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都不知道怎么进去的。
下午的约会全程紧张,打开了另一个新世界:
喝茶、听戏、聊天(谈恋爱)。
自从初夏的那件事之后。
大毛打开了太多的新世界大门。
大毛开始觉得:
爹娘与自己断绝关系,好像是件好事。
同时开始这么想的,还有三个丫。
大毛的变化,带给她们的震撼太大了。
要不是脸还是那张脸,都快不认识她了。
再看每个人自己,兜里或多或少,都有了银子。
这意味着,以后自己也能变成大毛这样!
之前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大家都是吃饭长大,家里穷了就被卖掉。
五丫让大毛,也教她们识字和算术的时候,都没觉得会有什么用。
进了绸缎庄,才知道会识字、算术,有多重要!
下房里,大家放假后都回家了。
她们姐妹四个,只能在这里住着,但是比她们之前的家强多了。
贵妇前几日,自己来找了沈槐一趟。
有些佯装生气的说:
“一定去侯府过年节,年二十九晚上,派车来接。
再推辞,就是要与我生分了!”
沈槐无奈,笑嘻嘻地答应了。
就跟钱大夫打了声招呼,钱大夫虽然遗憾,沈槐没在自己家过年,但是也理解沈槐。
年二十九早上,沈槐带着小浅言,去买了对联、福字。
找了个没关门的小饭馆,订了个小包间。
然后把对联、福字,去给了了四个丫。
“虽不是自己家,但毕竟是个安身之所,比之前的家强得多。
明天都贴上,欢欢喜喜过个年~”
然后,又把她们带到了饭馆。
四个丫脚都不敢迈,沈槐要了一两银子的家常菜。
鸡鸭鱼肉是肯定全了的,还有一点牛羊肉。
四个丫都不知道怎么伸筷子!
吃饭时,沈槐说明了:
“过年,得去之前把我带回来的主顾家。
所以今天,相当于提前吃年夜饭。”
四个丫呐呐地,也不知道回什么。
待吃得都差不多,桌子上的菜几乎吃完了。
四个丫几乎感觉,自己要走不动了。
沈槐看着眼前的四个丫,晃了晃脑子里,已经日渐模糊的亲人的脸。
正色开口道:
“还有借着即将新年,我也要有新生,决定自己不姓梁了。
其实自那一日。
在心里,我就已经不姓梁了。”
四个丫面色都凝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知道五丫既这么说,就是已经定好了。
她们说什么,也改变不了。
更知道,五丫从那天以后,确实就不是梁五丫了。
沈槐见她们,面有愧色露出来,说道:
“我想了下,做梁五丫时,两家背后给了我一刀!
我把梁家这把刀扔掉,自此以后我姓沐。
在放牧村时,除了高伯伯那里,我最喜欢村口的那个老槐树。
在那个树下面,度过了很多光景。
那个‘小少爷’到放牧村,也是先在那颗老槐树下停灵的。”
小浅言知道沈槐说的。
沈槐直到看见那个老槐树才流泪的,自己在老槐树下服假死药的。
不知道她当时想的什么,但是看见老槐树才定了心,开始实行计划的。
沈槐顿了一下,继续道
“我安身立命的本事,基本都是在那棵老槐树下面,跟着高伯伯学成的。
所以世间再无梁五丫,我是沐槐生!”
梁五丫是过去、沈槐亦是!
再见梁五丫,再见沈槐。
既来到了这个世界,我就只是这个世界的我,是这个世界的沐槐生。
“沐槐生,幸会!
我是崔浅言,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与你交个朋友~”
“幸会~沐槐生的第一位朋友。”
沐槐生端起茶杯,两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相视一笑。
槐生不禁感慨:
原来第一时间有人肯定,会让人如此踏实!
分别时,沈槐又给她们买了,牛肉、羊肉、白面馒头、大白菜。
还买了些糕点,足够她们过年,吃到初五的量。
又问店家买了个旧碳,和木炭火折子,一口旧锅,一些旧碗筷。
店家见她买了很多,碗筷就送给她了。
反正饭馆这些东西,到了一定的时间,是要换新的。
把东西给了给了四个丫,嘱咐她们用碳炉的方法。
让她们拎回去,大过年的总不能吃冷的。
“五~槐、槐生,那我们就走了!”
大毛有些高兴,又有些难过地带着她们回去了。
沐槐生领着小浅言也回了药堂,与钱大夫也说了一下名字的事情。
钱大夫立马更新了,一次都没喊错过。
药堂的人只觉得奇怪,但是以后也都改了口。
下晚侯府马车来接,与钱家的人道了别,沐槐生就带着小浅言就去了侯府。
到了侯府之后,又与众人说了一下。
侯府的更加都是高级白领级别的,没有多问一句,没有错喊一次名字。
其实侯府很多人,都参与了那次的仙人跳,都知道那件事,只觉得改得好。
只是那天大家都易容了,沐槐生只知道是侯府的仆人。
后来又都一直躺着,想感谢一下也不知道是谁。
进入腊月,身体灵活多了之后,便做了百十个驱虫香囊。
这次带来侯府,不管去没去的,都给了一个,刘叔家六口人,一人一个。
贵妇容光焕发,告诉沐槐生侯爷赶回家吃团年饭,这次过了元宵节才走。
又被沐槐生揶揄了一番,贵妇气得直要挠她痒痒。
贵妇果然给沐槐生准备了过年的衣裳。
听说了事情后,给小浅言也准备了一身。
沐槐生带着小浅言,又住进了小泾棠的院子。
这次沐槐生没有住耳房,住在院子里的厢房,守夜的小丫环睡的大炕,是小浅言睡的。
沐槐生给贵妇号了脉,使坏的给她挑了挑眉~
贵妇:你别跑!
拼着贵女形象不要,今天也要挠你!
天刚擦黑,侯爷与二爷带着几个亲随,快马到了别苑。
贵妇有条不紊的伺候侯爷更衣,安排人带二叔去院子里更衣。
又让人带亲随们安排的住处,一应衣物都准备好了。
团年饭时,贵妇与侯爷都要互相把对方看化了。
好一会儿侯爷才看见桌上的别人,开口道:
“现在是槐生?”
“禀侯爷,以后也是~”
“沐槐生,好啊!
这才是个人名!”
又看到旁边的小浅言,
“这个小娃娃也是好的,做人就应是这个样子的。
本侯与夫人一样,唤你槐生如何?
身上的伤如何了?”
“禀侯爷,自是可以的,身上已大好了,谢侯爷!
崔小公子确实是个好的,这次成事多亏了他!
这般小竟肯以身犯险,这半年也多亏了他照料。”
说了些家常后,就开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