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燥热还未完全退去，我的身上出了点冷汗。哥哥最怕这些东西，一下子窜到我旁边紧紧抱着我的胳膊：“什什什么意思，闹鬼了吗？”
吴叔叔一脸恨铁不成钢，只是问我：“小晚来猜猜怎么回事。”
闹鬼应该是不可能的，我想了几秒钟：“是不是有灵士改了自己的样貌混进去，或者更改了我们的所视之物。”
“都有可能，”吴叔叔点了点头，顺便教育了一波哥哥，“作为灵士，你第一想到的居然是闹鬼。能不能有点职业修养？”
“哪能怪我啊，吴叔你别说话这么吓人好不好，我脑子都吓得不转了。”哥哥哭丧着脸。
我象征性地拍了拍哥哥的肩安慰他，又说：“可是更改别人所视之物只有我能做到啊，更改自己的样貌倒是更有可能……不过方法就太多了，嫌疑人一抓一大把。”
灵士除了超出常人的身体素质和灵力这一能力以外，灵献还会给灵士一个独有的能力加持，一般都是和灵献自己的属性相关的，比如我的能力就是可以放大自己的五感，哥哥的是可以短暂的预测未来的片段。据我所知有的灵士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外貌和体格，或者可以实体化自己的灵力，但如此一来有可能的人就太多了。
吴叔叔冷哼一声：“一大把？我看不见的，这事除了祁落搞鬼难道还会有别人吗？”
我和哥哥都没吱声，祁落的灵力加持不是改变自己的外貌，而是通过接触短暂的模仿其他人的灵力甚至是灵献，不限等级。不是说他没有可能做这件事，但像吴叔叔这么武断的确定是他干的多少有些不妥，我们也不知道吴叔叔对祁落的敌意是哪里来的，但是这种时候还是闭嘴，随便说错一句话就会踩到雷。
“吴叔叔你打算查查吗？”我看哥哥不说话，还是问了一句。毕竟他踩到雷会被揍，但是我没事。
“查，出了这事我看祁落还敢不敢说什么作乱一周不上报的事情，”吴叔叔一脸阴郁，“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把名单过了一遍，倒是看不出他藏得这么好。”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哥哥一直在旁边通过吃饭汲取力量，忍不住插了一嘴，“不可能是为了吓我吧，他混在那里难道是为了偷窥我们？”
我搅着红豆粥，从我的角度来看这么做的确是没什么道理，好好的一个灵士，不去帮忙收顺噬兽，反而躲在人群里添乱，如果不是脑子出了点毛病，就是背后藏着更深的水。
“小阳，人是你清的，那人有什么不对劲吗？”吴叔叔点了哥哥的名。
哥哥的记性一直好的很，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没什么不对劲，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且我清记忆的时候向来都是先用昏迷符咒，他也来不及说话。”
“他的大脑里那段关于噬兽的记忆是什么？还有没有别的记忆？”
“就是那只数斯从他旁边冲过去，把他的腿撞断了，我感觉挺真实的，”哥哥说，“至于其他记忆……吴叔你不是从小就教我们不要看别人的无关记忆嘛。”
这下轮到吴叔叔语塞了，的确他一直教我们不要随便看别人的记忆，只要把该清除的清除掉就好，毕竟那些都是别人的隐私。
“好吧，”最后吴叔叔短短的答应了一句，“我会再查查的，你们最近出门小心点，也暂时别离开青城。”
原本也是不能离开青城的。我忍不住小小的叹了口气，整个青城都有吴叔叔的结界保护，勉强可以自由活动，但是除非有他陪着，不然想出城比登天还难，就连日常出门也要在吴叔叔那里说一声。
吴叔叔脸色不太好看，嘱咐我们要好好训练，就回了他那边。我和哥哥从小到大见惯了这种场面，吴叔叔总是一有些风吹草动就胆战心惊，揪着在我和哥哥看起来完全不算什么的小事查个好几天，这种时候跟他对着干无异于送命，所以我和哥哥干脆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了几天，直到哥哥的伤口好全了，吴叔叔才暂时放下心来，对我们的出行稍微宽松了些。
哥哥憋了好几天了，又把那个常宣带回家，完全不记得第二天一早就有训练。我早晨下来的时候，看见他缩在沙发里哈欠连天，一脸不想训练。
“你还不去？”我一边说一边把头发扎起来，“你这两天态度消极，吴叔叔肯定加你训练的量，还多放了纸人。”
“等会，我发个语音。”哥哥懒洋洋的对着手机说：“爱你宝贝，我去上班啦。”又翻了一页通讯录，发了个一模一样的语音给另外一个人。
我感觉我的耳朵里进了什么脏东西，而且被重复污染了两次：“以后能打字就打字吧。”
“我这不是得和常宣解释清楚吗。”哥哥嬉皮笑脸，“不过小妹啊，你最近怎么没有认识可爱的男孩子？”
“我最近忙得要死。”我倒了杯水喝。
“忙什么呢？不会是答应求婚了吧？”他一脸震惊。
我差点被呛死：“你觉得可能吗？我最近在改妈妈的笔记，出版社那边要得紧，下个月就要交终稿了。”
父母过世之前留下了一堆笔记和未完成的实验，我和哥哥整理了那么久，还是剩下很多。更何况哥哥的灵力属性不适合做实验，所以有很多笔记都得等我的实验结果出来他才能继续改。
“我靠，我把这个给忘了，那之前爸爸九五年的笔记里面的实验你做了没，江湖救急。”
“没有，你急着要就自己做。”我翻了个白眼，“或者你先看看九八年那几个不需要做实验的。”
“等下，你那白毛男友不就是九八年的，”哥哥莫名其妙的把话题扯了一百八十度，“你俩怎么就掰了呢，他长得还行啊。”
“我再说一遍那不是男友，”我都无语了，“他成天到晚的啰哩啰嗦太烦人了，又幼稚的很。”
“所以你打算把他踹啦？”
“没有，我就是最近懒得给他发信息，看看他的反应再说吧。”我不以为意。
“小妹，”哥哥竖起大拇指，“你比我还渣。”
我无语：“这有什么好攀比的。”
哥哥煞有介事，“还好咱们不和吴叔住一起，不然他那种修仙生活，什么娱乐项目都没有，肯定也不会让我们带男朋友回家的，我真是会憋死。”
“就算住一起，你小心点也没事啊，”我说，“又不是搞装修，保持安静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这可不好说，”哥哥的表情有点羞涩，“你不知道昨天那个……”
“不知道。”我赶紧叫停，在耳朵受到污染之前一脚迈进了桌子上的空间符咒。
空间符咒会创造出一个平行的空间，里面封存的灵力会协助灵士训练。家主或者老师会固定时间分出一小部分的灵力固定在空间里，发给自己的学生或者家里人，让他们能利用符咒里面的灵力自行修炼。
我用手指点了点腕上的镯子，它化成一把纤细的弓箭和装满了银色箭矢的箭袋，翻转空间的大小是无限的，里面雾气弥漫，是和吴叔叔的灵力一样的红棕色，这些灵力可以根据我训练的需求幻化成各种各样实体，就比如现在摆在里面的跑道和训练器材。
我进的有点急，一脚踩中了在里面等着我的吴叔叔的小纸人，他脸上用墨水画出来的五官明显生气了，使劲的在我脚背上踩了两下。
纸人是吴叔叔留在里面的，负责记录我的训练状况然后报给吴叔叔，所以一定得当神一样供着。我吓了一跳，赶紧把它拎到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脑袋，他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虽说在除噬兽收妖兽的过程中有灵献就够了，但是噬兽都比较聪明，如果灵主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绝对会变成噬兽的首要攻击对象。到时候自己的灵献不仅要攻击，还要忙着救自己的主人，根本忙不过来。所以大多数灵主都会顺带着自己练一些基础的体能，不至于给自己的灵献拖后腿。
我先常规的跑了五圈，又做了几组力量和柔韧训练，然后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小纸人就点了点头，对着周围的灵力吹了口气，它们立刻开始凝结、变形，在离我大概十米远的地方变成了五六个移动靶子。我便搭弓射箭，基本上每一支都中了十环，它满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吹了口气，周围的烟雾又开始翻滚，地面变得崎岖不平，甚至有的地方还有开裂，靶子的移动速度也快多了。
我发动灵力把箭都收回箭袋里，又开始第二轮的射靶。每一次的难度也逐渐增加，从第七次开始我就把我的灵献南风放了出来协助我，到了最后两次的时候小纸人不知道新学了什么招数，居然用烟雾造了两个身形庞大的噬兽追着我，我腾挪躲闪的绕了十几圈，才抓住机会射中了他们的眼睛，累得我要命。
小纸人一直稳稳地趴在我肩膀上，颇有领导下乡视察的风范，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我射死最后一轮的三只假噬兽，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意思是这次的训练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南风打的不是很尽兴，翻转空间对我而言是足够大了，但是对于山水灵脉孕育出来的灵献，还远远不够。其实最好是把灵献带到野外去训练，但很明显，吴叔叔不可能放我一个人出去的。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慰他，他闷闷不乐的跑到一旁扑吴叔叔的灵力玩。我把纸人从肩膀上抓下来放在手心里，刚刚我为了攻击放出来的金色灵力还在周围弥散，他轻轻嗅了嗅，在我的手心里写了个“三”，又写了个“九”，然后支起身子兴奋地指着我手心里的字。
我拍拍他的脑袋意思是知道了，我的灵力离哥哥和吴叔叔到底有些差距，只有三级九成。当年我要越三级的时候家里出了事，耽搁了一段时间，现在只能慢慢赶上，但还好每天都训练，进步虽然不大，但一直很稳定。
“记得跟吴叔叔夸夸我啊。”我跟他的小手击了个掌。
他一仰头，一副看我心情的骄傲样子。我无奈的笑笑，这个小东西这么作威作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他实在是可爱，又是吴叔叔的纸人，我也说不了什么，只能讨价还价：“下次我早来十分钟，还能再做一组柔韧训练。”
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抱着我的脸吧唧亲了一口，看样是对我今天的表现很满意。
我愣了愣，符纸人都是灵士自己写的，多多少少会和灵士自己有些相像，但是这个小纸人和吴叔叔的差距也太大了，吴叔叔是那种不显山不漏水的关心，很少有情绪摆在明面上，但是他的小纸人却是活泼得很，甚至还被吴叔叔骂过几次让他沉稳一点。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把小纸人放下，准备从出口出去。他恋恋不舍的对着我挥了挥手，撅着屁股跑进雾气里不见了。
我出来以后就把符纸收到了兜里，里面储存的灵力再训练个三五次是不成问题的，下一次应该还可以用这张符咒。我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另外一张符咒死气沉沉的毫无动静，已经过了快四个小时了，哥哥还没从他的空间里出来。
在修灵力这方面哥哥向来是消极得很的，按照吴叔叔给我们划的时间表，每周修灵力的时间不得少于六次，一次要在三个小时以上，但是我经常是把哥哥从他的翻转空间里揪出来，发现他又在里面睡着了。灵力以五级为满级，但哥哥的灵力十年了还一直停留在刚越四级的水平，他也丝毫没有往上修的打算。
我多少有点担心，进了他的空间一看，他抱着自己的刀靠在角落里睡的正香，吴叔叔的小纸人正站在他面前疯狂地踹他的腿，无奈一张纸的力气实在太小，哥哥根本不为所动。
我把到嘴边的叹气咽下去，小纸人看到我，迈动小短腿飞快的跑过来，一手扯我的裤脚一手愤怒的指着哥哥，我才如果他会说话的话，空间里应该充斥着各种脏话了。
我无奈的看着他：“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你给他一巴掌？”
小纸人在地上愤怒的使劲跺脚，又飞快的跑回哥哥身边，扒着他的衣服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噼里啪啦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狂抽，空间里平添了几分热闹喜庆的气氛。
“……”我开个玩笑而已，执行力这么强的吗？
哥哥倒是一下子惊醒了，嘴角流着口水四处张望，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自己肩膀上的纸人上，一脸痛心疾首：“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小纸人的嘴唇撅得老高，给他做了个鬼脸以后就飞快的溜走了，躲到我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
“小妹快把他给我，我这个做长辈的要好好教训他。”哥哥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他就是张纸，你和他置什么气，”我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又睡着了？”
哥哥嘿嘿笑了一下：“我训练这不都做完了嘛。”
背后的小纸人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顺着我的衣服爬到我手上，在手心里乱七八糟的写了几个字，似乎都是数字。我皱起眉：“你做完个鬼，这空间里面根本就没有训练过的痕迹，灵力动都没动过。”
“我哪有啊，那个小纸片给你说什么坏话了？”他不满地说。
小纸人又在我手心里疯狂写字，我看它也挺累的，就分了点灵力出来连在他身上，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瞬间充斥着我的耳膜：“王八蛋！！！！”
灵献会给灵主带来和自身属性相关的能力加持，南风让我能听懂灵献或者妖兽的话，但前提是要和他们建立灵力链接。吴叔叔的小纸人有他的灵力在里面，所以连接灵力以后我也能听懂他的话。
“……”我赶紧在听力受损之前断了连接，又对哥哥说，“他说你王八蛋。”
“你别听他的，当心耳朵坏掉。”哥哥不以为意。
“所以你到底干了什么？”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哥哥才满不情愿的承认他跑完十圈就不想练了，硬撑着做了一组训练，就把纸人压在屁股底下跑到旁边睡觉去了。
我黑着脸看他：“你要不要命了？”
“问题不大，反正吴叔这两天肯定忙着查那个老大爷，不会上心的。”
“……”吴叔叔什么时候对我们没上过心。我换了个角度：“你看你没给我做个好榜样，我现在上等级那么费劲，也不知道四级能不能过。”
哥哥不以为意，拍了拍我的头顶：“还用我做榜样啊，你可是同龄灵士里面排名最高的了。”
“我不管，哥你陪我练一会。”我拉了拉他的袖口。哥哥真的太久没用过灵力了，但是我知道他不好受，人人都夸他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但他对自己的自控力一点都没有自信，总觉得哪怕只是用一点点灵力，都担心会有走火入魔的可能性。这样下去灵力等级会退化不说，长久的不用真的会让控制力下降。
哥哥愣了几秒，无可奈何地妥协了，把刀架起来：“好吧好吧，想练什么？”
哥哥空间里的小纸人哼了一声，放出来些灵力，把空间变成了崎岖、充满障碍物的训练场。我和哥哥各自在武器前面加持了灵力，这样就不至于真的伤到对方。
我们打了两局，我的速度和力量果然还是比不上哥哥，有时候我的箭还没搭好他已经把刀架过来了。我赌着气，趁着他一个不注意用灵力凝成绳索绊了他一跤，险胜了一局。
“这算作弊。”哥哥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
“这哪算，你也有，你用你的就是。”
哥哥咬着牙，犹豫了好久才放了一点点出来，指间汇聚了丝缕灵力，像是一尘不染的天空那样明净的深蓝，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依旧凌厉，我用腰刀接了一招的时候小臂发麻。最后直接被顶翻了出去，无奈的投降：“停停停，这局你赢了。”
“我还给你放了点水。”哥哥笑嘻嘻的。
“你厉害，再来一局。”我把射出去的箭矢都收回来，“不许放水，认真打。”
哥哥居然真的全力打了一局，我只撑了十分钟，箭都没射出去几只就被他按在地上，忍不住踢了他一下：“好了好了，我认输。”
哥哥骄傲的一抹鼻子，伸手把我拉起来：“不过你的动作比上一次利落多了，要不是灵力硬碰硬等级打不过我，未必会输。”
“可惜打的时候就是看等级的，而且大部分噬兽的身手和你差不多。”我拍了一下他的手，普通的灵献虽然没有几个灵力超过我的，但是一旦变成噬兽，走火入魔的过程会带来短期灵力的大幅度提升，倒还真有可能会超过我。
“可以啊小妹，进步很快，”哥哥笑着，“越四级绝对没问题，到时候你哥我再给你指导一下，轻轻松松。”
“这么轻松吗？那你还不抓紧点，”我收了腰刀和弓箭，“到时候我上了四级，要超过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你比我多吃了五年饭居然等级还没我高，岂不是很丢人？”
哥哥看我一眼，轻轻地“哈”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想让我修灵力对不对？”
“对啊，”我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我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
“我就知道你一撒娇肯定有事。”
我一愣：“我什么时候撒娇了？”
“就刚刚啊，”哥哥模仿我的动作拉我的袖子，“就这样，跟你平常一点都不一样，可可爱了。”
“恶心死了。”我忍不住捶他。
“哪有，”哥哥看着我笑，“和你小时候差不多可爱。”
“所以修不修灵力了？”我想跳过这个关于可爱的话题，“我陪你一起啊，你不是说要给我指导。”
“我也不是不想修，小妹啊，”哥哥轻轻叹了口气，打了个响指，“可是你看看这样的灵力，我怎么敢往上修？”
哥哥的灵力非常强，随着他的响指，他身后陡然升起一股深邃的蓝色，像是瀑布一般倾泻下来，在地上汇集成小小的一汪。深蓝色还是我熟悉的样子，但里面和这七八年来一样，参杂着红色的纹路，像是血管一样遍布在灵力的每个角落，突突跳动着。
我见得多了，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满脸厌恶甚至直接吐出来，还有能说谎的脑子：“挺好看啊。”
哥哥差点把自己绊倒：“小妹，你眼神不是很好吗？”
“对啊。”
刚刚哥哥只用了小小的一把灵力，所以他还能控制得住，或是说红痕还不那么显着。但是一旦大量的用出来了，血祭禁咒的红痕就在里面清晰可见。
“小妹啊，你真的不会撒谎，”哥哥收了灵力，笑着过来抱我，“太垃圾了，比你打游戏的水平还垃圾。”
“你闭嘴吧。”我笑着躲他，“要是嫌我垃圾，下次直播别拉着我。”
“那可不行，我妹这么好看，粉丝都可喜欢看你了，”哥哥持之以恒的往前冲，“哥哥抱一下，来嘛，你小时候可喜欢让我抱了。”
“你好恶心。”
“我哪有嘛。”
“真的……你滚开。”我忍不住笑，赶紧从翻转空间的出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