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两个臭男人在哪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朝白发现了二人,双手叉腰挺直腰板,义正言辞地讲道,“你们难道在觊觎我貌美如花的妻子们嘛?哼!一个都不会让给你们,他们都是我的!”
“等一下,最近听他们说你会预言,真的假的?”映凡把作业收起来,转脸看着泽彦。
“怎么都在问这个问题啊……”泽彦尴尬地笑了笑。
忆唐低下头继续写作业,但朝白跑了过来:“什么什么,难道你这家伙有什么异能?给我看看噻。”
“不……”泽彦的目光落在忆唐的侧脸上。
未来的画面不由自主地涌现出来。一个青年大喊着推开中年的忆唐,冲出家门;那个青年戴上了眼镜,手捧着大赛的奖杯,拥抱忆唐,她的眼里流出泪。
“你,”泽彦指着忆唐说,“你的子必叛逆,你的子必予你荣光与辛劳。”
这一下把众人吓了一跳,忆唐本人倒是不以为然,抬起头来笑了笑,没说话,低头继续写作业。
“喂,你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朝白指着泽彦说,“太奇怪了吧!”
延洪和映凡还没听懂,呆呆地望着泽彦指望他再说些什么。
泽彦摆摆手:“罢了,当我胡说八道吧。”
“你总得解释一下吧。”朝白追问道。
“不,没有解释,我什么都没说。”泽彦的精神又陷入恍惚,他摆摆手,起身离开了。
他不该多言的。每一次说出预言都使他感到痛苦,说的时候自然而然,说完之后追悔莫及。
泽彦神经质地沿着跑道的边缘走着,红色的底子,白色的杠杠,绿色的草皮;呼啸的风,干燥的沙,奔跑的人;流落的汗水,不适的喉咙,麻木的双腿。
泽彦处在这样的世界里,看到那般种种。
勇士的矛向他掷,猎人的铳朝他发,屠夫的刀向他砍;愤怒的人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快乐的人前俯后仰地大笑着,悲伤的人无所事事地哭泣着;远行的大船扬起风帆,边境的孤城点起烽火,远处的村落升起炊烟。
无数的人,无数的事,无数的过往与无数的未来侵袭着他,使他困惑,使他迷茫。
泽彦感觉自己撑不下去了,很快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永远永远沉溺在时间的乱流里。
很快了,
马上——
“喂!闪开!”
一个足球从球场上飞来,狠狠地砸在泽彦脸上,一下子把他的眼镜击飞出去。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唤醒,但大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后腿先与大脑一步向后支撑,稳住身体,右手无意识的捡起眼镜。眨眼功夫,泽彦竟稳稳地站在地上,掉落的眼睛持在手中。
“抱歉抱歉!我不是……”蕴洲急忙从远处跑来,看到泽彦一脸迷茫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泽彦,你没事吧。”
后者摆摆手,连忙戴上眼镜:“没事,我没事,就是刚才发呆了。”
蕴洲盯着泽彦缓步离开的背影,一股来自友人的直觉使他感到不对劲。
因为那种无力,是会“预言”之前的泽彦从未表现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