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一个美女带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从里头走了出来。
“阎王老爷。”美女向阎王作了个揖,喊道。
华子兰望过去,只见这个美女身穿一袭长袖墨绿色及膝连衣裙,脚上一双黑色船鞋,在一众穿着古装的衙差丫鬟中显得独树一帜。
华子兰认出来了,她正是那个名叫陶涛的心理医生。
“我有一些事情,想单独和您谈谈。”陶涛对阎王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后堂谈。”阎王说完便领着陶涛往后面走了。
华子兰又把目光转向那个孩子。只见他面如满月,唇红齿白,长得可爱至极。
“你叫什么名字?”华子兰蹲下身子,问小孩。
“我叫荣荣,他们都叫我阿荣。”
“这么说,你就是阎王的儿子?”
“其实我想跟妈妈……”荣荣的脸上一片阴霾。
陶涛要和阎王谈的就是这个吗?华子兰心想。
“你在阴司是个小少爷啊。你不开心吗?”华子兰问道。
“我不开心。”阿荣嘟长了嘴说,眼泪正在眼眶中打转。
“能不能够和我说说,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你的父亲,他经常打骂你吗?”
“他从不打我,也很少骂我。恰恰相反,他总是表扬我。”
“那你不是应该开心吗?”华子兰好奇了。
“可是,我觉得他好像是在夸一条宠物狗。”荣荣说道。
“他夸你乖,夸你听话。对不对?”华子兰心中了然。
“阿姨,你说,我说得对吗?”荣荣问道。
“你虽然是你父亲生的,可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你不想听命于人,很正常。我看,是你父亲的控制欲太强了。”
听了华子兰的话,荣荣的双眼出现了两道光。
“阿姨,我想和你玩。”荣荣对华子兰说道。
“你以后有空,当然可以来玩。”华子兰微笑地看着荣荣,说道,“不过,阿姨家里没有与你差不多大的小孩,可能你会觉得闷。”
“可我在这里难道就不闷吗?他们都说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们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不高兴。”荣荣哭了,泪如雨下。
华子兰伸手拥抱了荣荣一下,说:“那好,你去和你爸爸说说,叫他派人把你送到我家。不过,以后你要来,要先通知我。”
“阿姨,现在我有两个朋友了。一个是您,还有一个是陶涛姐姐。”荣荣破涕为笑。
后堂里,陶涛正在和阎王聊天。
“我知道,你很爱荣荣,你甚至希望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归荣荣。”
“你看,连你都看出来了。我对他难道就不好吗?只要他喜欢,我甚至可以倾我所有都给他。可是,他要自杀。”阎王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手扶额头。
“你是很爱他,可你忘了,他不是你的一部分,他是另外一个人。他是荣荣,不是你。我觉得,你是把他当成你的财产了。哪怕表扬他,最好也不要用一些居高临下的方式。”
“老爷,小少爷和华国师求见。”这时,一个仆妇走了进来,对阎王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阎王说道。
“爸爸,我想去华阿姨家玩。”
“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让他与外界多些接触,也是挺好的。”陶涛在一旁表示支持。
“叫阿月和阿福护送小少爷去华国师家玩。
“阿娟,叫林管家把钱给陶医生。小心了,是给能在阳间花的真金白银,不要错给了冥钞。
“陶小姐,你也和他们一起回阳间吧。你也忙,我就不留你了。”
“那,我就告辞了。”陶涛说道。
陶涛刚走出大厅,一个五十开外的男人就走了过来,把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了她。
陶涛知道,那就是给她这次出诊的报酬,也不清点,往提包中一塞便了了。
另一方面,荣荣也走了出来,他换了一身当代的装束,一条牛仔裤加一件t恤,发型也是一头清爽的短发。
他的身旁还站了两个人,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都穿得与现代人无异。
黑无常带着他们一行人沿着原路又回到了阳间。
凌羽枫和唐诗与白无常聊天聊得正在兴头上,忽然见到这么多人凭空出现,不免吓了一跳。
可是他们俩如今可谓见多识广了,也不会稀奇地看着他们像看猴戏一般。
不过,当他们听说那个叫荣荣的小男孩原来是阎王的儿子,还是很稀奇地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
荣荣得知两人是华阿姨的亲戚后,也没有怎么阻拦,反而与他们有说有笑地聊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