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将手机收回去,神色如常。
“你以前对宋瑶光有多好。”
傅宴青神情一顿,视线落在被宁矜扔在椅背上的西装上,有些烦躁。
“别多想。”
话落,他重新将西装披上宁矜肩膀,握住她的手。
“没什么多想的,我也挺好奇你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傅宴青盯着她,一双眼睛沉得能滴出水,攥着她的手指也缓缓用力。
“你还挺大度。”
“还行。”
监控她的手机,侵犯她的隐私……
她如果不大度,早就一耳光扇在傅宴青脸上。
听到宁矜没有丁点起伏的声音,傅宴青没觉得舒服,反而有几分不快。
被傅宴青攥在手掌心里手被捏得生疼,宁矜想把手抽出来,没抽动。
她忍着火气,似笑非笑问他:“你在生气,因为我没吃醋?”
傅宴青攥着的她的力道又大了些,宁矜内心嗤笑,脸上却半点波澜都没有。
“我有自知之明。”
她空出另一只手支着下巴,视线落内场中来来往往的人群。
“在悬崖上你已经告诉我答案。”
这段时间,两人谁都没再提起这事。
宁矜以为自己再说时是不会痛的,但此时提起来,心里依旧不舒服。
倒也不是痛,就是冷,透到骨子里的冷。
想要忘记一种痛苦,真正治愈的方式并不是将痛苦埋在心底深处。
而是时不时将这些痛苦翻扯就来,即便每次翻扯都会带出淋漓的血肉,但伤口总会愈合结痂。
再翻出来的痛苦也会越来越小,直至最后被层层的新肉覆盖,除了丑陋的疤痕再也没有任何感觉。
宁矜现在做的就是这点。
“我知道你怕我会对付宋瑶光,所以才让我留在你身边。”
傅宴青掐紧她的手指,宁矜实在没忍住,瞥了他一眼。
”你是要把我捏骨折?”
傅宴青握着她的手微松,宁矜这才继续说:“你多虑了,我是真的想清楚了。”
“感情强求不来,不如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
傅宴青哑着声:“别说了。”
“好。”
宁矜听话的不再开口,可同样的,她的视线也不再停留在他的身上。
傅宴青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
冷峻的下颚线绷直,一双漆黑的墨瞳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唯有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这件事以后都别再说了。”
宁矜点头,淡漠地补充一句。
“好,我只是想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选择,我还不知道要不知分寸多久。”
傅宴青眯眸。
宁矜的话明明没有一点情绪,却像是尖刺狠狠扎在他的心里。
很痛。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情绪,他只知道他不想再听下去。
傅宴青按捺住胸腔翻涌的情绪,脸上的表情甚至比刚才还要冷淡。
“不用谢。”
话落,两人都没再说话。
要不是拍卖会主持人的声音响起,这股令人窒息的沉默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拍卖会上,傅宴青没费多少功夫就拍到了宁家的旧物。
当主办方将拍品送过来的时候,一同来的还有一名老熟人。
陆宛宛。
“宁小姐?“
陆宛宛看向十指交握的两人,心中的嫉妒快要抑制不住,但面上还是很意外的模样。
“没想到是你,我还以为是跟傅大哥来的是瑶光姐。”
傅宴青冷眼看她:“看来陆家把你放逐到纽约,还是没让你长记性。”
陆宛宛眼眶一红,咬着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傅大哥,我是真看错了,毕竟傅太太和瑶光姐身形差不多,身材也挺像的。”
“陆宛宛。”
傅宴青心情本来就不佳,现在听到陆宛宛的话,更是心中冷意蔓延。
他不是不了解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手段,只是不想浪费时间。
他冷冷地盯着陆宛宛,没给她留丁点面子。
“滚。”