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音已经想好了,她和靳闻深之间本来就是一场错误,既然如此,就该早点结束。
免得将来,她还要再背负上阻挡靳闻深和真爱破镜重圆的罪过。
早些离开,她也不至于再深陷下去。
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就这样放任自己沦陷,将来受伤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看着男人,眼神也一点点变得坚定。
靳闻深没想到她开口就是离婚,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双手紧握。
虎口被扶手菱角硌的发疼,男人目光阴沉,声音极是冷漠。
“你再说一遍。”
虞初音深吸了一口气,“我说我们现在就离婚吧。”
她鼓足勇气又说了一遍。
可靳闻深却操控轮椅猛的退后,像是一刻不想和她多呆,率先退了出去。
轮椅调转,虞初音看着他淡漠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唇,跟上去。
她小跑两步,来到轮椅的前面,低着头继续道。
“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吧,本来也说好了要离的,是因为奶奶身体不好才延迟,现在奶奶也出院了,看着身体已经恢复大半……”
靳闻深盯着她,冷声开口。
“这么快找好了下家,就迫不及待起来了?”
虞初音抬起眼。
“什么下家?”
“难道不是?”靳闻深冷笑一声。
这女人就那么喜欢那个傅影帝?
为了他,竟连三个月都等不及。
也是,傅淮远可身价不菲。
不仅自身是影帝,还是豪门出身,外祖家也是海城老牌豪门严家,这女人当然得抓住了。
虞初音明白了靳闻深的意思,顿时被他言辞中的嘲讽侮辱刺的心脏发疼。
她气的要吐血了,明明是靳闻深要跟白月光重续前缘。
她给他们腾位置,他居然还要倒打一耙!
“我……”
她张口要辩驳,靳闻深又道。
“你算什么?又当靳家是什么地方?这婚不是你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的!”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死,你也要给我撑足三个月!”
男人目光冷冷扫过她,甩手操控轮椅从她身边经过,进了房间。
房门砰的一声被甩上,虞初音闭了闭眼,满脸烦躁和不解。
她实在不明白,靳闻深什么意思。
他又不喜欢她,之前不是巴不得她赶紧滚的吗?
她回到自己房间,给林潇月打了个电话。
林潇月听她讲了情况,颇有经验的道。
“其实他不同意也不奇怪,男人,尤其是像靳大佬这样的,向来都是只有他们甩别人的份儿,他可以提离婚,但你主动提就不可以了!”
虞初音蹙眉,“这样吗?”
“当然了,面子不能丢。而且,他那白月光,他沉睡时没影,现在他醒来,立刻就回来了,他还是为去赴白月光的约才车祸的,心里肯定闹别扭啊,说不定他还想拿你气气那个白月光呢。”
“少奶奶?”
这时,门外响起周菁菁的敲门声。
虞初音忙和林潇月告别,打开门。
“老夫人让我来叫您去给大少爷按摩腿。”
虞初音想拒绝,周菁菁却又道。
“少奶奶快去吧,老夫人不放心别人,你去了,我好和老夫人回话,让老夫人安稳休息。”
靳老夫人毕竟刚刚出院,虞初音也担心老夫人休息不好,便点头。
“我这就去。”
她往靳闻深的卧房走,周菁菁乐颠颠的跑下了楼。
虞初音站到靳闻深的卧房门口,想敲门,想到靳闻深刚刚难看的脸色,又停下。
算了,她还是直接进去吧,免得被挡在门外,又惊动靳老太太。
她握着门把手,猛的推开门。
“靳……”
看清房间中的情景,虞初音的声音卡在嗓间,脸色霎时惨白。
床上,靳闻深只穿黑色真丝浴袍靠着床头,两条长腿慵懒安放着,可他竟不是自己在房间中。
还有个女人。
女人弯着腰,长发散落,双手放在靳闻深的大腿上,身子曼妙,无声勾人。
而那女人不是旁人,正是钟意。
虞初音只觉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冻僵了。
她站在门口,就好像回到了那一天,自己打针回到家推开卧房门,却看到靳西洲和虞楚娇在她的床上滚成一团。
可笑的是,那天她还能愤恨的冲进去,挥手一巴掌往靳西洲的脸上煽。
今天,她甚至连愤恨都不能理直气壮。
眼眶一红,虞初音转身便要走。
身后,响起男人冰冷的声音,“站住!你要去哪儿?”
虞初音脚步顿在原地,呼吸艰涩。
“过来!”
虞初音低着头,背着身,一动不动。
靳闻深皱眉,嗓音又冷了一度,“我让你过来!”
“阿深哥哥,你怎么这么凶!”钟意笑着道。
虞初音转过身,红着眼睛瞪向靳闻深。
她想问问他,怎么能那么过分。
难道还想她留下来近距离观摩学习他和白月光亲亲我我吗?
“过来跟着学!”
谁知她还没开口,靳闻深真的沉声这样吩咐。
虞初音整个头皮都炸了,不可置信的怒骂道。
“学什么?!靳闻深,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有病吧!
靳闻深脸色霎时冷若冰雪。
“虞初音!你若不想学复健,就马上滚!谁给你的胆量,敢跟我叫板!”
虞初音咬牙切齿,“我才不学什么……复健?”
她愣住,眨了眨眼。
这才看到床边有一台医疗机器,而那器械连着几根线,线的另一头连接着理疗片,压放在靳闻深的腿下。
所以,刚刚钟意竟是在给靳闻深弄医疗器械,做复健才会靠的那么近吗?
钟意是医生?
可钟意都没穿白大褂,倒是一袭紫色一字裙小连衣裙,露着大片肌肤。
不像来看给人病的,倒像约会来了,也不怪她会想错。
虞初音低头咬着唇,心里腹诽不已。
她却不知道,钟意脸色已经奇差无比,眼里都是震惊。
她从没见过有人敢这样跟靳闻深说话,而靳闻深看似很生气,口气很差,可分明是纵容的。
雷声大雨点小。
这要是别人当面这样和他对着干,他早就让人拖出去喂狗了。
靳闻深他……
是动心了吗?
怎么可以!
虞初音有什么好的?!
“钟医生,可以了。”
这时,另一道声音从房间中响起。
一个穿白大褂助理模样的男人插好电,从角落走上前。
原来房间里不止靳闻深和钟意两个人。
看来她是真的闹了乌龙,误会了。
峰回路转,虞初音心里开心,唇角偷偷扬了扬。
“阿深哥哥,这些本来就是我的专业和工作,我来就可以了,其实没必要让虞小姐来学习的。”
钟意却在这时,嗔怪的冲靳闻深说道。
她又笑着看向虞初音,“她看着年龄很小,应该正是贪玩年纪,不愿学这些也是人之常理,阿深哥哥你别那么生气。”
钟意重新弯腰,要去调整靳闻深腿上的理疗线。
靳闻深却被她的话,激起了一股戾气。
贪玩年纪?
所以就在外面追着小白脸跑,回家跟他摆脸色?
他冷冷盯着虞初音,“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学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