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貌粗犷犹如人熊,其实奸诈的就像一头积年老狐。常战对于战机的把握十分敏锐,该出手时绝无半分犹豫。
“我去你大爷!”
丁冲亦是毫无风度一声怒吼。其实他的原话想说的是‘我没有这个意思。’话到嘴边被逼的硬生生改了口。
砰!
气浪激震,烟尘飞舞。常战壮硕身形从烟尘中倒飞而出。他冲的快,退的也丝亳不慢。
丁冲岿然不动,气势超群,屹立如山岳。
白鸟灵紧握拳头扬了扬叫道:“丁大哥好厉害,姐姐你看!”
白鸟飞没好气道:“我自然看见了。”
乔松眼睛盯的溜圆,故作轻松道:“我看他的本事也稀松平常。”
白鸟灵狠狠剜了他一眼。忽然展颜笑了:“你是在嫉妒!”
乔松冷笑道:“我嫉妒?你们俩简直疯了!如果本大爷出手,这大块头早就动不了了。”
白鸟灵反正不信:“你就吹吧。”
乔松气的不行,发誓如果演武中遇到丁冲,一定要先将他揍个半死,让他颜面扫地。
不提这几个人在斗嘴。丁冲扬声道:“常战,你认输吧!”
“做梦!”
丁冲下手留有余地,常战皮粗肉糙防御奇高,因此伤的不算太重。只是这个人怎么就认不清形势。
“战!”
常战一声怒吼,宛如晴天霹雳炸裂,摇动心魄,气血动摇。
丁冲大吃一惊:“这是什么功夫。”
他一时竟然有些心神失守,对方战意气机昂扬仿佛形成了场域将他裹在其中。
在对方气机牵引之下,丁冲气血如沸,心脏砰砰乱跳,一股难以遏制的疯狂之意冒了出来,这疯狂之意让他浑身战栗,他从未如此渴望一战。只有歇斯底里的战斗才能平息自己的狂乱。
常战气血沸腾犹如狂兽,战意鼎盛无比,双眼泛起诡异至极的红光。
“丁冲,你确实很强,我承认小看了你。让我们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吧!”
常战声音雄壮宏亮无比,清晰传遍了踏雪校场每一角落。
高昂的战意似乎将他的嗓子都烧坏了,嘶哑的声音好似带着疾风烈火,从逼仄的火山口中喷涌而出。
乔典神情凝重道:“这家伙要动真格了。”
乔松动容:“看起来倒着实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乔典道:“那是当然,天地战门本就以霸气刚猛着称。”
沈颂目光闪过一丝惊异:“战意动心诀,这家伙倒也似模似样。”
陆沉峰凝望校场中心:“不但似模似样,威力也不小。”
他二人镇守踏雪校场以防不测之变。两人所处的位置是这座校场视野最好的地方。几乎整座校场都一览无遗。
沈颂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一头蛮牛而已,难入沈某法眼,某一根指头就能弹的他灰飞烟灭。”
陆沉峰叹了口气:“你还能要点脸吗?估计你在他们这个年纪,你会被常战揍的半死。”
沈颂不服气道:“陆堂主,你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
陆沉峰道:“天地战门功法独特,夺天地之巧,就连元央真人也曾夸赞过。”
“我怎么不知道?”
陆沉峰正色道:“你又不读书,俗话说不读书不知史。战意动心诀,以灵机催动战意,以战意摧心魄。三者首尾回环以战养战。确实是不世绝学。战意动心诀一旦施为,不但能激发自身的极限威能,同时也能摧发对方的战意。形成一个战意构成的势场。势场之内全在战意动心诀的掌控之下。”
沈颂忍不住道:“听你说的这般好,咱们太玄派的五道八法都可以扔掉了。”
“承其利受其弊。凡是一意孤行至刚至强的功法,路数都差不多。咱们派的杀生大法岂不也是这样,只不过将战意化为了杀意而己。”
沈颂道:“好像确实是这样。”
“正因为战意势场这种特殊的机制,战意动心诀一旦出手,完全没有转还的余地,双方必定是不死不休之局。”
沈颂笑道:“这就好比恩客和小姐,火撩上来,自然不上不行。”
陆沉峰皱了皱眉:“你这比喻恁的粗俗。”
“我本就是个粗人”沈颂恬不知耻道。
“双方势均力敌,战意动心诀必胜。若是差距不大,胜利的天平也必定倒向战意动心诀。但是若是差距太大,战意动心诀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这门绝学的伤亡率极大。”
沈颂油然道:“这门绝学可真够疯狂。”
“由狂生定,由定生慧,熬过去了就是万水千山万般风光。说起疯狂谁又比的过当年的天杀。”
他指的是天杀当年借荒毒磨炼杀意一事,沈颂深以为然。
“战意动心诀对资质有着特定的要求。天地战门虽然名头不弱,但是门人弟子凋零。传到这一代已不出五指之数。来参加这次演武的就有两个,一个在遁天,一个分在灵动。”
沈颂说道:“熬不过去了。”
“嗯?”
“我说这大块头见不到后面的无限风光了。”
“你好像比丁冲本人更有自信。”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丁冲出手。”沈颂的意思和司徒昭出奇的相似:“说穿了,战意动心诀以势夺人,而在于气势方面,丁冲还从来没有输过谁。”
沈颂的猜测没错,丁冲稍微一惊,旋即便镇定如常。
战意动心诀虽强,却又怎比葬帝心经吞天吐地霸绝天下之势。琉璃脉灵机涤荡,所有不适之感登时荡然无存。
常战吼道:“战意覆盖之处,我就是王。丁冲!受死吧。”
丁冲笑了笑:“你不是!”
常战掌心掏出一令牌,双掌一合一开。
掌心精芒四射,多了一把杀机凛凛的长刀。
难怪这家伙一直没见到动用兵器,原来还有这样风骚的操作。
“去死!”
常战双手擎刀,猛然一劈。
刀芒一吐,隔着三十丈的距离,喷薄而出。
徐滔浑身发抖,燕南看的呆若木鸡。
“好…好…厉害!”
最厉害的不是刀芒,丁冲心亮如雪。对方战意如影随形牢牢将他锁定,无论他怎么走避,都得挨上一刀。
而且这一刀看似刚猛,其实变化无穷,只要他一动,少不得要大卸八块。
但是丁冲还是动了。身子犹如轻烟往外飘了一圈。似动非动,十分鬼魅。以至于刀光散去的时侯,诸位看客竟然还不确定他究竟动了没有。
这一刀简简单单消弥无形。好似在大气中吹了一阵风,将丁冲的发丝吹的飘了起来。
“为什么你能躲开!为什么你一点事也没有!不可能!”常战大吼。
常战手腕一翻,接连几刀劈出。
弧光吞吐,犹如匹练。而丁冲就如鬼魅一般在匹练中时隐时现。
“为什么你能不受影响!为什么!”常战疯了似的大叫。
丁冲有些不好意思道:“因为我比你强!”
“你放屁!只会藏头露尾的懦夫,怂包没胆鬼!”
“好,我不藏。”
丁冲一拳挥出,漫天刀光登时尽碎。人影一晃,已经到了常战眼前。
乔典双目精芒闪动:“战意是把双刃剑,若不能制人,必定会被反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