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雨真命祝小雪等人原地待命,与陈浪一起往清节堂那高大的院墙而去。
此次行动,他们不认为有什么危险,因为清节堂内根本没有像样的守卫。
陈浪和祝雨真担心的只是里面程玲的策反效果如何,有几个愿意跟着走的。
祝雨真在前面带路,陈浪紧跟在后面。
稍微靠近点,祝雨真突然停下,蹲了下来。
“有人!”
“哪里?”
“那边!”
陈浪循声望去,果然,黑暗中有四个黑乎乎的人影站在了清节堂的大门外。
陈浪和祝雨真对视了一眼,二人均伏下身来,四下仔细看了一圈,发现就那四个人。
二人这才起身,朝目标悄悄靠近了过去。
又走近了一些,陈浪发现,是四个男的,身形利索,都有武功在身,八成是谁的护卫。
不过此刻站在大门外,都一副懒散的模样。
有两个还在交头接耳。
“你在这里等我!”祝雨真声音极轻的道。
陈浪点了点头。
祝雨真一点声息没有的潜行了过去。
黑影闪动,连续四声闷哼。
这四个倒霉鬼,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送了小命。
清节堂大门仍旧紧闭。
经过这个变故后,祝雨真打算绕清节堂一圈,全部查探一遍。
陈浪感觉到,祝雨真“行走江湖”的经验居然比自己要丰富的多,武功也比自己高一大截,自己在这方面,暂时只能做个小跟班了。
二人脚步很快,半刻钟的时间,就已经查探了一圈。
最后,二人来到一处墙根下。
墙高几乎快有两丈了,这些乡绅对于困住女人真舍得下本钱。
江南的很多古建筑,都是如此,墙高的吓人,一方面防贼,一方面防里面的女人有他心。
家中堂屋案几上往往还要摆上两样东西,左边瓶,右边镜,意味“平静”。
因为男人们经常外出经商,要让女人们守在家里心绪平静,不要多想。
实地参观过这种建筑的都应该有感受,这种建筑美则美矣,其实更像牢笼监狱。
祝雨真瞅了瞅,拿出抓钩来,往上一抛,抓钩挂住之后,她拉住绳子,纵身一跃,脚尖轻点墙壁,一下便跃上了墙头。
像一只狸猫一样,稳稳蹲在了墙头,动作轻松写意,举重若轻。
陈浪也照葫芦画瓢,不过爬起来稍微费了点力气,蹬了七八下,才到达墙头。
祝雨真往下扫了一眼,大院内没有人影。
她轻轻一跃便跳了下去,一点声音也没有。
陈浪也跟着跳了下去,落地的一瞬间,祝雨真提了一下他的胳膊。
便也无声的落了地。
祝雨真拉了陈浪的手,轻手轻脚的往前走去。
没走几丈远,二人均听到了有人交谈的声音。
停下来仔细一听,是靠近大门的一间房子里发出的声音。
这间房子是独立的,比其他房子都要好,看样子是给有身份的人住的。
陈浪道:“去听听?”
祝雨真点点头,二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一同蹲在了窗户下。
窗户被关的很严,里面应该还蒙上了黑布之类的东西。
但仍有丝丝的灯光透了出来。
“月兰,这里住着如何?”
一个男人的声音。
陈浪立刻感觉到手里的小手猛然抓紧了几分。
祝雨真凑了过来,声音极小的在陈浪耳边道:“净土教的刘正德!”
嘴唇都贴到了耳朵上,弄的陈浪浑身一酥。
嘶~好舒服啊。
陈浪也凑到祝雨真耳朵上,嘴唇贴着祝雨真的耳垂极轻的回答道:“知,道,了!”
女孩的脖子缩了缩,接着陈浪感觉到手里的小手抽了出去,又在自己手上轻轻打了一下。
“去!”
声音极轻,如梦似幻般。
真是的,许自己趴人家耳朵上说话,不许人家趴她耳朵上说话。
不过陈浪此时心中也是一惊。
刘正德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也好,不用费工夫去找他了。
“大官人,你怎么才来啊,奴家都睡着了。”
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很妖娆。
嗯?画风不太对呀!
“今日有事在外面被耽误了,这不就来了么,月兰......”
“啊......大官人,你......”
女人的声音又销魂又突然。
祝雨真蹭的站了起来,就要离开,却被陈浪拽住了小手。
陈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凑了过去,小声道:“听听他们说什么。”
“你自己听吧,羞死人了,不要脸!”祝雨真羞恼的甩开了手,不知道是要走还是要去杀人。
“那周五家的可还老实?”
“老实,大官人您一声令下,让她往东,她可不敢朝西。”
“哼,不识抬举,月兰,往后你要是听话,我保管你有数不完的银子。”
“嗯~~~大官人,奴家不要银子,奴家就想大官人哪天把奴家接出去,奴家在这牢笼里一年了,死的心都有!”
“好说,等过了这一阵,在下略施手段,想出去还不简单。”
“奴家的命就交给大官人了......”
“程玲那丫头呢,听说她教唆节妇逃走?”
“那个贱人,提她作甚,思春的浪蹄子,哼,还敢来怂恿老娘......唔......”
女人似乎又被刺激到了,发出的声音陈浪听了脸上都有些发烧。
这么禽兽的事情......
好刺激啊,陈浪吐了吐舌头。
祝雨真发现能听到有用的消息,就停了下来。
但陈浪感觉到,祝雨真的小手里居然有汗,还一直低着头,不看自己。
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什么。
“呵呵,多亏你,程玲和今天来的那几个娘们熟,说不定会搞出什么名堂来。”
“反正都逃不了大官人你的手掌心。”
“对了,问出什么消息没?程玲和那几个娘们什么关系?”
“那小娘皮嘴紧的狠,只说是杭州来的,姓祝。”
陈浪感觉到祝雨真的小手突然一紧,隐隐有杀机。
“嗯,回头老夫亲自审问。对了,程玲那丫头下次要逃,就让她逃,老夫自有办法处理。”
“知道了,大官人,陪奴家安歇吧,嗯~~~~”
年轻女人的声音消魂蚀骨,饥渴的不得了。
祝雨真右手按向腰间短剑,缓缓站了起来。
陈浪也站了起来,他感觉再听下去,恐怕少儿不宜了。
有亵渎自家娘子之嫌。
“我要先杀了此贼!”祝雨真咬牙切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