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直接摇头。
他一直在外面,哪儿知道城主府的事。
徐长山扶额道:“刚才送来的新消息,其他六城城主得知太子驾临罗刹城,纷纷派人前来拜见。”
“要不了两个时辰,六城城主便全数到达罗刹城,你却在这个关头伤了太子!”
“六城城主全数到此,见不到太子,必不会善罢甘休,你又该如何将此事糊弄过去?”
徐长山越说越愁,连连摇头,长吁短叹。
徐鹤倒是并不在乎,云淡风轻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徐长山仍是摇头:“你……唉,我看你根本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太子离开王城之事举国皆知,如今在罗刹城失踪,其他六城城主无论是出于何等原因,必会发兵罗刹城,这可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
“你须知道,就算你能斩杀苏正天,可苏正天只是边境七城中实力垫底的存在,其他六个城主的实力均胜于他!”
“这意味着,你的敌人,极有可能是六座城池的全部兵马!至少十万之众!”
徐长山将此事说的十分严重。
却不想,徐鹤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甚至还抽空给他倒了杯水。
这幅没心没肺的态度,差点没把徐长山气死。
“行了,三长老,我自有应对之法。”
“你借我八个人。”
见徐长山要骂人,徐鹤方才拍了拍徐长山的肩膀,笑眯眯地开口。
徐长山冷哼道:“臭小子,你又要搞什么名堂?”
“莫非你还能让六个城主退兵不成?”
徐鹤笑道:“退兵有点难,但让他们进不来罗刹城,灰溜溜的滚回老窝,我还是能试一试的!”
徐长山吹了下胡子:“吹牛皮!”
徐鹤笑而不语,只让他快点安排。
徐长山拿他没办法,只得借了八个信得过的徐家子弟给他。
徐鹤在院中摆了一张桌子,八人站成一排,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
有人忍不住好奇道:“少主,你叫我们来,莫非是要对我们进行特别训练,去刺杀那些城主吗?”
徐鹤笑骂道:“去你的!你们连人家的护道者都打不过,刺杀个屁!”
众人哈哈大笑。
“行了,一个一个来,领好我给你们的东西。”
徐鹤敲了敲桌子,示意几人靠近,在每个人手中都发了一张罗刹城的地图,又发了两张由特殊灵纸绘制成的符箓。
“我在八张地图上做了不同标记,代表了罗刹城的八个方位,你们要做的,便是将手中的两张符箓粘贴在标记处,半个时辰后,务必全都到此集合!”
“明白吗?”
八人齐声喝道:“明白!”
随后,便各自朝着不同方位离去!
徐盈水站在徐鹤身后,好奇问道:“少主,那些符箓是何用处?”
徐鹤眯了眯眼睛,摇头:“一会儿再告诉你。”
徐盈水撇嘴。
半个时辰后。
八人尽数回到院中。
见他们完成了任务,徐鹤挥手将其遣散,自己则前往罗刹城最中心的位置——
城主府!
见徐鹤亲至,看守城主府的人立刻打开大门!
“参见少主!”
“嗯。”
徐鹤淡淡点头,抬步前往城主府的花园。
他从怀中拿出两块阵法石,将其重重地嵌在花园的石墙之上!
几乎一瞬间。
徐盈水只觉得好似有清风拂过,脚下地面微颤,空气中的灵气波动也逐渐变得有些异常。
“这是……阵法石?”
徐盈水讶异道。
徐鹤点了点头:“我同时布下了锁灵阵法和血轮阵,锁灵阵法能迅速斩断修士对灵气的感知,血轮阵则能斩断修士与武器之间的联系。”
“而且此阵包含罗刹城外三十余里的地界,只要踏入其中,必遭阵法影响。”
闻言,徐盈水美眸颤动,震惊非常。
徐鹤竟然懂得阵法?
阵法师,可是比炼丹师还要罕见的职业!
整个北域,炼丹师加起来不到百人。
但,阵法师却不到一手之数!
况且,布置阵法乃是一件十分耗神耗力之事,有些阵法师耗时半月,才能布下一个小阵法。
可徐鹤只用了半个时辰,竟同时布下了两个大阵!
而且这两个阵法听上去,似乎都很强!
“少主,你这两个阵法强是强,但,我们也在阵法之中,会不会也受到影响啊?”
徐盈水想了想,问道。
徐鹤嘴角扬起,口中吐出一个字。
“会!”
“啊?”
徐盈水愕然,下意识问道:“大家都不能使用灵气和本命法器,那还怎么打架?靠谁拳头硬吗?”
徐鹤打了个响指:“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
“你去百姓家中要收购一些瓦罐,热油,火药等。”
徐盈水立刻反应过来。
这是要用土办法守城?
似乎……也不是不行!
“少主,咱们要面对的是六城协力攻城,罗刹城内百姓加起来还不到五百户,哪怕是把热油全浇光,也不一定能赢啊!”
“一旦输了,还是个兵败城破的下场!”
徐盈水一句话指出最关键的问题。
徐鹤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笑容也逐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看到他这个表情,徐盈水打了个哆嗦。
不对劲!
小时候,这小子每次要使坏,都是这副表情!
“放心,我自有后手!”
“守城只是个让他们答应我要求的手段而已!”
……
与此同时。
柴房里。
悠悠醒转的陈道安一睁眼,便发现自己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他的表情先是有片刻懵逼,等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后,脸上腾的燃起怒火,恨得牙痒痒!
那个黑衣少年,该死!
不仅废了他的修为,还将他双手绑起,关在如此肮脏的地方!
他可是太子!一国太子!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小子,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本宫乖乖认命吗?”
“天真!”
陈道安眼神冰寒,强忍着手腕上的疼痛,像一条蛆一样艰难地爬到墙边,将自己的胯部在墙上用力摩擦!
柴房外。
路过的下人通过窗子,看到陈道安的动作后,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嫌弃。
“你这动作……光天化日之下……啧啧……唉!”
“现在怎么还有人日墙啊!”
陈道安:……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让人误会!
“放屁!本宫没有!再胡说,本宫挖了你的舌头!”
陈道安脸上涨红,青筋毕露,怒吼道!
下人连连摇头:“不是日墙,你这是在干什么?”
陈道安语塞。
“行了,别解释了,都是男人,我懂!”
下人摆了摆手,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摇头离开。
陈道安恨不得晕死过去。
丢人!太特么丢人了!
堂堂太子,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此时此刻。
陈道安对徐鹤的杀意,已达到巅峰!
在他的“努力”下,系在腰间的莹白色玉佩,当啷一声掉到地上!
看到玉佩,陈道安脸色大喜,立刻侧身,忍着手腕的疼痛,将其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