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爷爷心里有一本账,宋英也有自己的一本账。
对比苏爷爷名下的那些资产,给她的也只是九牛一毛,换谁身处她这位置上能心理平衡?
宋英心里不忿,苏爷爷也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宋英不会认同,可苏爷爷也不需要宋英认同,主要是说给儿女孙辈儿听的。
宋英不开口,苏爷爷也不会费这口舌,他自觉没亏待宋英,而产业的确是他借着发妻的遗馈打下来的,发妻不在了,只有他才有发言权。
“钱,你们都别惦记,我活着我自己花,我花不完,剩下不管多少,都是天凤这孩子的,这孩子可怜,大雪地里差点儿冻死,我是想起来这事儿就难受。”苏爷爷的资产,大头都是钱,他也不搞公司,向来都是什么生意赚钱,快手入,快手出,几十年下来,不说百亿,也有个二十多亿。
毕竟九五年后,都去国外倒腾去了,赚的是外国币,美刀、英镑都值钱,兑换成人民币,他一个不开公司,也不搞大厂子的人,能倒腾这么些钱,他还是很自豪的。
国外,苏爷爷基本不留钱,赚多少都倒腾回国内了。
家里也没人知道他具体有多少钱,且一个个比起存在银行的钱,觉得能赚钱的产业更值钱,所以苏爷爷说把钱都留给苏天凤,谁也没多想。
“国外如今就两个酒庄,一个给文斌,一个给文昇,至于你们兄弟俩怎么处理,老子不管,今儿给了你们,以后你们自己去折腾。”其实有四个酒庄,一直拖到年底回来,就是为了拿下另外两个酒庄。
这种国外酒庄,苏爷爷买的都是小酒庄,绝对保证是外国货,出产的红酒全部运送国内销售,除了才买的两个小酒庄还没回本,其他两个早回本了,现在卖了,那都值个一千多万美刀,能赚一大笔了。
苏文斌一年不少赚钱,对于多得一个酒庄,不激动,苏文昇就不行了,他的公司一年倒腾个两百万就顶天了,酒庄倒腾好了一年又是两三百万,苏文昇知道自己以后能活着就不错了,想折腾事业难了,老婆能管理好现在的公司就顶天,未来只看女儿能不能出息,所以多个酒庄,家里多一项赚钱的产业,苏文昇能不激动?
激动的脸都红了,吓的宋英一巴掌拍过去:“稳住,还想住院?”
就怕你再进医院就出不来了!
“国内都是投资的厂子和公司,靠着股份年底分红,不用太操心,一共八个厂子,全给文斌,厂子操的心要比公司多,除了文斌,你们谁也处理不了。”苏爷爷也不想自己拼下来的东西回头被不懂行的子孙给祸祸了。
宋英想开口,被苏文昇和张文静一起拉住了。
给他们姐弟俩也管不来,再不操心一年也要去厂子看几回的,就他俩如今这身体情况能干啥的?
“投资的公司一共有九个,如今的情况,一年能分红七八百万,四个给天凤,这是补偿,不服气都给我憋着,想想谁差点儿让天凤冻死在雪地里,找对埋怨对象,别跟老子说一些废话。”这番话把差点儿跳脚的宋英母子又压下去了。
张文静也有点儿急,还剩下五个,感觉没她的份儿了啊,可她这种场合从来都不敢说话,不是亲生的没底气。
“还有五个,一个是文斌的,一个是凯赫的,一个是天凤的,一个嘉萌的,一个是可涵的,就这些,就这么分配,律师都在场,文件都是签了字就能生效的,签了字一个个都回去吧,刚回国,累着呢,不耐烦这么多人杵在眼前。”苏爷爷语落,宋英不负众望又跳起来了。
“你到底有没有心?文静这么多年拿你当亲爹,文昇更是你亲儿子,你一点儿不给这俩孩子留?你说是分家产,结果不还是全部留给了苏文斌一家子?我不同意!”宋英跳起来了,都快扑棱到苏爷爷脸跟前去了。
都不用苏文斌护着,苏爷爷的助理,胳膊一伸就把宋英拦住了。
苏爷爷就喜欢看宋英跳脚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文昇有酒庄,嘉萌有公司分红,我怎么没给文昇和嘉萌留东西了?至于文静?那我也要问问文静,文静啊,你是三年前才知道你妈把天凤给扔了,可你也是第一个找到天凤的人,你第一个见的天凤,你当初跟天凤这孩子说什么了?你打着什么鬼主意呢?你能说说吗?你觉得你有脸拿资产嘛?”
苏爷爷知道第一个找到苏天凤的是张文静,但是不知道张文静跟苏天凤说过什么,但是苏爷爷了解张文静,两面三刀,绝对不可能说好话。
搅屎棍一个,家里多少矛盾,背后都有张文静的影子,挑拨这个,挑拨那个的,苏爷爷早烦的够够的。
张文静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了,第一怕亲妈,第二怕继父,她不敢反驳:“叔叔已经给了我不少东西了,其余的不是我该得的,明白,这些道理,我很清楚,叔叔不用搭理我妈,我妈就是钱串子,钻钱眼里出不来了。”
这种时候还能踩亲妈一脚,宋英是真的心寒了。
活着的这两个儿女,可真正是烂泥扶不上墙啊,自己没本事赚钱,甚至没本事从苏爷爷身上挖钱,宋英突然就觉得,养两块叉烧都比养大这俩货强啊。
张文静不敢要,宋英心寒了,苏文昇呜呜个不停,苏爷爷无奈皱眉看着苏文昇:“你自己什么德行不清楚啊,就给你一个酒庄我都怕你守不住,你要是想以后过的好点儿,听爸一句劝,酒庄也好,给嘉萌的公司股份也好,都让你媳妇儿管着,未来不缺你的富贵日子,别老听你妈瞎忽悠。”
言尽于此,他都这么老了,儿孙以后的人生,他是再也不会管了。
苏文昇瞬间想起93年,他妈不服气,想做生意,他爸给了五百万,然后全部赔掉的事儿,顿时消停了。
宋英看着女儿怂兮兮的不吱声,儿子又被挑拨的不信任她了,顿时精气神萎靡不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