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属于自己位置。
位置被三个男人占了,但看到司野和路景东冷酷表情之后,默默站起来离开。
面对面座位是六人座,路景东本想他们兄妹三人坐在一排,但看到司野那张能冻死人的表情后,他站起来坐到对面,让司野坐在小妹他们那边。
靠窗的位置留给路卿,路景西坐在中间,司野坐在靠走道位置。
他们对面也是年轻人,一男一女,两个人应该是来自一个地方,因为挺熟的样子。
路景西坐下之后,长舒一口气:“太可怕了,这坐火车怎么跟过年赶集似的,乌泱泱的。”
坐了一次火车,他后面都不想再坐了。
味道难闻不说,这乌泱泱的人挤在一起,还吵吵闹闹的,头都炸了。
路卿点头。
这绝对是她坐过最可怕的火车,哪怕在末日,她也没经历过这种可怕场面,人越多的地方越危险。
如果在末日里,这火车上只要有一个人被感染,全车都完蛋。
可就算没有病毒,就说感冒,流感等,也会被感染啊。
她想戴口罩,可她口罩太先进了,拿出来怎么对他们解释呢?
路景东问司野:“你来的时候,火车上也有这么多人吗?你能一个人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确实很厉害。”
司野:“识字,长相凶悍,冷血,出门在外,不容易被骗。以上是我妈说的。”
“噗呲~”
对面女生笑出声,她笑看司野:“哪有妈妈这样说自己的儿子的,而且我看你不像你说的那样冷血,你长的也不凶悍啊,我觉得你长的很好看。”
女生说完,伸手要跟司野握手:“你好,我叫杨佳佳,就是这省城人。他是我邻居兼老同学,叫朱阳平,我们准备去首都,你呢?”
路景东等人谁也没想到,这个叫杨佳佳的人,这么自来熟,而且就算自我介绍,不是对大家介绍吗?
可她眼里只有司野,没有他们三人。
路卿低头抿嘴笑,接下来的几天应该有好戏看了。
本来就很社恐的朱阳平,被杨佳佳这么一提,他紧张的脸都红了。
他连忙坐直身体,对路景东他们微笑:“你们好。”
“你好。”
杨佳佳见司野没回答她,她追着说:“喂,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叫什么?来自哪里?看你的穿着,跟他们不是一个地方的吧。”
她说的是肯定句,因为司野穿的t恤只有省城里的青年才有的。
还有他脚下的蓝色布包,这种包又大又很结实。她在省城最好的商铺里见过,数量有限,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布包。
再看路景东他们几个,穿的都是很破旧的旧衬衫,而且看样子,应该是他们最好的衣服了。
还有他们脚下和上面放行李箱的架子上蛇皮口袋,出远门用蛇皮口袋装东西,一看就是很穷的地方出来的。
至于他们几个身份,都不用猜都知道,绝对是农民。
不是她看不起农民,而是现在国家在慢慢改革开放,大城市里的人民,发展的机会更大,身份也会比农民更高贵些。
杨佳佳的话,让几个人不约而同皱眉,这浓浓的嫌弃味是几个意思?
农民很丢人吗?
别忘记现在国家还需要农民交粮呢,没有农民,大城市里的人能有吃的?
朱阳平低头,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大小姐又开始犯老毛病了。
她一直嫌弃农民,平时在家里,在他们同学间讲一讲也就算了,现在在火车上也这样讲,这不找不痛快嘛。
没看到这车上有很多农民吗?
司野冷眼看过去:“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个人信息?”
“可我告诉你我名字了啊。难道老师没教你,别人主动对你自我介绍之后,你也要自我介绍吗。”
“还真没有。”
司野看向路景东:“大哥,你老师有教吗?”
路景东不想参与这个话题,“没有。”然后从包里拿出毛桃之递给路卿:“洗过了,吃个会好受点。”
路卿在一旁看戏正缺瓜子和水果呢,大哥真贴心。
司野突然想起来自己包里也有,他连忙弯腰从包里拿出一个梨子,问路卿:“想吃梨子吗?我给你削皮?”
“好啊。”
刚刚出了一身汗,又渴又难受,这时候吃水果,不要太舒服啊。
杨佳佳见司野不搭理自己,但对对面这个女生却这么殷勤,这让她很没面子。
她问路卿:“你能一下子吃两个水果?”
【哟嚯,这是把矛头对准我?】
路卿来了兴趣,反正无聊,有人主动搭话,那就聊聊呗。
她咬了一口毛桃,对杨佳佳点头:“能啊,难道你不行?”
杨佳佳看她吃桃子,她也想吃,但她包里没有,她别过眼冷笑:“我们城里姑娘胃口小,一下子可吃不了两个。”
城里姑娘四个字咬的特别重,同时告诉她,农村姑娘胃口大,丢人。
这让路卿想笑。
她也确实笑了,随后又咬一口,淡淡说了一个字:“哦。”
然后就没下文了。
杨佳佳还以为她会长篇大论,或者不好意思主动送她吃水果,谁知道她就回她一个‘哦’?
桃子不是很大,路卿很快就吃完了,然后接过司野递过来的梨子,特意在杨佳佳面前重重咬了一口,“嗯~水嫩多汁,真好吃。”
杨佳佳咬牙,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朱阳平见杨佳佳要发火,他连忙开口,问路景东他们:“同学,你们这是准备去哪?”
“首都。”
“也是首都?”朱阳平很惊讶,没想到是去同一个地方。
杨佳佳闻言看向路景东:“你们去首都是干嘛的?”
路卿抢在大哥开口前,她反问:“杨同学,你这张嘴就问别人信息,你是公安派出来的调查员?来调查我们户口和信息?还是说,你有特别的身份?”
杨佳佳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朱阳平连忙开口:“同学,你误会了,没有查户口的意思,她就是习惯问别人做什么,就是纯粹随嘴一问,没有特别含义。”
路卿歪头,一脸天真道:“是吗?我们彼此就是个陌生人,又在火车上,张嘴就问我们去那么干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呢?
我有理由怀疑,这位杨同学目的不纯。先是问我们同伴名字,又问来自那里,紧接着又问我们去那边干什么?这像不像别有用心之人套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