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滕梓荆安排好之后,玉燕趁着天色朦胧,以最快的速度回了房间,却没想到有人比她还快一步。
范闲正趴在她的床上睡着,听到动静连忙起来。
“大燕燕,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玉燕看着他,露出一丝揶揄之色。
“我倒是觉得,你回来的略早了些。”
范闲好歹也是思想上的老司机,哪里会听不懂她的意思,当即辩解道:
“你可别胡思乱想,我可是五讲四美的大好青年,pc这种既犯法又不道德的事情我才不会干。况且我可是打算为了我心爱之人守身如玉的,才不会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玉燕没心思听他表忠心,直接将滕梓荆的事情告诉了他。
“接下来这几天京都会变天,你前些日子的风头出够了,就乖乖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别再出去惹麻烦了。”
范闲没有拒绝,这段时间他也是受够了处处被人针对的日子,在家陪陪大燕燕,和她花前月下也挺好的。
谁知花前月下没做到,倒是提前过上了奶爸生活,被玉燕丢去帮滕梓荆带孩子。
而玉燕因为需要经常去密室指点滕梓荆修炼,干脆便对外称病,闭门谢客。
范思辙兴致勃勃地想去找玉燕推牌九,结果却被拒之门外,心情正郁闷着,结果又听下人来报,说林家郡主来给玉燕送帖子请她一聚。
范思辙烦躁地踹了下人一脚,直接走出去门去,将请帖丢到送信人的面前。
“我姐姐刚来京都的时候气色多好,结果现在三天两头抱病,依我看,就是你们林家那个病秧子传染的。
郡主了不起啊,我范府的大小姐,岂是能被她呼来喝去的,今后姓林的人一律不许上门,来一次打一次!”
范思辙发泄完气呼呼地走了,守门的家丁也严阵以待,做好了要被人找麻烦的准备。
结果没想到的是,林婉儿听说玉燕抱病,严重到不能见客,还有可能是被自己传染,当即便心急如焚,亲自赶了过来探望。
家丁们见来人是一个弱柳扶风的大小姐,顿时没了主意,偏偏范思辙跑出去玩了,只好找到范闲让他做主。
范闲听说自己的未婚妻上门,一时也有了兴致,便换上了家丁的衣服出去迎接,声称自己是玉燕的护卫九五二七,她现在缠绵病榻不宜见人,所以让自己来招待她。
谁知林婉儿听完以后,眼泪便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范闲哪里见过女孩子在自己面前这么哭,连忙想方设法哄了起来。
“九五二七,你跟我说实话,玉燕的病……到底是不是被我传染的,是我害了她,对不对?”
范闲被她哭的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你可就想多了,你这病不会传染,她就是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给你才不见你的,你要是不信,那我只能去跟她汇报,让她撑着病体来见你了。”
林婉儿连忙拦住他。“不,你别去,还是让她好好养着吧,我就是担心……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又不告诉我……”
林婉儿说着,又开始抽泣起来,范闲无奈,只得转移话题。
“姑奶奶,你别哭了行不行,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要不我给你讲几个好玩的故事?”
林婉儿停了一下。“那我想听玉燕的事情,你都知道吗?”
好家伙,这姑娘够死脑筋的。“知道知道,我是跟她从儋州一起来的,她的事我都知道。”
不过玉燕小时候能说的事情还真不多,她每天要么就是读书练功,要么就是和五竹过招。
范闲无奈,只得把别人的一些童年故事安到玉燕头上讲给她听,比如什么砍樱桃树的故事啦,用镜子反射阳光照明的故事啦,总之怎么能吹怎么来,听得林婉儿津津有味。
“没想到玉燕从小就是个这么聪明的孩子,能做出这么多了不起的事情来。”
范闲看着林婉儿提起玉燕时便满眼星星的样子,想起玉燕说过她出卖感情的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郡主,你不会……喜欢我家大……大小姐吧。”
林婉儿面上一红,含羞带臊地点了点头。
“玉燕她这么好,谁会不喜欢呢?”
范闲顿时觉得头疼不已。“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蕾丝、拉拉……这词在古代该怎么说?百合?磨镜?”
林婉儿听不懂他的话,还以为是范闲没有文化,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想起她们二人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林婉儿脸上又浮现出淡淡的甜蜜。
“其实我也说不上对玉燕是什么感觉,只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便被她的容貌所惊艳;后来接触之后,更是为她的谈吐和气质所折服。
而玉燕对我的关心,更是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她就像是一束阳光,照亮了我心中的阴暗角落。
她的声音,总是那么轻柔,那么甜美,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她的陪伴,让我感受到了被人牵挂、被人陪伴的幸福。
在她的陪伴下,我开始学会了敞开心扉,学会了信任他人,学会了感受生活的美好,开始寻找人生的目标与意义。”
范闲听了这话却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你这是把缺失的母爱寄托在玉燕身上了。不过她的确是这样,外表看似冷淡,内心却充满热情。虽然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很是热心肠。
虽然嘴上不说,但却默默地对人好。就跟妈妈一样,不论遇到什么事,只要知道有她在,心里就有安全感。”
林婉儿被范闲说的稀里糊涂,既觉得他的话好像有几分道理,但又觉得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便示意丫鬟将一个十分精美的盒子递了过来。
“你说的这些我也听不大懂,不过我和玉燕已经义结金兰了,还签过契书了。我今天请她到过去,便是想送合契礼物给她,既然她不能来,你便帮我转交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