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伦敦市政厅内的一间议员办公室里,位居大伦敦地区议员的杰克逊正在打着电话:“嗯,我知道了,那个穆雷尔我会处理掉的。”
说罢就挂断了电话,把刚才打电话用的手机卡毁掉以后杰克逊眯着眼原本还算是不错的心情因为刚才的电话有点差了起来。
原本血奴工厂正常运转的时候他每一笔交易都有百分之十的分红,而他则只需要为这个让大家都能发财的生意提供一点点道德和法律之外的保护就可以了,在这个生意中他摘的还是相对干净和安全的至少在没惹出事之前是这样,不过现在既然出了事他作为生意的股东之一就要站出来负责给剃刀党擦屁股了这是保他们更是保他自己!
不过情况还不算太差,以他如今的地位和权力收拾一个小小的治安官还是很容易的,至于那个牢里的穆雷尔就更容易了。以他犯下的罪行原本就是要判死刑的,只要自己在他还没有松口之前动动手指让他在牢里提前自杀就好了。
虽然为此剃刀党会上供给他一大笔钱作为保护之外的额外费用但是剃刀党做事不干净、不牢靠的印象已经给他留下了,和这样的组织做生意肯定会给他增加额外的成本和风险,待到这件事解决以后自己就要考虑如何和剃刀党切割的事情了不能让这么群垃圾把自己拉下水。
就在杰克逊考虑着时候如何与剃刀党切割之时他的办公室大门猛的被推了开来,木质的门直接撞到了洁白的墙壁之上可见推门之人用了多大力气。
杰克逊怒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那个走进来的人,自从他踏入超阶领域后有多少年没人敢这样对待自己了?
“雅各布,你这是什么意思?”杰克逊咬着牙怒视着那个叫雅各布的男人。
雅各布身着一身蓝灰色的治安法师制服,肩膀上绣着的三个银质徽章象征着他大伦敦地区治安总监的身份。他此刻不在治安厅反而是出现在了市政厅这显得很诡异,而且更让杰克逊有些惊慌的是他还带着手下一大批的精锐治安官还有数位带有魔法协会徽章的高级法师。
雅各布生的人高马大是一个典型的欧洲人模样,他用那海水一样蔚蓝的眼睛注视着杰克逊:“根据调查我们现在怀疑你有参与到最近一段时间的血奴案,你现在有背叛种族、谋求私利的嫌疑,请和我们走一趟吧,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接下来的一切言语、行为都有可能会成为之后在魔法协会审判庭上对你不利的证据!”
杰克逊眼神一变没想到事情居然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不过到底是混迹政界多年的老狐狸面色依旧不改用一种不解且饱含愤怒的语气大吼道:“污蔑,这是可耻的栽赃!我堂堂伦敦议员怎么可能会参与到那种事情里去,一定是别有用心之人对我的恶意中伤!”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我们自会调查清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我们接受调查。”雅各布平淡道。
杰克逊怒极反笑:“且不论我是否有罪,就算是我真的做错了了什么那也不是你可以审判我的!”
“我是堂堂伦敦议员,就凭你一个治安总监和几个伦敦魔法协会的人还没有资格办我的案!”
杰克逊说着身上属于超阶法师的气势已经释放了出来,强大的气势让一同前来的治安官和魔法协会成员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另一股超阶法师的气势释放而出与杰克逊的气势剧烈的碰撞了起来,气势的来源赫然是治安总监雅各布,他除了治安总监的身份外同样也是一位强大的超阶法师!
伦敦市政厅所用的材料必然不会是凡品据说曾经为了建造这座宏伟的市政厅所用的材料都是与黄金同等价值的珍惜材料,可是整栋楼依旧在两位超阶法师的碰撞下颤动了起来。
“杰克逊你想要武力抗法吗!”雅各布踏前一步沉声道。
“抗法,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你就想抓一位议员,是谁给你的权力!”杰克逊丝毫不惧,大声质问道。
就在两人的身体上已经开始浮现出魔能波动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人群后传了过来:“是我给的他权力。”
声音很是平淡,站在后面的治安官和魔法协会成员自主的让开了一条道路出来。
坎贝尔缓缓的走上前来灰色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周身魔能涌动的杰克逊他缓缓开口道:“他的身份不够,那我都够吗。”话是询问句但语气却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只是在平静的陈述一件事情。
从坎贝尔出现的那一刻杰克逊就有些失神了起来,面对雅各布的时候他尚且能凭借自己的身份和实力与之周旋,但现在坎贝尔市长居然亲自现身这让他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不是因为坎贝尔的市长职位,而是是因为他的另一重身份—英国魔法协会议员!
坎贝尔的身份准确的应该是这么排序的:英国魔法协会议员兼大伦敦地区最高军政长官,市长一职不过是他做不要紧的兼职而已。
即便他是欧洲魔法协会议员按理来说杰克逊也不至于如此绝望,但偏偏坎贝尔是英国魔法协会议员享有英国境内的最高裁决和审判的权力!
按理来说英国魔法协会作为国家级别的魔法协会在级别上应该是要低于欧洲魔法协会的,在其他一些比较弱势的国家也正是如此。
但英国作为五大魔法强国之一显然不在此列,英国魔法协会是英国政府职能的延伸在英国享有优先的执法、裁决、审判的最高权力,至少在英国境内、在伦敦,欧洲魔法协会说话没英国魔法协会有分量。
可以说不论是坎贝尔的议员身份还是他伦敦最高军政长官的身份,他都是真正在英国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远不是杰克逊之流能够比拟的。
“我代表英国魔法协会对你发起调查质询,如果你要正式的文件。”说着坎贝尔拿出了一份写有他名字的刻着英国魔法协会纹章的文件后说道:“这就是。”
在坎贝尔出现后杰克逊彻底失去了武力反抗的心思,他对自己的实力虽然有自信的还没有到自以为他能和一位国家议员动手的地步。他拿剃刀党的钱是贪或许还最不至死至少他一个超阶法师总是要比一些死了的非洲人要有利用价值的,但如果他胆敢对国家最高魔法议员动手暴力抗法那就是反他还没这个狗胆!
如果是这样坎贝尔就有权当场击毙他,而且这是坎贝尔毫无质疑的权力。
在给杰克逊带上了封印魔法的镣铐魔器后雅各布率众离开了市政厅,证据确凿或许说不论证据是否确凿等待他命运的都将是英国最高魔法协会的审判。
与杰克逊被捕的同一时间,伯明翰也在发生着一场足以在当地引起一场大地震的事情。
在伯明翰郊区的一片大庄园区域,英国作为一个岛国阴雨天原本是占据了一年大部分时间,但今天的伯明翰确是罕见的艳阳高照。
市民们开着各式轿车或是骑着单车携带着亲朋好友去到了伯明翰市区周围的小镇、郊区去享受这少有的晴天。
伯明翰西部郊区内有一处巨大的庄园,和其他阳光明媚的地方不同整个庄园内都笼罩在一处巨大的黑暗内,和周围的环境相比显得很是怪异。
整个伯明翰西部郊区都是属于私人领地,所以虽然青天白日之下有如此异景却是无人反映。
如果此时有修为高强的法师在这里的话一定能感知到,在那一大片的黑暗结界里隐约传出来的魔法气息。
结界内是一个纯黑的界面,没有一丝的光芒能照射进去。所有的天地元素和魔法都会被黑暗力量压制到一个较低的水平。
一道又一道魔法轰炸在黑域壁垒之上,原本就因为黑域的暗影压制他们的魔法威力就被削弱了至少一半,而这个巨大的黑域显然是具有一种独特的黑暗物质对魔法的抗性则更为强大。
哪怕是强大的高阶魔法在轰炸在壁垒上时也只能微微引起一道道暗影波动,之后便是一切都再次回归到黑暗之中。
至于威力更强大的超阶魔法,在黑暗领域的压制下释放起来极为困难。而以超阶魔法那巨大的威力一定会在结界被摧毁之前就给结界内的人造成巨大创伤,因此他们已经就这样被困好一阵子了。
一位高阶法师正吟唱着魔法之音,到了高阶以后再要释放魔法其实已经不怎么需要吟唱了,高阶法师对魔法形态的掌控已经到了一定的水平不在拘泥于一招一式。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吟唱还能稍微增加一点魔法威力,于是踏入高阶领域已久的他就再次开始吟唱起了久违的魔法之名。
就当星座刚刚构建完成之时原本笼罩在庄园之上的黑域却逐渐开始消散,如同被一张宣纸上的浓墨被以魔法之力擦去了一般,而黑域最先开始消散的地方正是这个巨大庄园的中心位置的上空!
“不好是谢维的别墅,我们赶快去看看!”说话的是剃刀党的高层之一,说完他急急忙忙的赶去了那个谢维的住处。
还没有到别墅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就从令人浑身一震,原本华美壮丽的欧式别墅现在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
即便是最差劲的烂尾楼都要比其强一万倍!
罗伊有些焦急的去到了那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的欧式别墅,别墅的废墟中一个男人正跪坐在里面。
他捂着伤口正用魔能压制着自己的伤势,不过见那苍白的脸色看样子效果应该不理想。
“谢维,你现在伤势怎么样?”罗伊有些担心的询问道,谢维是剃刀党的领袖如果他出来事对整个剃刀党都会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谢维摸了摸那道从腹部一直到锁骨的伤口,这道伤口附有暗影系的黑暗力量具有腐朽和持续伤害的特性,不夸张的说这道伤口再深上一厘米他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我没什么大碍,你们回去吧。”终究是一个大组织的领袖,谢维不可能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给自己的下属。
罗伊却是狂怒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必须用最严厉的手段惩戒那个敢于和剃刀党做对的家伙!”
此言一出顿时激起一片波澜,剃刀党的其他成员纷纷附和起来一副要用愤怒的火焰烧死那个凶手一样。
谢维看着这幅群情激奋的场景强忍着暗影力量对身体的腐蚀冷喝道:“你们已经愚蠢到就连现实都无法认清了吗?”
“这次来袭击的是一位超阶带队的杀手团,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杀手殿的人。”
罗伊忍不住打断他道:“就算是杀手殿的人也不能就这样挑衅了剃刀党的威严后一走了之!”
谢维用无比凶恶的眼神瞪了罗伊一眼,罗伊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情急之下打断还顶撞了自家的首领,他低下了头不再敢言语。
“杀手殿不过是别人的一把枪而已真正要对付我们的人还躲在背后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如果我们为此还和杀手殿交恶那才是真的愚蠢。”谢维继续说道。
“而且这次他们雇佣杀手殿应该只是一次示威或者说是警告吧,那个和我交手的暗影系超阶和施展了大阵的那二十位高阶法师都没有想过要我还有你们的命,要不然以你们被困在阵里的表现我们剃刀党今天算是完了。”说着谢维扫视了剃刀党的这些成员一眼,他们都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没有丝毫底气反驳。
谢维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让沙利文带上血剂产业的相关人去伦敦吧,找那个人作中间人把事情解决了吧。”
罗伊脸色变了变显然是已经明白谢维的意思了他有些愤恨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谢维顿时冷笑一声:“那还有什么办法,去和他们拼吗?”
说着他不断的转头眼睛扫过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又看了看自己被毁掉的别墅质问道:“够吗?”
“配吗!”
话语如刀刺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谢维心里有点哀叹他明白自从剃刀党在伯明翰崛起了以后党内成员的心就浮躁了起来,在外都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群没有身份地位的流氓法师而已!
不过也好,经历了这件事也许能让他们找回当初打拼时的自己吧。让他们回忆一下自己当年为什么要拼了命的修炼变强,不就是为了在这个现实、残酷的国家和社会里体面、有尊严的活下去吗?
在这个魔法世界里怎么样才能有尊严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变强!
这是他们这些人唯一的出路,只是希望他们这次以后能想到这些吧。
……
英格兰中部的一座古堡里,一个外貌年轻的男子正惶恐不安的站着像是一位等待审判的囚犯一般。
终于在沉重的压力下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恐惧的大声认错道:“小叔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应该提议和人类交易血液。结果导致我们现在这么被动,我愿意接受惩罚!”
主位上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男人的面容看起来不算大最多也就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和跪着的年轻人看起来年龄相差不大但是那个跪着的人却是叫的他小叔。
一双暗红色的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威廉你还年轻,但是你对家族的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你的交易血剂的方案也的确给家族带来了好处,至少在它还在正常运转的时候我们家族的死亡率确实降了下来。”
“等你以后到了我这位置你就会知道这都不算什么,即使你错了别人也不会说你错了,你也不需要求的别人的原谅,这些根本就不重要。”
“但是,你知道重要的是什么吗?”说着暗红色眼睛的男人站了起来走到了一面挂着些许东西的墙前,墙面上赫然摆放着一枚银制的骑士勋章!
“我们血族不同于妖魔有着巨大狰狞的身躯,但也不同于人类一般脆弱。”
“我们被夹在了妖魔世界和人类世界的中间,不被任何一方所接受,千百年来只能在两个世界的夹缝之中求的生存。”
“直到五百年轻就连生存都成了问题。”
“后来为了种族的延续我们做出了决定,从欧洲大陆来到了英格兰。”
“我们决心要在这片新的土地上开创我们的新生活,为此我们必须改变之前的生存状态我们不能再同时与人类和妖魔对立了。”
“对,所以我们和人类的高层建立了联系。几百年来其他地区的血族都在不断衰弱着有的甚至是已经灭绝了,唯有我们家族不仅延续了下来而且一跃成为了血族中最强盛的一脉。”
“而这都是因为家族有您的领导!”威廉说着眼神狂热的注视着那个对着墙的男人。
男人没有在意威廉打断了他的话:“你说得对,我们家族延续下来的秘密就是这样。我们和人类的高层基于彼此的利益从而建立了一种脆弱的友谊,正是这脆弱的友谊让我们能不同于其他同类可以自由的行走在阳光下。”
“而这次因为你的大意,可能会影响到这份脆弱的友谊。”说着男人转过身暗红色的瞳孔无情的注视着威廉。
“我必须给出一个交代,是给我们那脆弱的朋友的,更是给家族和你我的你明白吗?”声音依旧轻缓,但是威廉却是浑身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这对于他一个接近统领级的血族来说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等这段时间事情解决之前你就去血棺里反省一下自己吧。”说罢摆摆手示意下属把威廉带下去。
威廉在听到血棺两个字后就像是被抽走了魂一样失神了起来,血馆对于血族来说几乎是仅次于拔掉血牙的惩罚。被关入血馆的血族身体会逐渐失去所有知觉,但是意识却会变得无比清晰你可以感知道一切,但是你什么都做不了。
就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被困在一个漆黑的棺材里,血馆会慢慢的吸取你的血之力这个过程会是缓慢而煎熬的,因为意识被强化这个过程的痛苦会被强化无数倍。
血族历史上有无数犯了大错的人被投入到血馆之中,最后因为无法忍受精神被折磨的彻底崩溃等到从血馆里出来时,灵魂早已千疮百孔!
威廉他恐惧、害怕又不甘,但是血脉里属于长辈的压制让他不敢对男人有任何形式的反抗,他只能乖乖的接受自己之后的命运……
“希望,你能活着从血馆里出来。”在威廉被拖出去之前男人说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