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百六十年的灵动颠峰竟然被逼的向一个不到二十的灵动四重放狠话。
郎右的态度嚣张而凶狠,落在众人的眼里,却是英雄末路的悲凉。
当然人类的天性猎奇八卦,众人将更多的关注度投射至丁冲身上。
“这小子竟然这么能打!”
“看他气定神闲,原来早就有了把握。这家伙没有说谎。”
“中了毒都这么厉害,若是没中毒,岂不是一拳就可以撂倒郎右?”
“我估计不用一拳,搞不好丁冲一根指头就能戳死他!”
“什么灵动巅峰,看起来也不过尔尔,虚有其表哇。”
丁冲朗声道:“郎右,认输吧!给自己留一点体面!”
万少爷怒道:“郎右!今日你若胜了,本少赏你一万上品灵石;若是输了,就滚出万家吧。我万家不养闲人!”
郎右目光怨毒盯着丁冲,厉声高喝道:“万少放心,郎某绝不会让万少失望。”
丁冲摇了摇头道:“冥顽不灵!”
财宝动人心,但也要有命去拿。在丁冲看来郎右不过是在打肿脸强撑罢了,丁冲对自已的出手十分有信心。那两拳换作境界差一点的,只怕己经倒地不起了。
朗右手甲一磕,身形陡然挺的笔直。一声长啸,灵气运转,威压四方。
大气中仿佛布满了炸药颗粒,在这一瞬间被点炸。
狂暴灵机威压重重叠叠如一道锁链将两人联结在一起。
郎右的气势一瞬间飙升,战意高昂。
卓寻喃喃道:“灵脉五洗也算不差了。”
旁边的人失声道:“灵脉五洗,我没听错吧!”
有人惋惜道:“这个郎右可真是有点可惜了!”
灵动境是修炼者与凡人隔离出来的第一个境界。
身藏血,心藏神。肉身主死,灵机主生。修炼者突破桎梏搭通天地之桥,死中求活。
灵动境纳灵入体,肉身也随之发生改变。这种改变与蛮身境的内外两锻相似。是灵动境独有的馈赠。
改变层层递进,每递进一次,经脉都被灵气重新梳理过一次,好像洗过一样。
能递进多少次,个人实力很关键,老天爷赏不赏脸也很重要。灵脉九洗世间罕见,灵脉五洗已算中上。
郎右可谓生不逢时,若是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演武未必就没有他展露头脚的机会。
卓寻扬声道:“丁冲,你经过了灵脉几洗?”
丁冲想了想:“似乎一次都没有。”
卓寻目光从面具后投射过来,带着几分刻意的力度。
“那你要当心了。”
郎右哈哈大笑:“一次都没有洗练过的小鬼!丁冲,你还不算真正的灵动境!”
丁冲道:“那又如何?能打倒你就行!”
郎右怒喝:“若不是你小子装鬼使诈,就凭你!你怎么可能伤到我!”
丁冲冷冷望着郎右:“我若是你,就不会说这么多废话。你现在停手,这样的伤势也算不了什么,你若是执迷不悟!“
郎右厉喝道:“我若是执迷不悟又如何!狂妄的小鬼,伤势发作之前,郎某就能将你拿下。”
联结两人之间那条无形的锁链猛然抖的笔直。千钧一发,不可加一毫。
犹如真纪海域凶兽们弱肉强食的法则,强者气机上的威压对弱者有着巨大的影响。而郎右利用他灵脉五洗爆发的实力将这种影响力发挥到了最大。
丁冲不能退!不能避!
郎右挟滔天之势而来,气机牵引之下,他若一退,犹如巨浪决堤,必将一溃千里。
“丁冲,你受死吧!”
丁冲岿然不动如怒涛之中屹立不倒的巨峰,催动葬帝心经,精气神瞬间拔升至巅峰。
观战众人惊叹,不管丁冲实力究竟若何,就这份渊亭岳峙的气度,隐隐有绝顶高手之相,灵动境又有几人做到。
众人眼前一花,郎右如一点飞星,瞬间起落。
气劲炸响,大气雷鸣,两人已然交换了一招。
丁冲皱眉,长发一根根倔强飘飞,身子微微一晃。
郎右怒喝:“再来!”
手甲鳞片张开,天地灵机乱窜,狂暴之中却遵循着一定法则。
郎右气势还在攀升,出手刚猛不催。
砰!
郎右这一招刚柔相济文武兼备,瞬发四十重暗劲,着实厉害无匹。丁冲面色潮红,不得已往后退了一步。
众人看的目眩神驰。
“这小子什么来头!战力如此惊人!”
“天杀的,这还是灵动境四重的实力吗!我怎么感觉,郎右都打他不动?”
主持决斗的太玄岛执事凝神望着场中,回应道:“果然是那个丁冲没错了,他竟然真没死!”
“哪个丁冲?”
丁冲在大衍岛的表现太过注目,早已成为门中谈资。只是这段时间因为演武的关系热度有所下降,这两位执事忙的焦头烂额一时也没想起来。
“他是一岛真传,长老嫡系,可以说是内门中的内门。”
“这样的人怎么选择在这个岛报名?难道太玄派像他这样的弟子,已经多不胜数了么?天呐,那我们这些人,这次演武还玩个屁啊。”
那位执事回答不上来,他也是刚从其它岛抽调过来的,丁冲的事情涉及门中高层的决定,像他这种临时工怎么可能知道。
郎右暴怒到发狂:“死小鬼!你怎么还不死!”
气势摧发到极致,灵气涡流乱窜,观战的人圈不得不再一次扩大。两条人影在扭曲的这方天地内模模糊糊。
血液从郎右的毛孔中渗了出来,一根根的经络仿佛树叶的叶脉浮上了表面。郎右浑身散发着毁灭和破坏的气息。
谁都看的出来,他要誓死一搏,维护他老牌灵动强者的尊严。
丁冲厉啸一声好似龙出沧海。
“这家伙!这个时候还想着主动出击!是不是疯了!”
众人几乎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砰!
两条人影似两支离弦的利箭撞在了一起!
众人看见丁冲似乎避都不避反而像是主动凑上去一般,硬生生受了这一击。
这人莫不是个傻子!众人不约而同想到。谁都看出来郎右的这种打法等于是自残,丁冲只要再拖一会,郎右必败无疑。何必如此行险。
轰然一声巨响!
丁冲出掌!一掌印在了郎右的胸膛上。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定格了。
喀喇骨裂之声响起,郎右胸膛凹陷,鲜血长喷,一头栽倒。
丁冲凝立不动,身上如敲钟一般连响数十下。神色一黯,喷出一口血来。
丁冲用刧身硬扛下了郎右的至强一击,吃下了他数十重的暗劲。
丁冲昂然道:“郎右,你可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