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等等!”叶玄见状,急忙伸手拦住祁承瑾,“王爷,您这是何苦呢?本来您就在禁足的时期,没有皇上的允许,您私自跑出来已经是大不敬之罪了。皇上现在没有责罚您,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您就别再上赶着惹皇上生气了。”
“叶公公,我实在是想不通!奕国公一家究竟犯了什么弥天大罪,竟然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季之礼更是莫名其妙,他到底挡了谁的道?
他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下那样的圣旨?他真的是十恶不赦之人吗?您可知道,如今都城的百姓们都在如何议论他!甚至连让他死都死得如此不清不楚!”
祁承瑾的声音很大,在这寂静的宫殿里更显得格外清晰,殿内的景佑帝自然将他的每一句话都听得真真切切。
叶玄站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一边用手拼命地比划着,示意祁承瑾小声一些,一边还不时地往殿内张望,生怕引起景佑帝的不满。
“王爷,您小点声啊!奴才求求您了!”叶玄压低了声音,满脸焦虑地对祁承瑾说道。
就在这时,只听得殿内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滚进来!”
叶玄浑身一颤,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为难,无奈之下,他只得赶紧给祁承瑾让开道路,眼睁睁地看着祁承瑾迈步走进殿内,嘴里还喃喃自语道:“这是要坏事了……”
祁承瑾进入殿内后,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景佑帝行了个大礼,跪在地上。
然而,景佑帝却并未让他起身,反而面沉似水地说道:“继续说啊!刚才在殿外不是说得挺起劲的吗?怎么进了殿,反倒像个哑巴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父皇,儿臣想知道,季之礼究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您要如此对待他?”心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懑。
皇帝面色阴沉,冷哼一声道:“单就搅扰科举这一项罪名,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搅乱科举?”祁承瑾闻言,不禁觉得有些荒谬可笑,“父皇,您这话从何说起?季之礼他怎么就搅乱科举了?若真要论及此事,那三皇子的所作所为岂不是更加罪大恶极?他不仅恶意构陷,还以权谋私,这样的行径难道就不应该受到严惩吗?”
皇帝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怒喝一声:“够了!你这逆子,竟然敢如此顶撞朕!他可是你的皇兄,你的手足之情呢?”
祁承瑾却毫不畏惧,他猛地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手足之情?父皇,您可曾见他对儿臣有过半分兄弟情谊?他但凡有一点机会,便恨不得将儿臣置于死地,这样的兄长,儿臣宁可不要!”
祁承瑾越说越激动,他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再说奕国公,他为北昭鞠躬尽瘁,一生尽忠职守,最终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他唯一的孩子死后,您甚至不允许为其设灵祭拜。
“父皇,您当初对待李南北可有如此绝情?季之礼身上的那些所谓罪名,与李南北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李南北就算死上十几次,都难以抵消他的罪过!”
“父皇你对得起奕国公满族吗?”
“放肆!”伴随着这声怒吼,景佑帝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的手狠狠地拍在了御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由于用力过猛,他的手指都微微颤抖着。
“朕这么多年真是白疼你了!”景佑帝怒吼道,“你简直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连最基本的尊卑有序都不知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无尽的威严和愤怒。
然而,面对景佑帝的斥责,祁承瑾并没有退缩,他的目光直直地迎上了景佑帝的视线,毫不畏惧。
“父皇,您让儿臣觉得很陌生,非常陌生。”祁承瑾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一切都变了,您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父皇。您是君主,是北昭的皇上,但唯独不再是我的父皇。”
说完,他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的留恋,仿佛这个地方已经与他毫无关系。
景佑帝看着祁承瑾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刺痛袭来。
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心脏位置,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叶玄在外面等着,突然看见祁承瑾一脸失望地走出来,他本想上前说些什么,但看到祁承瑾压根没有想理他的意思,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祁承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见状,赶紧迈步往殿内跑去。
一进殿内,他就看到景佑帝脸色有些痛苦地捂住胸口,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皇上,您是不是又犯病了?奴才这就去给您找方太医!”叶玄焦急地说道。
然而,景佑帝却一把拽住了叶玄,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不要惊动任何人”
“皇上,您这是何必,您要是真出事这可怎么办”
“朕没事,休息一会就好,承瑾说的没错,朕是对不起奕国公一家,朕没想到他们会这么丧心病狂,是朕大意了,太过自信,唯独没有想到他们会提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