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了如意苑后,屋内静谧无声,众人明显皆已沉沉睡下。
翟绍庭与沈繁星脚步轻盈得如同暗夜的猫,两人都小心翼翼,未发出什么大的声响,一前一后悄然没入各自的房间。
沈繁星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在床沿坐下,随后,一连串的叹息声从她的口中溢出,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她的脑子里一会儿是谢小瑛的模样,一会儿是谢小瑛说过的那些线索。
这越往深了想,就越觉着当年那事儿扯得太广了。
就好像有一张大网,在暗处悄悄地铺开,把好多好多的人和事一股脑儿地全给缠进去了,咋解都解不开。
不知道就这样枯坐了多长时间,沈繁星才终于从那沉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站起身,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沈繁星款步自浴室而出,她仅在玲珑曲线上简单地系着一方浴巾,那浴巾的质地柔软,贴合着她的肌肤,勾勒出一抹朦胧的韵致。
头顶着如墨般湿漉漉的长发,发梢尚滴着晶莹的水珠,在微光下闪烁,似点点繁星坠落,她来到了角落里,拿起吹风机,插上电源,开始吹头发。
吹风机发出的嗡嗡声在寂静的浴室里显得格外响亮,她一边用手拨弄着头发,一边让热风均匀地吹拂着发丝,原本潮湿的头发逐渐变得干爽蓬松。
就在这时,一道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沈繁星的警觉瞬间被全然唤醒,在这深更半夜之际,她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来敲自己的门?
尽管满心疑惑与警惕,但沈繁星仍然走去开门,只是将门轻轻拉开一条窄缝,待看清门外之人竟是翟绍庭时,她不禁微微一怔。
此刻的翟绍庭身着一袭灰色睡袍,发丝略显凌乱,还沾着未干的湿气,显然才刚结束洗漱不久,那裸露在外的一双小腿上,浓密的腿毛显得格外扎眼。
沈繁星压下心中的诧异,轻声问道:“何事?”
翟绍庭嘴角轻轻一勾,泛起一丝带着调侃意味的浅笑,悠悠说道:“没什么,就是想问你,需不需要陪睡服务?”
沈繁星闻听此言,当即惊得双目圆睁,眼球似要凸出眼眶,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后踉跄了数步。
她哪里能料到,竟然能够在有生之年,听到翟绍庭说出‘陪睡服务’这四个大字?
沈繁星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挑着半眉道:“哎呦,阁下是什么时候转行当鸭了?这事你父母知道吗?”
翟绍庭被沈繁星这犀利言辞气得脸色涨红,憋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他心中暗恨,这个女人口齿怎么就这么的伶俐呢?
在她面前,自己平时的能言善辩和高高在上的气场全然消失不见,仿佛瞬间沦为了一个手足无措的孩童。
翟绍庭心中恼怒,被沈繁星的话刺得几近抓狂,却又不想在口舌之争上继续败退,毕竟他堂堂翟绍庭何时受过这等奚落。
索性趁着沈繁星还在忙着嘲讽自己之际,翟绍庭一个箭步走进房间,顺势将房门关上,那动作一气呵成。
沈繁星见状,顿时感觉到危险临近,急忙喊道:“你立即给老娘滚出去!”
然而翟绍庭却仿若未闻,因为他的视线此刻全部不受控制地,凝聚在沈繁星的身上了。
只见她身上仅系着一条浴巾,锁骨微微凹陷,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如黑色绸缎般垂落,发梢的水珠沿着她的背部肌肤缓缓滑落,似调皮的精灵在她背上跳跃,在那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晶亮的水痕。
浴巾下方是一双又长又直的美腿,宛如两根无瑕的玉柱,肌肤紧致而有光泽,几颗残留的小水珠在腿上闪烁,使得这双腿在朦胧中更具致命的吸引力,她整个人站在那里,恰似一朵沐浴在朝露中的娇艳花朵,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看翟绍庭直勾勾连眼睛都不带眨的盯着自己看,沈繁星只觉一股怒火“噌”地从心底蹿起!
这翟绍庭平日里装得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号称不近女色,如今这算怎么回事?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好色之徒罢了!
沈繁星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浴巾,生怕自己因为喘气幅度过大了,导致浴巾滑落,便宜了翟绍庭这个大色鬼!
仿佛那她咬着下唇,脸色涨红的犹如红苹果,嘴里也在怒喝道:“翟绍庭,你敢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翟绍庭听着沈繁星的声声谩骂,脑子像是突然被一道灵光击中,终于彻底回过神来。
他将那炽热的视线,艰难地挪到沈繁星满是怒容的脸上,顿了顿,开口说道:“我……你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了,我爷爷和女儿都是因为你的悉心照料,病况才得以好转。我心中实在感激,自觉无以为报,可我又没有什么好拿得出手的,所以才会想要对你提供陪睡服务。”
其实在翟绍庭心中,他还有这另外一番话语,那就是:“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没摸过?五年前还是你强了我呢,现在我就是多看了你几眼而已,你至于这么激动的吗?”
但翟绍庭今晚前来是怀揣着重要目的,若是此刻激怒了沈繁星,一切计划都将化为泡影,于是强压下内心的真实想法,用一种看似平和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违心的话语。
沈繁星呆在那儿直发愣,翟绍庭这平日里乃是气场两米八的霸总,咋就跟川剧变脸似的,秒变暖心宝宝了呢?这变化来得比龙卷风还快,打得她晕头转向的。
不过有一说一,翟绍庭身材轮廓近乎完美,宽肩窄腰,修长笔直的双腿,还有那张如雕刻般深邃英俊的面容,确实是无可挑剔。
他所说的要提供陪睡服务,虽说这话听着荒诞不经,但以他的条件,若真如此,那对沈繁星而言似乎真算是一种从天上砸下了一个大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