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虽然不光彩,但是事关重大,隐约其辞也不是不可以。
福安长公主当即就让金嬷嬷出门去问。
可巧,金嬷嬷才走到垂花门就有小厮拿着药过来。
说是谢二公子察觉在宴会上遭人算计了,问沈溪月有事无事,他急着回刑部不得亲自送药过来。
那药确实是解合欢散的,上边的药铺名确实是会东楼最近的药铺。
谢二公子有没有中药,有没有去看郎中可显而见。
金嬷嬷回来时,清玉郡主还在挣扎,使劲翻看沈溪月的手,哭闹着把望夏也拿去严刑拷打。
她知道定是有人陷害,不,就是沈溪月陷害她,就算百口莫辩也要替自己争一争。
直到金嬷嬷回禀完后,福安长公主直重重给了她一巴掌,“疯了!”
这是母亲第二回打她,似乎比上回重些,又似乎是一样的,仿佛脸上的麻木遍布了全身,只剩眼泪在无声流淌。
沈溪月在旁痛快看着,巴掌的响声在她这里如优美的乐曲般令她舒适。
可接下来福安长公主的话,有些让她傻眼了。
“如此胡作非为,残害姐妹,是否本宫安抚你太过,以至于让你忘了自己还有个大劫的事!”
“为了公主府,着,清玉郡主不得离蜜蝶院半步,云儿莎毕一干参与的也不必留着了!”说罢,她拂袖而去。
沈溪月:“……就这?”
得亏,她还有准备。
她很快理好情绪跟在福安长公主身后出去,将要走下阶梯,皇宫正好来人了。
来的还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全公公!
“不知全公公前来,可是皇兄有事吩咐?”福安长公主心觉不妙,那声巨响实在古怪。
全公公行了个礼,尖细的嗓音道:
“适才宫门口有火药炸了,查证是小日国太子那日带进宫残留的,可突然就炸了,圣上找来钦天监一看,是公主府方向冲撞了,叫奴才过来查问查问带进宫让钦天监看看。”
福安长公主眼底闪过慌乱,下意识往身旁的沈溪月看去,恰好对上沈溪月扭头看来的眼神。
那眼神她也道不出具体什么,只更多是害怕她要把她推出去,就如和亲时那般绝情。
福安长公主往里屋看去,里边正频频传出什物落地的声音。
转回头,叹了口气道,“或许是清玉,护国寺的大师已经来看过,已经有法子解了。”
看到全公公一脸惭愧的笑,福安长公主就知道全公公还是要带走人。
她语气越发恭敬又道,“事关国运,本宫知道兹事体大,本宫会给皇兄一个交待,全公公如此回禀便是。”
福安长公主都如此说了,他回宫也有交代,便卖福安长公主一个面子,转身走了。
福安长公主看着全公公离去的背影,大吐一口气。
享有嫡公主食邑的女儿和有大劫在身的女儿,孰轻孰重。
可她又不能完全放任清玉不管。
“今儿也累了,你回吧。”福安长公主缓了情绪,打发一旁的沈溪月。
沈溪月对于福安方才的话,有些意外也不意外。
福身离开。
才转身,福安长公主的怒声就在后边响起。
“把清玉郡主送到偏院,让驸马别回府了直接去请大师,速速叫之傲之宇回府!”
沈溪月勾了勾唇角,还是这么轻。
不过,那位被谢令安无意救过一命的钦天监会让她的好姐姐到宗人府游玩游玩的。
今儿事多,倒是不好出府赴昨夜的约。
沈溪月回去后便让望夏出去知会了。
不知为何,好像自从那日放天灯后望夏就格外高兴,玄帝给她赐婚后,见着她那嘴角更是没下沉过的。
定是望夏这个忠心的在替她高兴呢。
至于云儿,那是她咎由自取的下场。
再说福安长公主。
她从哭闹得烦人的蜜蝶院回到自己院,就只看到大儿子在等候着。
“给母亲请安。”面色不快的林之傲见到福安长公主,起身行礼,“父亲已经去请大师,母亲且宽心。”
福安长公主点头,语气极为不满,“这事是之宇惹出来的,他人呢?”
“二郎年纪小,顽皮些也是该的,母亲别恼他,有事吩咐儿子便是。”林之傲心下喜悦,面上颇有未来家主的风范劝解。
“叫上他!”福安长公主怒道,“你们一齐去战王府一趟,敲打一下战王,再把那幕莲带出来!”
毕竟她还需要幕莲给她收集消息,断断不能被同样有异心的战王拢了去。
“是。”林之傲一拱手起身离去。
这事本该二郎自己解决,母亲让他跟着去那是信任他。
他没去看或是送些玩意安抚自小相处到大的妹妹,此刻,他心里是想离她远些的。
从福安长公主那出来,直接去找林之宇了。
其实也不用找,二郎就赖在战王府里等战王回府,他还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一切。
林之傲到时,把情况告诉他,他的神情千回百转后,问出一句,“那幕莲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林之傲真想揍他一拳。
但想到,自古以来皇子为了争夺皇位都是成王败寇的。
他的弟弟这般,将来大业得逞也不怕会抢他的太子之位。
且父亲又是个只会听母亲的锯嘴葫芦,想必不敢轻易宠幸别的女人。
他这般想着,拳头就摊了开,往林之宇肩上拍了拍。“有大哥在。”
林之傲来了没一会战王就回了府。
“本王掌兵,自然需要粮草,二公子为何拿此来污蔑本王?”
主位上的战王漫不经心摇晃着手里的茶盏,显然事情已经被他糊弄过去。
战王这话是要林之宇给个交代,且言语淡漠疏离,是不打算再信任公主府的意思。
“你还不快说,怎么回事!”
林之傲见林之宇顾左右而言他,耐不得性子吼了他一嗓子,是心里真有气,也是为做给战王看的。
“是几日前。”林之宇忙道,“户部左侍郎的公子想要和我抢幕莲,我就刺了他一句,一时没顾到。”
林之傲看到战王看着二郎似笑非笑,许是在笑他沉迷女色吧?
所以应该心情好些了。
林之傲笑着拱手道,“都是误会一场,如今事情也了了,望战王念在之宇这失心疯样,就把那花魁还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