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辰竟不知在何时中了催情之药!
她安抚的拍了拍萧景辰紧紧箍在她腰间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沉声说道:“羡安,先松手,你被人下药了!”
萧景辰眉心紧蹙,心中只想将凤曦禾抱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可早已习惯了对她的话言听计从,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
萧景辰强制着自己冷静下来,克制到了极限才松开了箍在凤曦禾腰间紧紧交握的双手。
一双桃花眼绯红潋滟,风流缱绻。
“蓁蓁,你刚说什么?我被人下了什么药?”
凤曦禾看他尚且还有几分神志,能够听自己的话松开手,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小半。
她站起身来将桌上刚刚萧景辰碰过的吃食点心仔细查看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眉心越锁越紧,凤曦禾又打开茶壶,将里面的茶水尽数倒数,将茶叶仔细翻看了一遍。
他们要的是一壶普洱茶,茶色深重而味道醇厚,凤曦禾刚才只喝了一小口,并没有多喝,萧景辰却是连喝了好几杯,壶中的茶水已经见了底。
壶底的茶叶泡开之后叶片很大,凤曦禾用筷子翻了翻,看到泡开的茶叶片上,沾着几粒类似于茶叶梗的东西。
用手指捻起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又用指尖捻了捻,她用的力气不大,可手中的茶叶梗却被捻碎成了几段。
凤曦禾的脸色骤然又难看了几分。
这是一种催情功效极强的迷药,用茶叶梗浸泡在混有依兰香、淫羊藿、阳起石、蛇床子、鹿茸、熟地黄、巴戟天等几十种有着强效催情功效的药材的烈酒之中之中七七四十九天,再用秘法煅烧将酒味祛除。
得出来的这种茶叶梗外观上跟普通茶叶并无区别,单独泡水饮用会有些苦涩味,但混在茶水之中饮下便很难让人发觉。
而这种催情的秘药药效极其霸道,没有解药。
凤曦禾正暗自皱眉,腰间又被萧景辰的双臂攀住,只听他声音低哑的说道:“蓁蓁,我难受。”
凤曦禾扭头去看他,只见他的眼神已经变得迷离了起来,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水波潋滟,牙齿不住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像是在极力的克制隐忍着什么。
扬起的脖颈间,凸起的喉结来回滚动,看得凤曦禾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她刚刚也喝了壶中的茶水,只是她喝的不多,且她曾经中过剧毒,这些年为了解毒几乎是泡在药罐子中长大的,所以这种秘药的药效在她身上便打了折扣。
凤曦禾从袖中掏出了清心丸自己吃了一粒,又拿出一粒送到萧景辰的嘴边轻声说道:“羡安,张嘴。”
萧景辰听话的半张开嘴,凤曦禾顺势将指尖的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又继续说道:“乖,咽下去。”
萧景辰十分配合的将药咽了下去,他向来对凤曦禾的话言听计从,即便这会儿神志已经有些不太清醒,却还是本能的听到她的声音就会乖乖听话。
见他将药吃下,眼神依旧迷离,凤曦禾的眉头越锁越紧,只得从腰间拿出匕首,拽过萧景辰的手在他的中指指尖深深的划了一下。
萧景辰吃痛,手指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凤曦禾却预料到了他的反应,使劲攥住了他的手,没让他将自己的手抽回去。
两只手掐住了他手上的伤口处,用力往外挤着鲜血。
直到他的手指尖再也挤不出血来,凤曦禾才停了下来,轻轻拍了拍萧景辰的脸颊,看向老实了些许的萧景辰道:
“羡安,你清醒点了没有?我们被人下了药,现在得先离开这里!”
凤曦禾很清楚萧景辰饮下的药量,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可解,刚刚这一系列的操作也不过是想让他的神志短暂的清醒起来,先离开瑞丰楼再说。
瑞丰楼开在御街上,是盛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能来这里吃饭的人个个非富即贵。
若是她跟萧景辰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怕是用不了个把时辰全盛京的达官显贵都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此刻凤曦禾也顾不上去想背后给她们下药的到底是何人又有何目的。
也顾不上去看楼下同安馆的热闹,只想着先将萧景辰带走。
萧景辰迷离的双眸恢复了一丝神志,眼尾还是红的厉害,箍在凤曦禾腰间的双手骤然松开,声音有些不稳的说道:“我们被人下了药?”
凤曦禾点头,伸手去扶萧景辰的胳膊道:“能站起来吗?我们先离开这里。”
萧景辰闻言,一只手臂被凤曦禾拉住,另一只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头脑有些昏昏沉沉,只感觉身上的血液都往小腹处汇聚,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他站起身来,凤曦禾眼尖的看到他衣袍的下摆被撑了起来,有些脸红的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萧景辰自然也知道自己身体的异样,半弓着腰也依旧遮掩不住,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
“蓁蓁,我这样出去,让人看到了不好。”他有些扭捏的说道。
若是让认识他的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怕是明天就会有传言说他萧景辰天赋异禀了。
这种事对男人来说虽然有些值得骄傲,但要是被人背后议论纷纷,到底还是太过有失体统了。
萧景辰虽然平日里是个有些混不吝的纨绔,但他还是要脸面的。
“赶紧走,别墨迹了,你走在我身后就是,先离开这里,我给你喂的清心丸也不能维持你清醒太长时间,你要是不想在这里跟我发生些什么,或是直接爆体而亡,便别再废话了。”
萧景辰不想死,更不想在酒楼里对凤曦禾做出些什么,只能半弓着身子跟在凤曦禾身后往外走去。
刚一出门,走廊里的伙计就端着碟子走上来要上菜,见到二人要走连忙问道:“两位客官这是要走?这菜都做好了啊。”
凤曦禾神色冷淡的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扔到了伙计的托盘里道:
“我们还有事,剩下的菜便不用上了。”
凤曦禾不愿跟他多耽误时间,扔下银子就走了,萧景辰紧随其后,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快步跟在凤曦禾的身后。
伙计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托盘里的两锭十两的银子却是乐了起来。
屋里只上了一壶茶和四碟点心,再算是他刚端上来的这两碟菜,总共也用不了十两银子的,这姑娘出手好生大方,直接就是二十两。
他赶忙颠颠的跑下来,去后厨告诉了一声,二号雅间的菜不用上了,又跑去跟掌柜的结账,当然了他只给了掌柜的一锭银子,另外一锭早就被他偷偷的藏了起来。
掌柜的听说二号雅间的人走了,皱着眉有些心不在焉的将账单上没上的菜一一划去,将银子扔进装钱的匣子中,转身去了瑞丰楼的后院。
后院的账房里,瑞丰楼幕后的东家今日过来查账。
掌柜的在账房外面敲了敲门,唤道:“东家!”
屋里传来一道女声:“进来。”
掌柜的推门而入,又回头将门关严,才低垂着脑袋说道:“东家,二楼雅间的人走了。”
刚刚那道女声明显的带上了几分不悦的说道:“走了?怎么会?我让你在茶中加的东西你可有放进去?”
掌柜的连连点头道:“放进去了,我盯着伙计送进去的。”
“算着时间这会儿那药应该已经起作用了啊,两个人竟然还能从包间里走出来,看来是我低估了他们!
你出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账房内的光线照在了书案上,说话的女人坐在书案后的阴影里脸上还带着幕篱,看不清她的面容但语气森然中泛着冷意。
掌柜的应是,躬身走了出来,直到关上账房的门,他才敢擦了擦额角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