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愁表情惊异:“刚才是不是丁冲说话了?我没听错吧。”
木心七道:“确实是这臭小子在叫嚣。你没听错。”
傅天愁一摇手:“不能,他怎敢说出这样的话,他又不是个傻子。”
郑钱脸上也是火辣辣的,恨不得买块豆腐把这不成器的同门师弟砸死。
傅天愁大声道:“我知道了。”
木心七奇道:“傅师弟,你知道什么了?”
傅天愁道:“定是丁冲被七情乱劫伤的神智不清,所以才胡言乱语。各位,我看这次赌斗胜负已分,再继续下去很可能会对丁冲的智力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
丁冲怒道:“放屁!放屁!我清醒的很。小爷我可以撑到这个死娘娘腔货真价实。”
木心七问:“这话什么意思?”
谷池冷冷道:“不过是一个疯子胡言乱语罢了。”
鬼峰轻咳一声:“谷姑娘,这臭小子一语双关,不但骂你不男不女,还咒你死。”
丁冲哈哈大笑:“鬼侄儿果然和我一条心。我说什么都懂。”
木心七心眼儿虽实,却并不是傻。立马醒悟,然而新的问题又来了:“但是他又如何能断定,谷姑娘投胎转世一定会是个女的,万一还是个男的呢?”
丁冲道:“是男的也不要紧,最多投胎一次好了。”
木心七摇头道:“那你刚才这话就大错特错了,你肯定撑不到那时候。”
丁冲慨然承认:“不错,我确实撑不到那时候。”
木心七欣然道:“丁冲,你能坦然承认错误,证明还不是太疯。”
众人心道,人家没疯你倒疯了,姓木果然再贴切也不过。”
傅天愁脸色一沉:“木师兄,丁冲奸诈狡猾无耻之徒。何必跟他啰嗦。”
木心七点点头:“木师弟所言甚是,丁冲,你还是早点认输吧,免的浪费大家时间。”
丁冲故意又惨叫了几声,大声道:“我就不认,你们又能奈我何!”
众人恨的牙痒痒,偏偏又没有好法子对付这块滚刀肉。
傅天愁沉声道:“郑钱,这就是你们太玄门人,杰出弟子。这就是一个无赖!”
郑钱大摇其头:“别拉扯上我。我跟他不熟!再说太玄派家大业大,良莠不齐也在所难免。”
“他是你们灵动境的领军人物,炼星堂主陆沉峰亲自为他背书。他难道不算良?可见你们太玄派标榜名门,自诩正义,底子里都是一窝子无耻之徒,市井无赖。”
鬼峰凶名在外,这会竟也慷慨激扬,口诛太玄。
郑钱无言以对,瞄了一眼丁冲。
“丁师弟…”
“我没有输!”
郑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没有输,但是…”
“但是也没有!”
郑钱一甩手:“狗贼!那你就耗着吧!”
傅天愁干咳一声:“丁冲,我看不如这样,这一局做和论如何?”
傅天愁虽然一开始劝谷大姑娘时冠冕堂皇,但此时开这个口,脸色并不大好看。
丁冲瞟了他一眼:“意思是你们揍了我一顿,将我骂的狗血淋头,然后拍拍屁股就这么完了?"
傅天愁笑了笑:“做人要愿赌服输,这样的结果对你而言,难道不是最好的吗。将你的无赖性子收起来,别让我们瞧不起你。”
鬼峰不耐烦道:“丁师叔,我们并不是求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只是给你找个台阶下。”
丁冲望了望鬼峰:“鬼侄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这不是给人台阶下,你这是将师叔我往火坑里推。”
蓝宇笑着插了一句:“丁冲,你学完了我的碧血动清音再做决定也不迟。我会再将这套剑法重新演示一遍。”
所有人都笑了,鬼峰笑道:“蓝公子,你这套剑法天生就有缺陷,没有人能够学会。”
蓝宇悠悠道:“话虽如此,但是这里若真有人领悟剑尊这套剑法的真意,非丁冲莫属。”
傅天愁止住笑意:“蓝公子,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蓝宇摇摇头:“十余万上品灵石的玩笑,岂敢随便乱开。”
傅天愁脸色郑重起来,冷冷道:“他现在还能分出精神来学你的剑术?我很好奇。”
丁冲呆了呆,忽然大笑。
谷池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丁冲尽力与谷池的压差对抗,喘着粗气道:“我方才计算了一下,这第八章你已经弹过两遍了。”
谷池脸色变了变:“我爱弹几遍弹几遍,你有什么意见!”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你已经技穷了!”
“我技穷?”谷池声音冷厉:“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不用再装了,这第九章或许很厉害,我很可能应付不了,但你肯定使不出来。”丁冲气息喘的很辛苦,笑意却越来越甚。
他就像是一个回光返照的重症病人,随时都会死去,却依然坚强向这个世界发出无奈的嘲讽。
而作为他的对手,却感到深入骨髓的悲哀,忍不住心中怒吼,话说你这种要死不活的状态究竟要保持多久。
“因为以你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使出第九章。”丁冲的判断一针见血。
谷池美目狭长此时眯的只剩一条细缝,瞳孔犹如针尖大小,目光直扎丁冲。
丁冲丝毫不避:“第九章使出来,你必定压不住境界,一上遁天,这场赌约你就输了。”
谷池俏脸如霜深沉的可怕。
“你很聪明,可惜聪明的人都死的早。”
丁冲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笑意:“我猜对了?所以我早就立于不败之地,所以你们才会疯狂打击我,想让我丧失信心,想令我知难而退。你们这些人好奸诈啊!”
空气忽然变粘稠无比,大气无法流动。令人呼吸为之不畅。
木心七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你胡说!傅师弟说你奸险狡诈果然不错!这样下作的手段只有你想的出来,我们断然没这种想法。”
丁冲目光一扫,所有人都浑若无事,坦坦荡荡的样子。
丁冲由感而发:“木道友,你可真木啊!”
木心七怒道:“我哪里木了!你乱放屁!”
傅天愁淡淡道:“做人最重要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丁冲,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有什么能耐施展吗?”
蓝宇道:“丁冲,当日在大长滩,你被蚞泽所困,精气衰竭,垂垂待死。
现在这种只是小场面。”
提起那一战,丁冲热血上涌,双目精芒暴射,放声道:“不错,蚞泽都困不死我,这次也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