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有个老和尚住持,也不管事,正好可以让这位智深去管。”
“他倒敢管住。”
清长老点头道:
“都寺说得对。”
“就这样安排,侍者去僧堂把他带来。”
不久,侍者带着智深到方丈,清长老对智深说道:
“你既然是我师兄真大师荐来寺中的,做一个职事僧。”
“我寺有个大菜园,位于酸枣门外岳庙之间,你可以去那里住持,管理菜园。”
“每天种地的人会交纳十担菜蔬,其他的则供你使用。”
智深答道:
“我本来是按照真大师的嘱托来这里做职事僧的,怎么会让小僧去管菜园?”
“为何不让我做都寺或监寺?”
首座说道:
“师兄,你不明白。”
“这是你刚到寺中,还没有功劳,怎么能马上做都寺?”
“管理菜园也是一个重要的职务。”
智深回应:
“我不想管菜园,我只想做都寺或监寺。”
首座继续解释:
“你要明白,僧门中的职事各有其规定。”
“比如我做知客,负责接待往来的客僧;如侍者、书记、首座等,都是清职,不容易做。”
“都寺、监寺、提点、院主,这些是负责管理寺中财务的职位。”
“你刚到寺中,怎么能直接升为这些职位?”
“另外,还有管藏的叫做藏主,管殿的叫做殿主,管阁的叫做阁主,管化缘的叫做化主,管浴堂的叫做浴主,这些都是主事的职务,中等职事。”
“还有管塔的塔头,管饭的饭头,管茶的茶头,管菜园的菜头,管东厕的净头,这些职位都是职事中的一些角色。”
“这些都是职事中的下等职位。”
“如果师兄您在菜园管理了一年,好,便可以升为塔头;再管一年,升为浴主;再管一年,才可以做监寺。”
智深听了后说:
“既然如此,也有升职的机会,那我明天就去。”
话说完,清长老看到智深决定去,便让他在方丈歇息。
当天就商定了职务,立即写下了榜文,让人将榜文挂在菜园附近的库司门上,第二天交接管理事宜。
当天晚上,大家都散了。第二天早晨,清长老升座,发下法帖,委托智深管理菜园。
智深领了法帖,告别了长老,背上包裹,提起戒刀和禅杖,跟着两个送行的和尚一同来到酸枣门外的廨宇,开始住持菜园。
在菜园附近,有二三十个破落户和不成才的赌博者,经常在园里偷菜来维生。
这些人看到库司门上挂起了新榜文,内容是:
“大相国寺委托鲁智深和尚前来住持菜园,从明日起掌管,不允许闲杂人等扰乱园内。”
这些泼皮一看到,便商量着找机会闹事,想着趁智深刚来时,捉住他为难他们。
他们决定等待智深来时,故意诱使他到粪窖旁,并准备以双手将智深推入粪窖,恶作剧一番。
大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一起同意了。
接着,鲁智深来到廨宇安顿好行李,倚着禅杖,挂上戒刀。
那些做地的道士们都来参拜,并将所有钥匙交给他,完全交接了管理事务。
之后,那两个送智深来的和尚和原住持的老和尚告别,回寺去了。
智深开始巡视菜园,东看看,西看看,观察园地的情况。此时,那二三十个泼皮带着酒和果盒,嘻嘻哈哈地走过来,说道:
“听说新来的和尚鲁智深,我们邻里街坊都来庆贺。”
智深不知他们的意图,便随着他们走到了粪窖旁。
几个泼皮迅速向前,一个抓住他的左脚,一个抓住他的右脚,准备将他推入粪窖。
智深未曾察觉,正当他脚尖起步时,猛然感到有些不对。
接下来,正如那句话:
“方圆一片闲园圃,目下排成小战场。”
这伙泼皮将如何对付智深,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