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扭过头,狐疑地打量他,蓝宝石般的眼眸透着迷糊,不解道:“你认识蓉姐姐?”
李青松不禁屏住呼吸,小脑袋瓜飞速运转,狡辩道:“不认识啊,我一个无名小卒,哪有福分结识端木医仙。”
虽说早死晚死都得死,但好死不如赖活着,李某人仍在负隅顽抗,妄图在三个女魔头的包围下求取一线生机。
三个女人中最好哄骗的是雪女,最容易失去理智的也是她,可谓成也雪女,败也雪女。
赤练像一朵带刺的毒玫瑰,妩媚的外表下是难以琢磨的心思,李青松经常被她耍得团团转。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赤练对他感情深厚,绝不会轻易嘎他腰子,顶多把他关进小黑屋反复蹂躏。
而端木蓉如同一株出水芙蓉,外在冰冷僵硬,内在火热滚烫,这一点李青松深入体会过。
一般情况下,她的理性相比感性是占据上风,即使自己脚踏三条船暴露,只要操作得当,应该也无大碍,嗯,应该,无非多喝点神奇的汤药。
三女中最不稳定的就是雪女,别看她长得像冰山雪莲,似乎对一切不感兴趣,但本质是一个易怒的傻狍子。
一旦他与端木蓉的爱恨纠葛曝光,雪女极有可能一气之下把他冻成冰渣。
所以必须奉行“拖”字诀,先把雪女稳住,至于以后的事,就交给以后的李青松去头疼,与此时此刻的李青松没有半毛钱关系。
“也对,你是一个超级负心汉,蓉姐姐的伴侣肯定是世上最温柔的男人,怎么可能与你相似。”雪女歪着小脑袋,强行给自己脑补。
说完后,又重重点一下头,似乎坚信了自己的想法,指着李青松道:“月儿应该看错了,他与我相识许久,若他认识蓉姐姐,我不可能不知道。”
月儿仰起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李青松:“是月儿误会了,请李大哥恕罪。”
“月儿不用愧疚,他要是敢怪罪你,雪女姐姐一定帮你揍他。”雪女五指合拢成拳,示威性地朝他挥了挥。
李青松嘴角抽搐,不敢搭话。
打消心里的疑惑后,雪女拉着月儿的手,又跑到前面蹦蹦跳跳。
李青松刚松一口气,赤练柔软的藕臂忽然环住他的胳膊,悄声问道:“妾身记得相公有一个弟弟,蓉姑娘的伴侣会不会是小叔呀?”
“不会的。”李青松差点被她离奇的脑回路闪到腰。
“为什么呀,莫非相公知晓蓉姑娘的伴侣是何许人也?”
赤练的身子又贴近了些,弄得李青松心里痒痒的,呼吸不由粗重几分。
“我弟弟早年就去世了。”李青松随口答道,妥妥的见色忘义。
“那可真可惜,妾身还想与小叔见一面呢。”赤练幽幽叹息,紧接着语气一转,“顺便提醒相公一件事,千万不要被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迷得找不着北。”
“谨遵娘子教诲。”李青松忙不迭告饶。
赤练满意地点点头,松开紧握李青松命运咽喉的小手,向下轻瞄了一眼,俏脸绯红地说道:“相公的身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为夫缓缓就没事了。”李青松苦涩道。
四人在这般愉快轻松的氛围中缓缓前行,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终于抵达狭窄蜿蜒的山谷尽头。
一个浓雾笼罩的湖泊出现眼前,打眼看去,只有几根木桩和几块木板搭建的小型渡口,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此刻岸边停靠着一条小木船,小木船上有一个穿着黑白两色麻衣的墨家弟子,想来是接引他们前往镜湖医庄。
四人登上船后,墨家弟子木桨一撑,水波荡漾,小船缓缓驶向湖心。
李青松发现前方朦胧的雾气中竟有点点亮光,无论小船如何行进,这几点亮光始终在船头,不曾落下半步。
他好奇地伸手去抓,可还没碰到,雪女就用玉箫在他手背重重敲了一下。
“你有病啊,打我干嘛。”李青松甩了甩手,质问道。
“谁让你多手,这是我们墨家专门培育的指路萤火虫,把它们赶走了,我们怎么前往医庄,难不成你带路啊。”雪女责怪道。
李青松有些蒙圈,呆呆道:“这位墨家兄弟难道不认路?”
雪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教训道:“你瞎啊,没看见湖面全是浓雾,谁能看得清。”
“雪女姐姐别怪李大哥了,他也是第一次来,不清楚规矩。”月儿开口替他讲情。
雪女伸出小手在李青松腰间软肉狠狠揪了一下,冷哼道:“如有下次,决不轻饶。”
李青松痛得龇牙咧嘴,恨不得揭竿而起,抽雪女屁股。
赤练掩嘴轻笑,好奇问道:“月儿小妹妹,能告诉姐姐湖面的浓雾有什么用吗?”
月儿刚想开口,雪女却抢答道:“湖面浓雾是我们墨家专门布置的,若没有指路萤火虫,一般人只能在外围兜圈子。”
赤练又问道:“搞这么大阵仗,不怕秦国的军队搜查吗?”
“当然不怕,镜湖中大大小小的岛屿足有数百个,而且水中有一种食人鱼,嬴政的走狗要是敢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雪女猛一跺脚,盯着赤练质疑道,
“你问这么多干嘛,莫非你是秦国的奸细。”
“小雪妹妹说笑了,秦军害我家破人亡,我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赤练眼眸闪烁危险的光芒。
李青松眼瞅话题滑向沉重,赶忙插科打诨道:
“阿雪好久没见你跳舞,怪想念的,现在能不能表演一下,我看看你水平下降没。”
“船上这么小地方,腿都迈不开,难道在你头上跳!”
“额,也不是不行。”
“滚蛋。”
……
交谈间,小木船渐渐靠岸,四人相继下船,顺着碎石小路走了一会。
一座雅致寂静的庄园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