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响起,‘花和尚’鲁智深,并着‘铁棍无敌’山士奇,‘鼓上蚤’时迁三位好汉,已经联袂走进了宝珠寺。
“师兄一路辛苦。”
见三人进来,任充连忙请了三人落座,自有小喽啰送上热茶。
“甚的辛苦?……”
鲁智深把禅杖,立在交椅旁,接过喽啰的热茶,喝了一口,摇摇头,道。
“一路上,多赖时迁兄弟,打探消息,洒家就是跑了这一个来回,鸟的辛苦!”
鲁智深说着,望向一旁的‘鼓上蚤’,眼中不禁闪过一抹佩服之色。
说句实话,其实以鲁智深的脾气,一开始,是有些看不起,时迁这个只会‘偷鸡摸狗’的贼的。
其实这倒也不怪鲁智深,毕竟,‘贼’这个职业,本就是江湖中最底层,最被人看不起的存在。
一般的江湖好汉,崇拜明火执仗的匪,却不耻偷偷摸摸的贼。
不过,此次下山借粮,时迁的表现,却叫鲁智深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鼓上蚤’这一路上,不光打探消息,避免了不知道多少,没有必要的麻烦,使得大军直捣黄龙,直奔成河庄。
就算到了成河庄,时迁又将程家庄院的地形,摸了个清清楚楚,使得鲁智深他们,攻打薄弱,抢先先机,轻而易举的,打破了程家庄院。
‘鼓上蚤’时迁的种种表现,叫鲁智深,不得不刮目相看。
“大师父说的不错!鸟的‘净街大虫’,我还以为是个好手,不想,只三合就被师兄一杖拍死了。此仗……无趣,无趣……”
鲁智深说完后,同为战斗狂人的山士奇,也在一旁,感同身受的摇了摇头。
他原本听那刘老汉,说的那程太公如何如何厉害,那‘净街大虫’如何如何勇猛?
还以为这程太公家,应该是块难啃的硬骨头,这才争着抢着,抢到这么一个下山的名额。
却没想到,这一遭下山,时间竟然全然用在了路上,确实叫山士奇很是不爽。
“兄弟,此去成果如何?”
曹正亲自给山士奇倒了杯茶,看着这汉,开口问道。
曹正才不管这一遭,山士奇过没过瘾呢?
此去成河庄路途不近,这一去一回,数百人马,人吃马嚼的,开销可是不小,曹正更在意,这次下山的成果。
“嘿嘿,曹正哥哥你别说,这程家虽然防御实在拉垮,不过家底倒是丰厚……”
听到曹正的话,山士奇嘿嘿一笑,放下杯子,转头望向任充,禀报道。
“我等这次下山,取来粮草不下五千余石,金银财帛万余贯,其他牛羊牲畜一百余头,更主要的是,这程家还有战马八十余匹,这次下山,可是大发了利市。哈哈……”
“山士奇哥哥所言极是。这程太公那厮,不晓得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家底丰厚。这次,小弟还在程家,寻得一个宝物,也叫诸位哥哥,开开眼。”
山士奇的话音稍落,时迁又在一旁接口,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手。
立刻就有手下头目,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放到了大殿中央。
众人不明所以,齐齐向时迁望来。
时迁嘿嘿一笑,上前一步,打开了箱子,只见,三尺见方的箱子中,一株二尺多高的珊瑚宝树,条干绝世,光彩溢目。
“好宝贝!……”
那‘金枪手’徐宁,乃是皇家侍卫,掌管金枪班,也曾见过不少皇室珍宝,不过,见此奇珍,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饶是徐宁这位御前侍卫,都被此宝物引得惊叹不已,更不要说,曹正,唐斌等人了。
盯着这株宝物,目光不闪。
时迁得意一笑。
“哥哥不知道,这宝物被程太公那厮,藏在了密室之中,小弟也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寻到的。”
“果是好宝物!……”
别看任充身为现代人,各类奇珍异宝,无论是网上还是电视或者图片上,见过不少。
不过,当一件真的奇宝,摆在自己面前,这种震撼,还是无法想象的。
好不容易收回自己的目光,任充摇了摇头,叹道。
“好宝贝是好宝贝,只不过,于山寨却是用处不大。”
听了任充的话,宝珠寺中众人,也不禁点了点头。
这株珊瑚树,晶莹剔透,光彩照人,真当得起是绝世珍宝。
不过,却不当吃不当喝的,又因为太过珍贵,极难出手,于山寨来说,反倒不如金银珠宝方便便捷。
“呵呵……”
见一群人对着这株珊瑚树,又是欣赏又是惋惜,时迁呵呵一笑。
“哥哥,小弟听闻哥哥逃离沧州时,多得‘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相助……”
“对啊!……”
听了时迁的话,任充恍然大悟。
不错!
这等宝物,于山寨,自己等江湖粗人来说,可谓是毫无意义,不过,人家柴大官人却不同。
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前朝后周皇族后裔,富可敌国,家中珍玩宝物无数。
这等奇宝送与他,正是合适。
“时迁兄弟说的不错。柴大官人于我有恩,只是大官人身份高贵,寻常之物,难入他的法眼,这株奇宝倒是正合。如此……”
任充说着,转头看向曹正,继续道。
“兄弟先将此树入库,仔细保管,待来年后,我亲自赶往沧州横海郡拜访大官人。”
“是!小弟明白!”
曹正起身,一挥手,自有身后喽啰上前,将这株珊瑚树小心收好,抬了下去。
“诸位哥哥少歇,小弟先行告退了。”
耳朵中听到了人喊马鸣,曹正知道大部队赶到了,顿时无心在这里闲坐了,立马躬身告退,忙不迭的跑出了宝珠寺。
众人也知他心系这次取来的战利品,只是摇头轻笑。
“老汉,叩谢大王天恩!”
就在曹正跑出大殿的时候,一个佝偻的身影,也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宝珠寺大殿,‘噗通’一声,跪到了任充身前。
这次能够亲眼看到,程家庄院被破,首恶程家父子伏诛,对于刘老汉来说,已是死而无憾了。
“老丈莫要如此,快快请起。”
任充急忙起身,搀扶起了刘老汉。
“老丈今后如何打算?”
看着眼前这位满脸泪水的老者,任充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汉能亲眼看到得报此仇,无憾了,无憾了。便是立刻死,也值了,也值了……”
刘老汉痛哭流涕,哽咽的有些语无伦次。
“甚的死不死的。我看恁老身体康健,便是再活个五六十年,也非难事。这样,如今成河庄恶獠已除,我可以……”
“不,不……”
不等任充说完,刘老汉就摆了摆手,急声抢道。
“大王,俺不回去,俺就留在山上。俺知道,俺年岁大了,拿不动刀枪了,不过,老汉还有一身力气,就算打扫庭院,照看牲口,巡夜打更,老汉也要报答,诸位大王的恩情啊。”
“这个……也罢……”
听到就老汉的话,任充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刘老汉年岁大了,就算回到了成河庄,孤苦一人,倒不如留在山寨,还热闹一些。
又和老人闲聊了几句,任充吩咐手下头目,将老人带下堂去,妥善安排。
这次下山攻打成河庄,大获全胜,自然少不得大肆庆贺。
任充大手一挥,论功行赏的同时,杀牛宰羊,大排宴宴,一来庆贺大胜,二来也是为新头领,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