻了闻,没什么异常味道,温世宏又夹起一块儿鱼肉尝了尝,也没有任何腥味。
“不然我让司机先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不用了。”温荞艰难的摇摇头,一手捂住肚子。
“我应该是昨晚上多吃了个冰激凌,刺激到了,上楼休息一下就行。”
温世宏还是有些担心,但选择尊重温荞的意见。
“那好吧,先让阿姨扶你上楼,实在不行再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温荞点点头。
宋晓莲满面担忧的开口,“老公,我先上去看看。”
“好,你去吧。”
宋晓莲来到温荞卧室的时候,阿姨正担心的守在洗手间外。
“你先下去吧,有我在这就好。”
“好的夫人。”
阿姨一走,宋晓莲立刻变了脸,她脸色凝重地看着温荞吐的昏天黑地的模样。
“温荞,你是不是怀孕了。”
温荞难受的耳朵都在轰鸣,却精准地捕捉到怀孕两个字。
她当即摇头。
宋晓莲也不知信没信,只继续皱眉盯着温荞。
“我知道穆世豪现在站不起来了,你一定会嫌弃他,可你别忘了,今天这一切,都是你三年前惹出来的祸事。”
“我们已经为你收拾了太久的烂摊子,你如果还为我和你爸考虑,就不要再任性,你马上就要和穆家订婚了,最好像你说的这样,你没有怀孕,也没招惹什么不三不四的野男人。”
“在你和穆世豪正式结婚前,你最好安分点,不要再给我和你爸丢脸,否则你就不要再做我们的女儿。”
卧室门被关上,温荞痛苦的跪在地上。
脑中像是在被什么东西搅动,痛的她根本直不起身。
穆世豪的事确实是她做错了。
三年间,他爸一直为她在穆家之间转圜,她也一直看在眼里。
她很愧疚。
可除了对穆家言听计从,她也无法挽回什么。
至于宋晓莲,在她痛苦不堪的那三年,一直都是不闻不问,只是偶尔在温世宏面前和她说几句话。
可是天底下有哪一个母亲,会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残废呢。
宋晓莲明明知道,穆家那样的人家,她嫁过去,这辈子就毁了。
如果换成温晴儿,在面临今天这样的状况时……宋晓莲又会做什么选择呢?
温荞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她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恶心的感觉消失。
掌心覆在腹部,温荞突然想起宋晓莲说的话。
怀孕。
她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温荞迷迷糊糊想起来。
在她宣布要和厉泊衍彻底结束关系的那天,他们的最后一次,好像没做保护措施。
而因为闹得不愉快,他似乎也忘了吃药。
想到会有怀孕的可能性,温荞一刻也等不了,立刻拎着包出门。
谁想,却在楼下碰到了温世宏。
“你这是去哪?”
温荞僵硬的转过身。
“时间不早了,我打算回去,还有一些工作没处理。”
“你不难受了?”
温荞点点头。
“正好,你先跟我来书房,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父女二人这些年虽然算不上很亲近,但在温荞人生每个重要的阶段,温世宏都会仔细和温荞交谈一番。
“你的钢琴学院办的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一切都好,虽然一开始的时候确实遇到一点困难,但现在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那就好,还有你和穆世豪订婚的事……”
温荞心不在焉。
她对这场婚姻毫无期待,只是完成一个赎罪的任务而已。
“总之爸爸就一句话,这既然是你自己的决定,你以后不后悔就行。”
温荞习惯性点点头,突然目光凝在一处。
那是一个嵌在墙体内的保险箱。
几乎每次来书房的时候,她都会看到,但她却从来没多注意什么。
直到她听到了外婆的临终遗言。
保险箱里真的躺着她那枚龙凤玉佩吗?
按照余奶奶的说法,那玉佩应该是她生下来的时候,她爸爸买给她的,大约就和小孩出生时佩戴的金锁寓意差不多。
最多也就几十万的东西,温世宏为什么会把它放在保险箱?
“爸,我出生的时候,您是不是给我买了一块龙凤玉佩?”
温荞直接把话问了出来,谁知下一秒,温世宏面上的笑容便消失了,甚至变得有些严肃。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我只是随便问问。”
温荞完全没想到温世宏的反应竟然会这样大。
温世宏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