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所以眼前聒噪的女人让他十分的心烦意乱。
“庄霖!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吗!?”
“……”
“庄霖!还跟我玩欲擒故纵!?我给你脸了是吧!?回答我!我谈恋爱的事情是不是你告的状!”
欲擒故纵这四个字出来,饶是烦躁的庄霖都气笑了,这女的怎么能这么自以为是。庄霖觉得自己之前怎么能这么贱呢,对这么个玩意儿抱有一些好感,或许自己也该去配一副眼镜了。
见庄霖还是不理她,女人直接拦在庄霖身前,眉毛竖起怒目圆睁瞪着他。
而庄霖也终于低头看了看眼前女人的面庞,不耐烦地摆摆手。
“贾文静,你烦不烦,什么欲擒故纵,什么玩意儿,被老师抓包了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史振翔平时多招摇你自己不知道啊?学校里面是个人都知道你们早恋,还用得着我去告状?”
兴许是心底也觉得庄霖说得有道理,贾文静面色一僵,但又立马狠狠瞪向庄霖。
“我知道你嫉妒振翔,他家有钱,比你帅,还是我的男朋友,你俩之前经常吵架,你就是不爽他去告的状!”
“我嫉妒你个屁,就他那看着就好像有点什么毛病的细竹竿子小白脸也就你觉得帅了,之前吵架你不在啊?哪次不是他挑衅我?”
“那咋了?!!”
听着这脂肪压迫声带的声线庄霖只觉得头晕目眩,他之前真的对这种未开化的物种有好感吗?
冷静想想,大抵是想着爱屋及乌,毕竟贾文静父母对庄霖还是很好的,庄霖父母从小就忙于工作,基本不会陪自己,在他小学毕业后更是一起换了工作,虽然给自己提供了充实的物质条件,但是这新工作是需要全国上下到处出差的那种,所以初中开始庄霖都算是独居生活,而他的邻居便是贾文静一家三口,贾父和庄父是多年好友,而贾母也一直很喜欢庄霖这孩子,两人便经常照顾庄霖,贾文静也就成了所谓的青梅竹马。
贾父贾母都比较溺爱孩子,包括庄霖,但庄霖很清楚自己是被帮助的一方,从未被惯坏,但贾文静就不一样了。
本着感恩贾父贾母的意思,心智一向比同龄人成熟一点的庄霖也一直很照顾贾文静。
现在想想贾文静从小就十分任性,上高中以前还没那么多机会表现出她性格的恶劣,上高中以后那可就全暴露出来了,完全把庄霖当成了跟班,指挥来指挥去的,不出什么大事,庄霖倒也习惯了。
但高一下学期班上开始传他们两个暧昧的谣言,说庄霖是贾文静的舔狗,庄霖本不在意谣言,可贾文静却当真了,越来越任性,会在各种节日向他索要礼物。
庄霖不傻,知道贾文静这样下去肯定出问题,他也和贾父贾母沟通过,两人却是诚恳地和庄霖道歉,甚至要给庄霖零花钱,还让他尽可能照顾一下,照顾不到也不勉强,这就让庄霖很难办了,索性把他们强行给的零花钱都直接用在他们自己女儿身上。
高二后,学校里嚣张跋扈的富二代史振翔找上了模样生得还算不错的贾文静,三言两语外加买些礼物便把贾文静骗得晕头转向,两人便开始早恋了。
庄霖长相硬朗,运动能力出色,成绩中上,除了不爱交际以外还算是个不错的学生,可却不知为何惹到了史振翔,他多次挑衅庄霖,肆意造谣,挑拨庄霖和贾文静之间的关系,贾文静在他的各种运作下也是对庄霖有了各种各样的看法。
庄霖讨厌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影响自己的生活,选择和贾父商量,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贾父,只不过没直接说贾文静谈恋爱,只是说关系很暧昧,并且明确地和贾父说清楚:
“我能做的已经做了,贾文静现在对我的意见也很大,我已经爱莫能助了,伯父。”
听罢,贾父当时也只能无奈笑了笑,他听得懂庄霖的暗示。
“好孩子,是我们把那臭丫头惯坏了,你好好学习就行,不用操心这些了。”
之后庄霖便和贾文静拉开了距离,谁知道在贾文静眼中这都变成了所谓的欲擒故纵。
期末考试结束,在放暑假前老师终于也是找上了两人一顿批评教育,高中生谈恋爱老师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们实在太高调了,老师最后也只好联系了家长处理早恋问题。
贾父贾母也一改放纵的教育方式,狠狠批判了贾文静,贾文静无处宣泄,便把矛头对准了庄霖。
“庄霖你个混蛋,振翔跟我说你一直觊觎我,一定会想法设法搞黄我们两人,他果然没说错!你就是个舔狗,小人,傻 * !!!****!”
“?”
听到最后从贾文静嘴中冒出的字眼,庄霖最开始是疑惑——
谁教她这种话的?
紧接着,就是暴怒。
“ * 的,给你脸了是吧,伯母生你的时候太累了没发现把你生反了是吧,嘴和gang门神经搭错导致脑子短路了?张口就是放屁,臭气熏天。给老子滚!”
庄霖把她推到一边,大步离去,留下贾文静留在原地还在细品庄霖刚刚的话。
片刻之后,庄霖听到了贾文静大声的哭声。
“我就说嘛,看把自己给臭哭了吧。”
庄霖翻了个白眼,往家里赶去。
“回去就收拾东西,暑假回老家去,我可不想再看见贾文静,看到伯父伯母估计也得尴尬。”
……
男孩子本就没什么要带的,一个小行李箱里面装三套衣服,自己的洗漱用品,再背个小挎包装好钱包身份证充电器充电宝,确保手机满电,庄霖就出发了。
庄霖所在的一中在天海市,算是省会之下发展最好的一个城市了,而庄霖的老家是另一个市的一个小镇子,需要他坐三个多小时的大巴车,到家时已经是晚上8点了。
庄霖打开门进屋,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因为屋子本就不会有其他人。
这本是庄霖爷爷奶奶的家,但爷爷在他初二时心脏病突发去世了,奶奶也在两天后的早晨没再醒过来,庄霖只记得镇上的人都说两人死得并不痛苦,还可以一同下葬相伴离开这个世界,挺好的。
庄霖没觉得有哪里好的,因为他失去了家人,看父亲的表情也并没有因为这些话得到宽慰。
他便继续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