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手上的劲道愈发狠辣,将珍珠的脸掐得扭曲变形,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珍珠苦苦哀求,但红袖却充耳不闻。
姜挽云目睹了这一幕,眼里满是惊愕。
她万万没料到,一向温和的红袖竟然会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不仅成功制伏了珍珠,还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她心里很是高兴。
红袖这波操作她给满分!
这丫头有架是真的打,好带!
既然红袖替自己压制住丫鬟,那她自然也不能掉链子。
她迅速加快倒粥的速度,毫不犹豫地将一碗浓稠黏糊的热粥尽数倒进姜朝雪的嘴里。
少量黏糊糊的热粥倾倒在姜朝雪脸上,滚烫的温度和粘腻的触感令她难受不已。
那股浓烈的恶心气味更是让姜朝雪忍不住反胃呕吐,但无奈她的脖颈被姜挽云紧紧扼住,根本无法吐出任何东西。
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全身都在抗拒着,可惜脖子被掐,双腿双脚都使不上力。
就在姜朝雪以为自己会被白粥噎死亦或者被姜挽云掐死时,姜挽云突然松开了手。
然而,还没等姜朝雪喘口气,姜挽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她的下巴。
姜挽云直接卸掉她的下巴,强迫她做出吞咽的动作。
顿时,一股奇异的力量传遍姜朝雪的身体,原本卡在喉咙中的白粥竟然顺着食道一个劲儿地往下咽,完全不受控制。
姜挽云满意笑了笑,还不忘把下巴给她收回去。
等姜挽云彻底松开手时,姜朝雪嘴里只剩下些许残渣。
终于摆脱束缚后,姜朝雪立刻弯下身子,用手使劲抠喉咙,想要把那些脏东西吐出来。
“好好享受吧,我的好妹妹。”姜挽云冷笑道。
“呕......”姜朝雪趴在地上,不停地呕吐着。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不已。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遭受到这样的待遇。
可惜,无论她如何呕吐,都只是干呕。
姜挽云看着姜朝雪十分难受的神情,并未觉得自己过分。
因为这些,都是姜朝雪先对她做的,她不过是反击罢了。
只听她冷声道:“只可惜时间匆忙,找不到野男人给你解渴。不过我听说,这药就是要欲火焚身才更伤人。”
她向来不是善人,既然姜朝雪给原主下药,那她自然也不遑多让。
只不过,她把两次的仇合二为一。
说起来,她还让姜朝雪少遭了一次罪。
话毕,她提着食盒转身离开。
看到自家主子转身离去,红袖也连忙站起身来,紧紧跟随着。
离开前,她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珍珠,并对着她扮鬼脸,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珍珠被打得趴在地上,感到又痛又气,但还是强忍着疼痛艰难地爬起来,走到姜朝雪身边扶住她。
“小姐,您,没事儿吧?”珍珠小心翼翼地问道。
珍珠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她好像记得,大小姐临走的时候说什么‘野男人’?
难道她在粥里下了毒?
思及此,珍珠瞬间吓得脸色苍白。
若是二小姐真的中毒,那她的小命,恐怕......
珍珠愣神之际,一个响亮的巴掌朝她袭来。
“贱婢!”姜朝雪恶狠狠地骂道,眼中透露出阴狠的光芒。
她无法与姜挽云对抗,只好将愤怒发泄在珍珠身上。
知道珍珠被压制住是一回事,但是她没能保护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
姜朝雪此时十分生气。
不仅是因为姜挽云欺辱自己,更多的是因为在丫鬟面前丢了脸面。
“小姐,奴婢,奴婢......”珍珠猛然被扇一巴掌,而且姜朝雪还恰好打在红袖打过的那半边脸。
她甚至觉得二小姐打人比红袖还要狠。
红袖打自己时,她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但是二小姐方才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己左边耳朵好像听不见声音。
姜朝雪可没有功夫听她哭诉。
她朝着珍珠拳打脚踢,总算发泄完心中的怒火,正要坐下休息,突然觉得腹中燃起一团邪火,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姜朝雪脸色大变,回忆起姜挽云离开时说的话。
“去,立刻去请大夫!”这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可见姜朝雪是真的急了。
珍珠一愣,随后慌不择路,跌跌撞撞跑出门。
珍珠一路狂奔,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不敢停下脚步。
跑了几步突然顿住,想到姜朝雪可能中的是催情药,她心里有过一丝犹豫。
“贱婢,你还愣着做什么!”屋内传来怒骂声。
珍珠心头一震,眼里的犹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怪异而又决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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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医今日可谓是忙得团团转,加班到深夜没有加班工资也就算了,还得遭受主子的责罚和辱骂。
“你这个庸医!庸医!”孟淑涵捂着肚子,气急败坏怒骂。
“本夫人明明就腹痛难忍,肯定是姜挽云那贱人做了什么,你为何查不出来!”
原来,孟淑涵喝完药后正欲睡下,突然腹中一阵绞痛,像是吃坏了肚子。
府医也很无奈,一日之内,他的医术遭到两次怀疑。
一次是在云起阁,那三名家丁说自己中了毒,可是自己把脉时毫无异样,但是那三名家丁后来确实有异。
第二次则是在九曲阁,孟淑涵腹痛难忍,他找不出缘由。
府医硬着头皮问:“夫人可还记得今日吃了什么,一一说出来,才好对症下药。”
孟淑涵摇头,自己今日除了早膳,别的什么都没吃,怎么可能是吃坏肚子。
对了!
还有药!
“除了早膳,就只喝过药!”
她年过三十,生平第一次受鞭打,气都气饱了,哪还有胃口吃东西。
孟淑涵一想到药可能有问题,恶狠狠看着玉棋:“玉棋!”
玉棋守在一旁,被她看得一阵心慌,慌忙跪在地上。
“夫人,药膳是奴婢亲自看着熬的,不可能有问题,请夫人明鉴。”
她根本不敢在药里动手脚。
“贱婢,若不是你,还能是谁!”她阴冷的目光瞪着玉棋。
自己平日对这几个丫鬟非打即骂,若是她们怀恨在心,极有可能会暗中给自己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