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柳韫之闪电般出手,一把掐住了李景明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李景明双手拼命地掰扯着柳韫之的手,想要挣脱开来,可是他的力气在柳韫之面前,就像是孩童般无力。
「咳咳……」李景明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看着就要窒息而死。
「住手!你不能杀他!」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进来。
「爹!」李景明看到来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呼喊着。
来人正是当朝丞相,李元庆的兄长,李元芳。他原本正在府中设宴款待宾客,却突然听到下人来报,说是李府遭了贼人袭击,弟弟和侄儿都被擒住了。李元芳大惊失色,连忙带着府中侍卫赶了过来。
「韫之,快放开景明!」李元芳一眼就认出了柳韫之,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当年柳家被灭门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落魄少爷,如今竟然有如此本事,敢单闯李府,还制住了他的侄儿。
柳韫之没有理会李元芳,手上力道反而加重了几分,李景明的挣扎越来越无力,眼看着就要翻白眼了。
「你若杀了他,可就真的与朝廷为敌了!」李元芳见柳韫之不为所动,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朝廷?」柳韫之突然笑了,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当年你们李家勾结外敌,陷害忠良,屠我柳家满门的时候,可曾想过朝廷?可曾想过皇上?」
李元芳被柳韫之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当年那件事,他并非完全不知情,只是那时候他一心想要往上爬,根本顾不上理会这些事情,更何况,柳家被灭门,对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怎么不说话了?」柳韫之看着李元芳,眼神冰冷如刀,「是不是觉得,只要攀上了高枝,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只顾自己飞黄腾达,而不顾他人死活?」
「你……」李元芳被柳韫之的话说得面红耳赤,却无力反驳。
「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们讲道理的!」柳韫之猛然收紧手指,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李景明的脖子被硬生生地扭断了。
李景明双腿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柳韫之像丢弃一件破布娃娃般将他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李元庆亲眼目睹儿子惨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口吐白沫,眼看也是活不成了。
李元芳看着侄儿惨死的模样,心中悲愤交加,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柳韫之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复仇,而他,只不过是这场复仇戏中的一个配角罢了。
「柳韫之,你杀了我侄儿,难道就不怕王法吗?!」李元芳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厉声喝道。
柳韫之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王法?当年你们李家灭我满门的时候,可曾想过王法?如今你跟我谈王法,不觉得可笑吗?」
「你……」李元芳被柳韫之的话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
柳韫之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身走到李元庆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
「李元庆,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带人闯入我柳家,逼迫我父亲交出祖传秘方的情景?」柳韫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音符。
李元庆早已吓得神志不清,听到柳韫之的话,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你抢走了我柳家的秘方,害死了我全家,夺走了我的一切!」柳韫之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激动,「今日,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说罢,柳韫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一股刺鼻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李元芳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这是我柳家祖传的毒药——蚀骨销魂散!」柳韫之冷笑着说道,「当年你用它来折磨我父亲,逼迫他交出秘方,今日,我也要让你尝尝它的滋味!」
李元芳脸色大变,他深知蚀骨销魂散的厉害,一旦沾染上,就会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韫之,你疯了!你这样做,会不得好死的!」李元芳怒吼道。
「不得好死?」柳韫之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凄凉和绝望,「我全家都被你们害死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今日,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一起下地狱!」
说罢,柳韫之将瓷瓶中的药粉尽数倒入了李元庆的口中。
李元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口中不断地涌出黑血,眼看着就要断气了。
柳韫之看着李元庆痛苦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反而感到一阵快意。
「这就是你应得的下场!」柳韫之冷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一群身穿官服的士兵冲了进来,将柳韫之团团围住。
「大胆狂徒,竟敢行凶杀人,还不束手就擒!」为首的一个官员厉声喝道。
柳韫之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暗道不好。他本以为自己计划周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李元庆父子,然后全身而退,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人发现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些士兵个个身强体壮,装备精良,显然不是普通的衙役,而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看来,我今天是插翅难飞了。」柳韫之心中暗叹一声,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他深知,自己今日就算束手就擒,也难逃一死。与其被他们抓住,受尽折磨而死,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柳韫之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猛然抽出藏在衣袖中的匕首,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士兵刺了过去……
中年男子深深地看了柳韫之一眼,缓缓说道:「你可知,你杀的这个人,是谁?」
柳韫之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一个狗官罢了,也配让我知道他的名字?」
「放肆!」中年男子身旁的一名侍卫怒喝一声,拔出腰刀指着柳韫之,「竟敢对王爷不敬,我看你是活腻了!」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示意那侍卫退下,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柳韫之,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是当朝户部侍郎,王林!」
柳韫之闻言,心中微微一惊。他虽然对朝堂之事不甚了解,但也知道户部侍郎是正三品的大员,掌管着全国的财政大权,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比的。
「怎么?怕了?」中年男子见柳韫之沉默不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怕?」柳韫之回过神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我柳韫之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他一个区区户部侍郎?」
「好!好一个不怕死的!」中年男子怒极反笑,「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本王就成全你!」
说罢,他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来人,给我拿下!」
周围的士兵得令,再次一拥而上,将柳韫之团团围住。
柳韫之环顾四周,见自己已经陷入重围,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他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还有这么多人,一旦被他们缠住,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决定不再恋战,而是寻找机会突围。
只见他身形一晃,便朝着人群中冲了过去。那些士兵见状,连忙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朝着他砍杀过来。
柳韫之左躲右闪,灵活地躲避着他们的攻击,同时寻找着突围的方向。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劲风,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连忙侧身躲闪。
「嗖!」
一支利箭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钉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箭尾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柳韫之心中一惊,连忙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黑衣,头戴斗笠,脸上蒙着黑布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张弓,冷冷地看着他。
那黑衣男子见一箭未中,也不气馁,再次弯弓搭箭,瞄准了柳韫之。
「嗖!嗖!嗖!」
一连三箭,快如闪电,分别射向柳韫之的头部,心脏和下盘,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柳韫之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三箭。
「叮!叮!叮!」
三声脆响,火星四溅,柳韫之手中的匕首准确地击中了三支利箭,将它们一一弹开。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那三支利箭在被弹开的瞬间,突然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细小的钢针,朝着柳韫之激射而来!
「不好!是暴雨梨花针!」
柳韫之脸色大变,惊呼一声。
暴雨梨花针,是一种极其阴毒的暗器,由数十枚细小的钢针组成,每一枚钢针上都淬了剧毒,一旦射入人体,便会迅速扩散,封住人的心脉,让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毒发身亡。
而且,这种暗器防不胜防,即使是武功高强之人,也很难躲避。
柳韫之虽然已经提前做好了防备,但还是被几枚钢针射中了身体。
他顿时感觉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几下,便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哈哈哈……柳韫之,你也有今天!」
李元芳见状,顿时欣喜若狂,指着柳韫之的鼻子,放声大笑起来。
「王爷,要不要……」那名官员见状,连忙凑到中年男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点了点头,说道:「就按照你说的办!」
「是!」那名官员领命而去。
李元芳看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柳韫之,眼中充满了怨毒和快意,咬牙切齿地说道:「柳韫之,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他便命人将柳韫之拖了下去,准备对他施以酷刑……
「王爷说笑了,」柳韫之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冷笑道,「我不过一个落魄家族的余孽,哪里会什么‘蚀骨销魂散’的解法?王爷怕是认错人了。」
晋王也不恼怒,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柳公子不必隐瞒,本王既然能将你从李府带出来,自然知道你在柳家的身份。‘蚀骨销魂散’乃是柳家祖传秘方,你身为柳家后人,又怎会不知其解法?」
柳韫之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打消晋王的疑虑。
晋王见他如此,也不再追问,而是话锋一转,说道:「本王此番前来,是想请柳公子帮忙解毒。」
「解毒?」柳韫之心中一动,难道说,晋王自己也中了「蚀骨销魂散」?
「不错,」晋王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本王的爱女前些日子不幸中了此毒,如今性命垂危,太医院上下束手无策。本王四处打探,终于得知柳公子精通此道,所以才特意将你请来,希望你能出手相救。」
柳韫之闻言,心中冷笑一声,原来是想拿自己当解毒的工具。他虽然对晋王并无好感,但也不想牵连无辜,更何况还是一个身中剧毒的女子。
「王爷言重了,」柳韫之淡淡地说道,「我不过一个江湖郎中,哪里有什么本事解‘蚀骨销魂散’这种奇毒?王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柳公子,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晋王站起身来,走到柳韫之面前,沉声说道,「本王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但本王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肯出手相救,本王定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绝不食言!」
柳韫之看着晋王诚恳的目光,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本想一口回绝,但转念一想,自己如今身陷囹圄,若是能借此机会与晋王搭上关系,或许能为自己找到一条出路。
「王爷,并非在下不肯相救,只是……」柳韫之故意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晋王见状,心中暗喜,连忙问道:「只是什么?柳公子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