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的间隙,沈韵之心头转了几十个弯。
“太太们别着急,是这么回事,”她拍拍薛佳彤的肩走上前,笑道:“误会,都是误会。”
“啥误会,你讲讲清楚!”
沈韵之说:“那条裙子确实是港市的一个新牌子,但是我给他们设计的,我刚回来那会儿在港市待了几个月,闲着就给一些服装厂和服装店画衣服,画太多都有些不记得了。”
太太们皱眉,怀疑看着她。
“这裙子就是那会儿画的,不过这事也是我的问题,我当初跟他们定价就是九十八不晓得华新咋卖六十八了,可能那边料子便宜了就降价了,昨天我是觉得这裙子太适合你们的气质,贵气又修身,所以才重新拿出来做。”
沈韵之说得信誓旦旦,“哪晓得华新这么快就进货来了,你们要不信可以问问。”
吴太太松了口气,半真半假问:“真是这样?那你也不能卖我们那么贵啊。”
“就是,而且这裙子你既然把样式给服装店了就不能在当独家卖给我们。”
沈韵之叹气,苦恼说:“我来沪市太匆忙,之前那边又说这样式太特别了不确定生不生产,总之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疏忽,没有沟通好。”
“吴太太、张太太,你们可千万不能生气,你们生气了我心里难受得紧,这钱我当然要退给你们。”
她拉着张太太的手讨好着说:“都是我的错,也不讲什么六十八了,彤彤,给每个太太退五十块就当我赔罪了,等裙子做好我再给你们一人做条方巾搭配嘛。”
“五十块啊……”
吴太太当然高兴,本身她就是最穷的,退回来五十块等于那裙子只要四十八还多了条丝巾,当场就心满意足了,“哎呀,事情讲清楚就行嘛,我们也不是要为难你,张太太你说是伐?”
张太太努努嘴,她倒不是为了钞票主要是不想给人骗,到时候穿个商场货还在那吹是留洋的高材生设计的,人家怎么看她。
“行了,别以为我港市没路子我会找人问的。”
沈韵之笑道:“应该的,您问清楚了我才更放心。”
薛佳彤拿了钱出来,不情不愿给几个太太退回去。
太太们拿了钞票,张太太讲:“沈小姐,做生意还是要面面俱到些,以后可不敢再闹这种乌龙了。”
“是呢,谢张太太提醒。”
她拍拍张太太手说:“不过话说回来,太太们昨天一直讲许思眼光好,华新衣服好看,现在她们都要进我设计的衣服,不正好说明我做得好嘛。”
沈韵之心底冷笑,许思也太天真了凭这就想扳倒她,呵呵,不是白白给她送名声吗。
张太太这下信了大半,“嗯,这倒是。”
……
对面华新。
刘娇托腮盯着千衣坊,“许思姐,那些太太们总能看清沈韵之的真面目了吧。”
许思倚着窗口揉揉有点酸疼的腰,淡淡说:“沈韵之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初见面那顿饭,她把薛佳彤当枪使又让一桌朋友针对自己,那可不是没脑子的。
不过一个人只要心术不正,迟早会自食恶果。
她既然在背后编排自己,那以后遇上许思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娇娇,你打算在我这待一天嘛?”许思点点刘娇脑袋。
刘娇笑嘻嘻说:“待几天都成,我巴不得亲眼看着你做衣服。”
许思打趣道:“放心,我不会跟沈韵之那样糊弄你。”
“你当然不会啊!”刘娇正了神色,看到许思笑着,“许思姐你还逗我呢!”
许思说:“你要待着也不行了,我腰酸想回家。”
怀孕多少有点影响,许思可不会为难自己。
刘娇忙让她回去休息。
许思下楼时,对面吴太太一行正好离开。
她看到周易在一楼,过去让他盯一下那裙子的事。
*
沈韵之把人送走,面色便冷了下来。
薛佳彤还在给她鸣不平,“这些太太也太大惊小怪了,韵之姐,肯定是那个许思添油加醋撺掇她们来找咱们麻烦!”
沈韵之皱眉,华新上新款的速度竟然那么快,差点就出事了,看来以后不能再这么做。
“彤彤,你今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听到能回去,薛佳彤眼睛一下亮了,“那我走了,韵之姐。”
说完,人就跑了。
沈韵之冷笑一声,走去恒远打电话,电话打回沈家让她爸找那牌子把这事摆平。
沈父在电话里不满,沈韵之便装可怜求他。
总归是自己女儿,沈父还是让人去处理了。
电话一挂沈韵之就笑出声,左右不就是花些钱嘛,沈家在港市又不是吃白饭的,许思拿什么跟她斗。
……
到家许思睡了一觉,醒时闫峥已经回了。
男人坐在书桌前翻资料,她侧躺着看他,才看了小会儿闫峥就转过来,“醒了。”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蛮久了,”闫峥放下文件走去床边,大掌托着她腰就把人抱起来。
“今天去华新了?”
许思点点头,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
闫峥眉梢扬了下,“这么看我做什么?”
许思小声哼哼,“今朝凌太太跟我说了,男人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瞅瞅你有啥好让人惦记的!”
“那你瞅仔细了。”
男人冷眉锋利,一张脸不苟言笑时跟欠他钱一样。
许思说:“也没啥特别呢,沈韵之咋就贼心不死!”
闫峥拧眉,“她找你麻烦?”
“在华新对面开店了呗,估计想跟我一较高下!”
“沈家不让她来沪,她要找你事我让乔以南把她遣回去。”
许思眼睛瞪圆,“还能这样……不过算了,人家来做生意就做生意,我又不是比不过她,让你出面多胜之不武!”
她上辈子做出名头的时候,像沈韵之这样使手段的人都不晓得遇上多少了。
“我自己能处理。”
闫峥抱着人,手不轻不重揉着她腰,嘴上却是没松口。
许思捣鼓他,“听到没有?”
闫峥不情不愿‘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