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也知道刘继朔。”
刻晴颇有些意外，但也没多说什么：“你要跟来看看也无妨。他前几日聚众影响市容交通，闹事的人数超过规定被处罚拘留了。今天刚好释放，你正好也能见见。”
闹事？
林尼不由好奇，追问了几句。这才知晓，坊间流传着嗜赌如命的寒氏女子，竟然真是他认识的那位。
而刘继朔竟然是公开宣称自己被沦为赌鬼的妻子害得家破人亡。即便人都死了，也要休冥妻，剔除族谱，甚至挖坟鞭尸！
但寒茗贞不是装作赌徒以配合璃月方面行动么？刘继朔也是伪装成盗宝团作为内应配合千岩军突袭才对。
那两人不是无比相爱，怎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再多的刻晴也不知晓，这件事情不归她管，她只是暂时负责警卫部的审批事宜。
林尼思索间，两人已然来到拘留室。
见状他也不多想了，随着刻晴进了房间，打算当面询问。
“你……您是林尼先生么？”刘继朔忽然紧紧盯着他。
林尼微怔，还是颔首道：“嗯，我是大魔术师林尼。”
他在璃月也算是有名气的人了，平日里装扮也就那几套，稍稍熟悉的人都能认出来。
他还未向刘继朔询问一二，便将后者给他行了大礼，当场认真朝他直身跪下。
“我听茗贞说，若非林尼先生赠予的符箓庇护。那日她恐怕已然死在债务处理人手中，失去逃离的机会。”
“即便茗贞依旧病逝，但您也为她添了月余时光。这份恩情，仍应视作救命之恩。我想您表达感谢。”
“若日后有需要，但听差遣。”
他顿了顿，眼眸瞥了刻晴，又补了句：“百无禁忌。”
林尼：“……”
这么直白的挑衅呐，玉衡星还在呢，你这是打算叛国吗？叛国也别拉着我啊喂！
刻晴撇撇嘴，平淡道：“刘继朔对么，你的拘留时间到了，希望你有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痛定思过。”
她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刘继朔的潜伏也是凝光负责，之后行动便是以代号交流。作为盗宝团行动的刘继朔自然没机会见到玉衡星。
至于刘继朔略显挑衅的话，她也没放在心上。她见过的生离死别也不少，也能体谅对方的心情。
“虽然对你的遭遇我表示惋惜，但请不要影响到璃月港日常秩序，”刻晴补了一句，也不管刘继朔左耳出右耳进，便转身向林尼告辞，“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嗯好。”
目送刻晴离开，林尼这才回头看向这位璃月汉子，笑道：“去外面走走，我或许还不了解你的故事。”
*
璃月港，古岩街。
“这条老街道需要翻修了，”烟绯瞧着冷清的街道，打趣道，“要是你提前买下地皮，我再去找总务司提议，说不准能大赚一笔呢。”
林尼撇撇嘴：“这种有违独立性的事情被查出来，你可是要被吊销执照的。”
两人身旁，刘继朔沉默的跟着。
林尼无奈朝他道：“你的情形我大抵知晓了，但凝光不出手的确有原因。这种事情若不能先声盖棺定论，那么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先手。你也看见了，在你之前愚人众对茗贞的事情可没多少动静。”
刘继朔抿着唇，良久才沙哑道：“嗯。”
“至于你……唉，真打算这么做么，哪怕身败名裂最后离开璃月？”
“嗯。”
见他还是这幅闷葫芦的样子，林尼也只能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想好了去做就是，别有太大压力，风波过去后我去找你。”
就是近两米高的刘继朔，想拍他的肩膀林尼还是费了些力气……
烟绯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听着，时不时瞧两眼少年菱角分明的侧脸，又垂下眼帘。
“我住处到了，”刘继朔顿了顿步伐，看向小巷。
林尼温笑道：“不差这点路，我送你进去。”
他现在比较担心刘继朔的精神状态，压力过大下，精神失常到发疯甚至自尽都不算什么稀罕事。
等步入小巷后，林尼才隐隐有种既视感。
走到里头后，瞅着那老旧书屋，他才哑然失笑。
“好久不见，刘三爷。”
林尼轻笑着打了声招呼，而里头满脸胡渣的大叔木讷抬起头了，半响才苦笑道：“林尼，大魔术师林尼，你这藏得可真深呐。”
此前闭门造车的刘三爷可真没见过林尼，包括有关林尼的画像。但风花节前后各种事情沸沸扬扬，他也算出了几次门看看莺儿情况，无意间瞥见了林尼海报。
“唉，现在在璃月，除了看看书，研究机关术，也没甚么盼头了。”刘三爷无奈一叹，“这类书籍的进货可是难咯，到现在我还没瞅着下卷。”
说着他又拍了拍刘继朔的肩，笑骂道：“你还站得直啊，就不懂蹲下点给你老哥拍着。”
刘继朔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找了个椅子坐下。“此前你说的还作数不？”刘三爷略显怅然地垂了垂眼，“搁这儿呆着也没盼头，你那儿书馆应有不少书籍能瞧瞧。继朔既然打算去你那儿了，我也打算一同相互有个照应。”
难兄难弟呢这对。
林尼心底有些感慨，面上笑着应道：“自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