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透过玻璃窗花的间隙可以看到,一片白茫茫,有四五级的东南风,在肆意妄为吹拂着雪花无处藏身!
杨占南最先起来,他穿好衣服,走出东屋子门,然后走几步到房门里面,拿掉小铁插,然后他单手轻推木板房门,门却没有被推开。
紧接着他再次单手用力去开推房木门,房门还是原有的样子!
最后他用双手臂,和两条腿的膝盖骨,上下四肢,一同用力去推开房木板门,木板门还是没有一丝动弹!
他连续做了这样的动作无数次,可无数次还是一样的状态!
反正就是;“我树根不动,你树梢也是瞎摇晃!”
以往下过大雪过夜也有过类似的情况,边下雪边刮风,等天亮了雪被风吹刮到房门口,吹了一夜的雪自然多了,就将房门给堵住打不开。
但这样情况还是很少见的,不是每年都有类似的大雪。
他想过片刻后,按照以往方法,他到小厨房小辘轳井后墙拿了一个大铁锹,先放到房门里边预备用。
然后他弯曲双臂倚靠在木门板上,再用两条长腿的双膝盖骨,然后四肢合力,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挪动木板房门。
这样连续做动作,果真木门房门,落出一道缝隙!但缝隙还是不够让他钻出去的面积。
他见到白皑皑的大雪埋没了整个院子,雪花仍旧有稀疏的飘落,轻风还在微微的刮!
他试图将整个头探出,却是无能为力。最后他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保护好男人的面部,怕是被粗糙一处有小铁钉门板擦伤到了就得不偿失。
他还真的做到万无一失,探出缝隙的半张脸,他朝门后一看,“艾玛!一团黑乎乎东西?”他叫了一声,急忙将半张脸退了回来,可瞬间那半张脸有一条血痕留下条形红线。
“呀!她爹你的脸咋了?咋出血了,快进屋我给你包扎用一下。”刘淑兰走出来,看见他半张脸上往下流血,入手预测,慌了神!
“包什么包,你快点开门去...门外有东西...”
“你的脸流血不管,还管什么门外东西干嘛?脸重要?还是东西重要?”
“脸和东西都重要,快去开门,看看...”
“我开,开...死心眼子。”
过了一会,她推不开说道,“我开不动。”
“行了,你和我一起开门。”二人还是推不动。像是门被外面的一块巨石给顶住得死死的。
“妈,你们怎么打不开门了,我帮你们...?”杨玉寒走出西屋子见二人在用力推门。
然后三人合力,终于可以出去一个人的缝隙。
杨占南刚要走出去,一下子被刘淑兰拉了回来,“你的脸还流血,冻到了。”
“爹,你的脸...”
“玉寒,你拿着铁锹到门外把堵住房门口的雪清了,我给你爹处理一下脸。”刘淑兰说完仍是把他拉回到东屋子。
这时玉秋从西屋子走出来。
“咋了?玉寒,刚才你们吵吵啥,门打不开了,昨晚下了一夜大雪,又刮大风,房门被雪给堵住了。”
她说的话就她自己听。
此时,杨玉寒拿着靠门里的那把大铁锹,到外面门口准备清雪。
她一抬大铁锹正准备铲下去的时候,差点铲到靠外门后面什么尤物?
“艾玛呀!快来人啊!”
她扔掉手里的大铁铲子,刚要逃离现场,玉秋,刘淑兰,杨占南急忙走了出来。
杨占南定神一看,他叫了一嗓子,“这是一个大活人!”
他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放在这男人的鼻子上,然后他立即起身腰身去试图背他,可这人身体被冻僵了,没背起来。
其他人低头惊诧的看着这人。
“他还活着,快点把他抬到屋子,快点,他已经冻僵了。”
“妈,他不会是死了吧。”
“有死人喘气吗?”
“玉寒我俩一人抬一条腿,爹妈他俩抬上半身。”
“不行,咱妈没力气,抬胳膊费力气,我抬上头。”
“行了。别墨迹了,在墨迹一会,人都凉快了。”杨占南呵斥。
“行,行,抬本来就凉快。”
杨占南杨玉寒抬前面,刘淑兰杨玉秋抬后面两条腿。四个人合力将一个冰人抬进东屋子火炕上。
杨占南把这人脱掉带雪冰的外面灰色厚棉袄,用干手巾给他擦了一下面部和头上的积雪。
接着杨玉秋迅速跳上火炕,拿下炕柜上面的两个大花棉被子盖在这个人身上。
刘淑兰去小厨房做了姜水,试图给他喂下去,她手里捧着一小碗姜水,另一只手拿着小磁勺子一点一点的送到干裂的嘴巴奄奄一息陌生人嘴巴缝隙里。
这时候,东屋子北炕沿处站着几位家人看客。
你一句他一句,七嘴八舌。
“二大爷,这人在哪来的?咋跑你屋子了?”
“我哪知道他哪里来的,我还好奇,大门和外墙那么高他是咋爬进来的,爬进来到这个外门口怎么不敲门?”
“敲门你还能听见?昨晚刮风那么大,都睡觉能听见他敲门才怪。”老三占西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昨晚大烟泡刮了一夜,可能他到了这门口实在没有敲门的力气”
“我说你们在哪里整个爹回来,这不讨麻烦呢,万一死你炕上,他家人不得来讹诈你的钱。”
“刁艳你瞎说什么?闭上你的乌鸦嘴。你不想看就回去,”
“老三你心善你倒是快点脱掉衣服,进他被窝给他传热不,没这个胆量刘车说话,改有你有我的,知道你写德行…”
“你心善你给他捂被窝。”
“滚犊子,我是女的,你真虎。”
“你们怎么回事?大门不开,院子的雪不扫,都围在这干什么?”杨宏缓缓的走了进来。
“爷爷,家里来了不速之客。”杨志说道。
“啥客?在哪?”
“爷爷,这不在这吗。”杨志用手指了一下。
杨宏走上前,定神一看,看着这人面色发白,紧闭双目,凌乱男人的很普通的自由式发型。
杨宏伟眼睛越来越发直了!
“爷爷你好像认识他?”
“我怎么能认识他,就是看着像一个人?年纪大了我这记性也不行了,要是放年轻那时候,我看人一次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爹,这人放这有一会了,他还不醒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