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占极品味着季明佑眼里分散开的震惊,再然后,那抹震惊,便被铺天盖地的愤怒取代。
他们季家和楚家从父辈开始,便是关系甚好的世交,季明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与楚暮那么的门当户对,他竟也并非楚天河择婿的第一人选?
霍占极讥诮的扯了扯唇角,视线收回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一路上,身边女人一句话不说,她安静的坐在副驾驶,整个人都沉浸在霍占极方才的话语中,久久无法回神。
怎么回到酒店的不记得,直到被男人压在门背上,霍占极凉薄无情的唇瓣,带着一股子克制不住的凶狠,楚暮被吻的有些呼吸不畅,男人舌尖沾着酒气,在她嘴里为所欲为,大肆掠夺。
楚暮皱起秀眉,自然垂于身侧的双手悄然握紧,她不知哪里涌来的情绪,竟是一扬耳光,不要命地冲霍占极扇去。
手腕刚挥至半空,就被男人轻松拦下,他似是知道她心里的不爽快,将楚暮那只右手压上头顶后,仍是横行霸道缠着她的舌头索吻。
楚暮心有不甘地再抬另一只手,霍占极攫住后,用同样的动作,将她身子抵得更紧。
直至,男人唇边,尝到一抹滚烫的咸。
他所有野蛮的动作,一瞬间僵住。
霍占极缓缓掀开闭起的利眸,隔着咫尺距离,看向她泛红的眼睛。
一向不爱哭的她,哭了。
男人完美的下颌线逐渐紧绷,竟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弄得有些无奈。
楚暮抬手用力推他,明知推不开,索性揪住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嘶声控诉道:“我不在乎你刚刚同季明佑追赶时,是否顾及到车里有我,我更加不会在乎你当年愿不愿意娶我,可你跟我爸爸之间是怎么回事?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谁,霍占极,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一味站在高处,欣赏着你仇人的女儿如何落魄,如何悲惨?还是说,我爸的死,真的就跟你沾边,下一步,你便要想方设法以猫捉老鼠的游戏玩死我?!”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本以为回应她的,是亦如季明佑那般的暴跳如雷,结果,脑门儿却突然迎来男人食指一记轻弹。
“我放下一堆事没谈成,借了朋友的车就去找你,你个小没良心的,还跟我急上眼了?”霍占极低沉磁性的嗓音里,隐隐含着笑意,在楚暮看来,天大的事情摆在这男人面前,他说话的调调俱是漠不关心。
情绪过稳的人,有时候,何尝不是另一种细思极恐的可怕?
“难道不是吗?你明知道我是楚天河的女儿,你干嘛还要娶我?那么多的女人想要嫁给你,巴不得你同她们签协议,可你偏偏选择我。”
七年前连见她一面都不肯的人,现在又转性了?
霍占极真是被她气笑了,“你是庞拓选来我身边的女人,他说你漂亮,颜值高,即使不做什么,看一年心里也舒坦,而你是谁的女儿,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他从来没将楚天河放在眼里过,他的女儿是谁,谁会是他的女儿,于霍占极而言,就跟看见任何一个普通女人一样,根本没丝毫区别。
楚暮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她羸瘦的身形包裹在男人银色外套中,所有的汹汹气势,在听见他的解释后,已渐渐有了偃旗息鼓的意思。
不知为何,潜意识里,比起季明佑,楚暮要更相信霍占极,“那我家的遭遇,你肯定知道吧?”
“知道,但同我没半毛钱关系。”
闻言,楚暮微微抬起垂下的眼帘,眼角猩红未散,一双好看的翦瞳被泪水洗礼后,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她撇了撇嘴,嘀嘀咕咕道:“想想也是,既然当初我爸能看上你,想让你做……”顿了顿,她略过那句‘女婿’,接着道:“就算你俩是商业竞争对手,那关系也不至于恶劣到,非要闹得你死我活的地步。”
霍占极冷然的嘴角轻扯了下,有型的薄唇微微展开,便是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他左手掐着她的软腰,屈起一条长腿,健壮有力的胸膛再度压过去撞她,将女人身子紧抵后,霍占极温热的声线,近贴她耳旋,“那不是同样的道理么?你爸肯将你许给姓季的,又怎么会跑去对他母亲下手?”
一句话,令尚处于被他暧昧逼迫在羞赧中的楚暮,骤然侧过头。
朱红的嘴角,擦吻到男人唇边,楚暮杏眸睁大,霍占极竟连她与季明佑的这些纠葛都一清二楚?
纵是她一直坚信自己父亲无罪,却不及有人亲口替她证明,而来得感触至深,“你也觉得这件事,我爸爸是无辜的?”
她唇角轻颤,便是这样的误会,才让自己吃了好大的苦头,“霍占极,我家欠的那么多巨债,你都替我还清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除了你,我再也不欠任何人?”
“我说过。”男人精致高挺的鼻翼,抵着她的脸颊深吸,“从今往后,我将会是你唯一的债主。”
他剥掉她肩上的外套,顺着女人诱人的腿部线条,慢慢拉起她性感的长裙。
楚暮两只玉手柔软的撑在男人胸腔处,她耳尖泛起潮红,不觉抿起的绛唇被霍占极以舌尖撬开。
男人漆黑的潭底染过勾魂的欲,他的理智到了这一刻,即将无法受控。
哪怕先前同季明佑狂悍飙车时,因为对那个男人的车技了如指掌,霍占极所做的每一步都料定楚暮不会受到丝毫危险,那样过人的冷静判断,运筹帷幄,却是经不住这女人的身体引诱。
衣衫褪尽,男人就着那个姿势,缠着她索欢。
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女人双臂不得不勾住他的脖子。
楚暮闭着眼睛,庆幸自己看不见,可被抛入云端的冲击,竟是叫她不知廉耻的嘤咛出声。
声声破碎的娇喘闯入耳膜,连楚暮自己都难以接受。
她痛恨的咬牙,明明白天的第一次,带来的只有无限疼痛与紧张到不肯接纳,怎么现在尽是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